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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陪你们玩玩

    白榆又想了想,有点纳闷的问道:“我怎么没听别人说过?”

    对于金翠儿知道这个“内幕”,白榆一点都不奇怪。

    那帮文坛人物的“密谋”场面能是什么样,白榆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

    肯定是半醉半醒时,一边胡吹大气一边挥斥方遒,说不定就是在西院胡同喝多了大声商量。

    但让白榆有点不解的是,怎么只有金翠儿今天对自己说起,其他有交情的人怎么就没提醒自己的?

    难道所谓的老相好,全都背叛了自己?

    金翠儿还以为白榆怀疑自己消息的真假,就解释说:

    “别人又不是傻子,商量这样事情,肯定不会去你的老相好那里啊!

    但他们觉得奴家和你有仇怨,你也没给奴家赠送过诗词,所以他们在奴家这里说话就放心了。

    所以目前只有奴家得知,还没有扩散出去。”

    白榆恍然大悟,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换位思考,自己如果要害人,也不会跑到别人老相好家里去密谋啊。

    而后白榆忍不住就骂了几句,“复古派这些人莫不是脑子有大病?

    他们认为我不合适,我就主动退出复古派,本来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他们又发什么疯,专门来针对我?难不成就因为我投靠严党?但这和文坛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们真对严氏父子有意见,直接反严就好,和我较劲有什么用?”

    金翠儿答道:“因为这一年来,你的诗词太出色了,盖住了所有人的风头。

    名利名利,你多一分,别人就少一分,当然要打击你。”

    白榆又蹙起了眉毛说:“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一个核心动机,才能把人串联起来。”

    他决定,出去后立刻找张佳胤张师叔探探口风。

    作为复古派后七子之一,京师复古派扛把子,张佳胤肯定知道点内情。

    金翠儿主动又说:“你可知道,这次操盘手是谁?”

    白榆也想知道这个问题,“总不会是张佳胤张郎中吧?”

    金翠儿回答说:“是与张郎中同列后七子的徐中行,他最近从外地到京,暂时主持京师文坛。”

    虽然这个人名列后七子之一,也算是当代文坛大佬,但白榆对他真不熟。

    打开AI助手查了查,也没看到有什么大用的东西。

    估计从金翠儿这里也问不出更多了,白榆就准备告辞。

    金翠儿勾住了白榆说:“奴家好心提醒你如此要紧的事情,你就不答谢一下奴家?”

    白榆问道:“你想要怎么答谢?”

    金翠儿吃吃笑道:“奴家也想品尝一个打五个的滋味。”

    白榆早晨刚在火炕上打完滚,此时兴致不大,就推脱道:“这点小事,怎能报答翠姐儿的通风报信恩情?”

    金翠儿便坦率的说:“那就等你过了这关,再说报答的事情吧!

    如果你就此一蹶不振,从文坛除名,还谈什么报答?”

    白榆哈哈笑道:“来日方长,那就改日再见!”

    随即白榆招呼了吴承恩,准备一起离开。

    却见老吴跟一个双十年华的美人依依不舍,仿佛见到了真爱似的。

    不知道是老房子着火了,还是娱乐场经历少,把虚情假意当真了。

    而后白榆先带着吴承恩回家,在路上闲谈道:“收你当门客可以,但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吴承恩叹道:“说来见笑,手中无钱,年节难过,借了别人银子也还不上,不得不寻觅一个能养家糊口的地方。”

    白榆好奇的问道:“谁这么大方,还肯借给你银子?”

    老吴能在国子监落魄六年,一看就是借钱也还不起的那种人。

    吴承恩有点羞赧的答道:“多年前认识的一位江北故人,嘉靖二十六年的状元李春芳。”

    白榆:“......”

    行吧,你们这帮文人再落魄也有点人脉。

    就是李春芳现在只是“词”臣,还没发达,手里没权力。

    又一年到头的住在西苑值班,与外界也基本没有交流。

    不然老吴就凭认识李春芳这点,高低也能找个吃饭地方。

    然后白榆也没再说什么,别人已经很穷了,还刨根问底问为什么穷,那就太不讲究了。

    到了家后,白榆就吩咐家丁,在跨院找个地方安置吴承恩。

    白榆自己则又迅速出门,直奔张佳胤宅邸。

    到了张家时,已经是黄昏时候,但张佳胤仍然没有回家。

    白榆一直等到了将近半夜,才看到张佳胤醉醺醺的回来。

    白榆对此并不惊讶,或者说,这就是实权官员年底时的常态。

    晚上在西城街道走一走,隔几步就碰到位醉酒的官员。

    更别说张佳胤还兼有文坛地位,应酬更是多。

    醉眼看到烛光里的白榆,张佳胤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失言道:“你怎么真来了?”

    白榆反问道:“师叔似乎预知我要来?”

    张佳胤叹口气,“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白榆不满的说:“我本以为,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我主动退出了也没什么怨言,但你们复古派为什么如此小鸡肚肠?

    还是说,这是那位徐中行的个人想法?你们都被他拖下水了?”

    张佳胤默然不语,这种事没法正面回答。

    白榆又道:“上次你们以我投靠严党为由,说要将我除名,我当时就挺奇怪。

    与严党有杀父之仇的王世贞远在两千里之外,就算我投靠了严党,他哪能这么快就对京城的事情有所反应?”

    张佳胤避无可避,无奈答道:“这是隐居山东老家的白雪楼主之意。

    徐中行这次进京,就带着白雪楼主的意见。”

    白榆这才明白过来,“我说呢!怎么连你也靠不住,原来如此!

    想你在后七子中毕竟也只是个小老弟,自然胳膊拗不过大腿!”

    白雪楼主指的就是当今后七子之首李攀龙,事实上的文坛老大。

    四五年前以壮年辞官归乡,在济南老家筑白雪楼,号称隐居,达官贵人读书士子无不以被接见为荣。

    李攀龙、王世贞等人都先后离开京师,才轮得到张佳胤主持一下京师的复古派工作。

    白榆跟李攀龙没什么直接交际,却冷不丁被“暗算”了一下,忍不住出口讽刺道:

    “他又犯什么病?难道把我当成了谢榛,觉得我的作品能影响到他的江湖地位了?”

    最早的时候,谢榛是后七子组合老大,然后被李攀龙、王世贞这两位赶下台除名了。

    张佳胤答道:“我们复古派极其讲究文风,可能是对你的文风不满吧。”

    白榆忍俊不禁的大笑几声,“我的文风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白榆凭本事抄袭诗词,都是东抄一首西抄一首的,风格杂乱无章,要说他有什么文学特点,那不是扯淡么?

    搞清楚了真相,白榆也就不打算继续留下了。

    在这打嘴皮子官司没用,直接拿实力见真章吧。

    站起来后,白榆冷笑道:“看来你们复古派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还是说,你们觉得我白榆现在手里没实权,提不动刀了?

    既然你们复古派不甘寂寞,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说实话,白榆真没想到,自己抄了点好诗词,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也没想到,这时代的文坛怎么跟帮派似的,抢别人的风头就相当于抢帮派的地盘。

    张佳胤忍不住说了句:“严党不是万能的。”

    文学这东西,拼的是舆论,拼的是传播,严党的权力在这里用不上。

    白榆狂傲的回应道:“严党不是万能的,但严党却能让我万能!

    对了,我希望张师叔能写一份保证书,保证复古派被打的求饶时,你别来求我。”

    张佳胤下意识的问道:“为何?”

    白榆答道:“如果张师叔你来为复古派求情,会让我很为难。我也不想让你难做人,先断了你求情的路子。”

    张佳胤:“......”

    卧槽!白榆简直狂到没边了,这么有信心的吗?是谁给你的勇气?严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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