“出去。”
周樾的声音冷冰冰响起来，牛秘书被掐住脖子一般哽住了。
“赵助理，一会儿你带着牛秘书出去。回去跟牛总说一下，让牛秘书以后不要再过来。”
周樾转过头，冰冷的眼神立刻切换成温情脉脉。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凤嘉柠，是我从中学追到现在，一直没追成功的女孩。”
众人都呆住。
尤其是凤嘉柠，眼梢微挑的美目瞪得更大了，骨碌碌在牛秘书和他之间来回穿梭。
周樾再添一句。
“唉，要不是这次我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她都不会来看看我。凤嘉柠，你好狠心。”
凤嘉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语看看周樾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心里叹口气。
“周樾，你差不多就行了。”
这就是年少时的情谊吧，这么多年不怎么见面，还是有熟悉感在。
赵助理强忍着不舍，推着牛秘书出了病房。
他多想变成那个护工，跟在旁边多看一会儿周冰块的八卦。
妈妈咪呀，从中学就开始追，这是追了十几年了，还没追上。
周总不行呀，这么拉胯。同情他一秒钟。
啧啧，也难怪，周总这梦中情人这么好看，而且一看也是精英人士。周冰块那么冷嗖嗖，配不上人家。
“哼，周总是被车撞坏脑子了吧，这么一个老女人，那值得他追那么多年。”
牛秘书小脸气得发青。
赵助理瞥她一眼，忍不住开怼。
“我说牛秘书，咱能不能实事求是一点。人家怎么就老女人了，年轻貌美着呢。”
“哪里年轻了，肯定跟周总同龄。都过了三十岁了，可不就是老了。”
赵助理想想自己刚刚过去的三十岁生日，有些心梗。
“我没看到人家老，只看到人家好看，超级无敌大美女。那张脸，一看就是妈生脸，不施脂粉皮肤都好的不得了。”
“还有那身材，那大长腿，配周总绰绰有余。”
这次换成牛秘书心梗。
她不是妈生脸，她还矮。
......
病房里，护工紧着帮周樾解释。
“周总重度脑震荡，昏迷了五天才醒过来，人很虚弱。医生说，很危险，要密切观察。”
“醒来一直昏昏沉沉不怎么清醒，这是看见你来了，才有了点精神。”
“我先出去吃个饭，你们聊。不过要注意周总不能太累，更不能受刺激。有什么事，您多顺着他。”
护工一出门，手机里就收到了100块钱转账。
附四个字转账说明：【吃顿好的】。
......
屋里，凤嘉柠有些尴尬看看周樾。
“那个小美女，是你的小迷妹？我看挺好的呀，又年轻又好看，还那么关心你。”
“好什么好，死皮赖脸，烦得要死。嘉柠，我跟她没关系。真的......”
周樾激动起来，凤嘉柠有些紧张地赶紧安抚。
“好好，我不说了，你别急。”
周樾安静下来，看着凤嘉柠又有些眼泪汪汪。
这一世的凤嘉柠，虽然妆扮审美跟那一世区别不大，可神态上还是很有些不同。
那一世，凤嘉柠即便是叱咤风云的投资人，可因为不需要亲自操盘，就少了工作上的辛劳和勾心斗角。
再加上母兄安好，家庭美满，她的身上，总带着一种内心安稳带来的娇憨，跟女霸总的身份违和又融合。
这是有所依仗的女人身上共有的特质。
这一世的凤嘉柠身上，就多了经过世事磋磨的坚韧，还有事事亲力亲为的干练和锐利。
“嘉柠，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周樾的语调委屈吧啦。
凤嘉柠又有些无语。
虽然咱俩都是苦瓜，可好像关系也没密切到这个程度。
再想想护工的话，还是温软了神色，轻声道：“你现在没事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觉得两个人面对面尴尬，凤嘉柠看一眼自己带来的果篮，和旁边的保温桶。
“周樾，你吃饭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周樾瞟一眼保温桶。
“这是那个牛魔王送过来的，我才不吃。赵助理去买饭了。”
凤嘉柠被周樾这突然的孩子气逗笑了：“那吃点水果？你看你想吃什么？。”
周樾眼珠转转：“我想吃葡萄。”
凤嘉柠拿起一串葡萄，放到旁边的饭盒里，去洗好递到周樾面前。
“喏，洗好了。”
周樾看一眼，有些为难：“葡萄皮......很涩的。”
凤嘉柠忍了忍：“你是要剥皮？可是别人剥皮，你不嫌脏啊。”
周樾眼巴巴看过来：“别人剥的，嫌脏。你不一样。”
凤嘉柠想翻白眼。
再想想，自己花了那么贵的机票钱，千里迢迢飞过来，不就是为了探视吗？
对一个可怜巴巴的苦瓜，光看一眼似乎不人道。
适当照顾一下吧，值回票价。
她利落地剥了一小饭盒葡萄，擦干净手，把饭盒和勺子一起放到周樾面前。
“喏，这下可以了吧。”
周樾示意一下打着针的右手，丹凤眼眨呀眨看着凤嘉柠，眼里满是委屈。
凤嘉柠有些想仰天长啸。
妈呀，这个男人，确定已经是33岁了？
这委屈的眼神，特别像她在动物救助站救助的那条大金毛。
看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的留置针，凤嘉柠叹口气。
再牺牲一下吧，这回票价更值了。
她用勺子挖起一颗葡萄刚想喂过去，又停下来，用勺子把葡萄一切两半，挖出里面的葡萄籽，喂了过去。
周樾吃得开心，眼睛湿漉漉看着凤嘉柠。
“嘉柠，从我妈去世，这是第一次有人喂我吃东西。”
凤嘉柠有些心酸，又忍不住把心里话怼出来。
“那你这两天，都是自己吃饭的？那现在怎么又不行了？”
周樾也在心里哀嚎。
凤嘉柠，你这个超级无敌大直女......
“我说的是女人。喂我饭的护工是男的，不算。”
凤嘉柠看那双丹凤眼眨呀眨，噗嗤笑出来。
“周樾，你这委屈吧啦的眼神，特别像我见过的一条大金毛。”
周樾也自闭了。
看来不管哪个时空，自己都跟大金毛杠上了。
赵助理推门进来的时候，惊得差点把手里的饭扔地上。
这......周冰块什么时候吃个水果都要人喂了？
明明这两天吃饭，他都用左手吃得挺好。
还有这脸上的表情......
哎哟喂，真想录下来发公司群里，让大家瞻仰一下他们那又厌女又冰块周总，竟然还有这么软萌的一面。
可怜巴巴，委屈吧啦，还带着那么点甜蜜蜜，像一只求抚摸的大狗狗。
妈呀，周总这是被夺舍了。
不对不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把周冰块化成了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