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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实力,刻苦训练

    苏砚睁开眼时,右臂的皮肤下有细微的震颤,像一根绷紧的弦在缓慢回弹。他没有动,只是盯着掌心——那道刻印纹路不再是死寂的灰黑色,边缘泛起一丝极淡的银光,如同深冬河面初融的冰痕。

    洛九璃坐在石台旁,指尖正从一块玉符上收回。她没看他,只将玉符轻轻按进苏砚腕间凹陷处。凉意渗入血脉,那股躁动的震颤渐渐平复。

    “你昨晚梦见了什么?”她问。

    “不是梦。”苏砚坐起身,左手扶住右肘,“我在静室里听见的声音……又来了。但它这次没说话,只是在响。”

    “响?”

    “像是钟声,很远,但直接撞在骨头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而且我醒来的时候,指节全是裂口,像是用力攥过铁器。”

    洛九璃沉默片刻,起身走到墙边。那里有一道被尘土半掩的旧阵图,正是昨夜苏砚撑地时触碰过的那一处。她用指甲轻轻刮去表层污垢,露出底下交错的双环纹路。

    “这不是驿站原有的刻印。”她说,“是后来被人补上去的,方向反了。”

    苏砚走近几步,右臂忽然一热。那股银光顺着经络向上爬了一寸,随即隐没。

    “试试。”洛九璃退开一步,“用意念走一遍这个阵。”

    他闭眼,呼吸放慢。灵力自丹田升起,沿着惯常路径向右臂涌去,刚到肩头便如遇断崖,骤然溃散。他咬牙,改换节奏,让灵力逆流而行。这一次,阻力仍在,却不再撕裂经脉,而是像推着一块沉重的磨盘,缓慢前行。

    额头渗出细汗。

    地面沙石无风自动,在他脚下勾勒出一道模糊的纹路——与墙上阵图相似,却又多出一条回旋支路。

    “成了?”萧千绝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段断裂的练功桩。他昨夜独自在外演练战印,肩甲处还缠着布条。

    “没成。”苏砚睁开眼,嘴角溢出血丝,“但我知道怎么让它听话了。”

    玄月靠在门框上,手里捻着一缕近乎透明的丝线。“你说‘让它听话’,是指控制黑气,还是让刻印自己动?”

    “两者都在变。”他抹去血迹,“以前是我在驱动力量,现在……更像是它在等我跟上。”

    萧千绝把断桩往地上一插:“那就再试一次。我不信你一个人能摸清所有路子。”

    当天午后,院中空地被清理出来。四人围站一圈,中央画着由三人合力绘制的复合阵图:洛九璃负责结构稳定,萧千绝加固外环防御,玄月则在节点处埋入幻丝作为干扰源。

    “第一轮,解析速构。”洛九璃宣布,“目标——三重嵌套封印阵,时限三十息。”

    苏砚蹲下身,左手执炭笔。计时开始的瞬间,他不再强求完整绘制,而是先勾出核心逆流环,再以刻印之力牵引其余部分自行延展。第十息时,纹路出现扭曲;第十五息,右臂剧痛,但他没有停笔。

    第二十八息,阵图完成。最后一笔落下时,地面微震,一道薄如蝉翼的光幕升起,持续了不到两息便消散。

    “成功了。”玄月收起幻丝,“虽然维持时间短,但确实是自主运转。”

    萧千绝盯着阵图残影:“你这方法太险。要是中途断力,反噬会直接炸开经络。”

    “所以我才要练。”苏砚甩了甩发麻的手,“现在每一次调动,都能感觉到多撑一会儿。昨天我还只能站稳五分钟,今天已经能在压制黑气的同时引动共鸣。”

    “那你试试这个。”萧千绝拔刀,在地面划出一道攻防连击轨迹,“战印衔接讲究瞬发与叠加。你敢不敢一边画阵,一边承受冲击?”

    苏砚没回答,只是点头。

    接下来两个时辰,院中不断响起撞击声。萧千绝以刀背拍击苏砚肩背,逼他在震荡中维持灵力稳定;洛九璃在一旁记录每次共鸣持续的时间与强度;玄月则突然抽走支撑他的幻丝,测试其独立控阵能力。

    第三次失败后,苏砚跪倒在地,右手五指蜷缩如钩,掌心血迹斑斑。但他很快撑起身子,重新拿起炭笔。

    黄昏降临,晚风卷起地上的灰烬。

    第四次尝试,他终于在萧千绝的突袭下完成了双阵叠加。光纹交织成网,挡下了七成冲击力。

    “可以了。”洛九璃伸手按下他的肩膀,“今天到此为止。”

    苏砚喘着气,抬头看她:“明天继续。我要把‘逆流共振’练到不用想就能成型。”

    “你不光要练熟。”玄月走到他面前,递过一块温热的布巾,“你还得学会分辨——什么时候是你在用力量,什么时候是力量在用你。”

    他接过布巾,擦去掌心血污,没说话。

    第二天清晨,训练转入心智抗扰阶段。玄月布下三层幻境:第一层模拟封印崩塌时的能量乱流,第二层重现黑暗首领的低语侵蚀,第三层则是他自己站在祭坛中央,耳边回荡着那句“它快醒了”。

    苏砚走入其中。

    前两层他走得极稳。到了第三层,画面突然变化——他看见自己右臂完全漆黑,指尖延伸出扭曲的刻纹,正缓缓按向洛九璃的后心。

    他猛地停步,冷汗直流。

    “这是假的。”他对自己说,“我不是它。”

    幻象碎裂。

    当他走出幻境时,太阳已升至中天。萧千绝正在修补破损的练功桩,洛九璃翻阅着一本残破笔记,玄月则盘坐在屋檐下闭目调息。

    “我看到了。”苏砚走到洛九璃面前,“那个声音……它想让我以为我已经失控。”

    “你能认出来,就是还没丢。”她说。

    “所以接下来,我不再躲了。”他摊开手掌,刻印纹路微微发烫,“我要让它知道,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下午,四人开始交叉对练。洛九璃主讲高阶符文逻辑,要求每人用不同体系重构同一阵法;萧千绝设计突发战局,测试应变反应;玄月则在夜间增设无声袭击环节,锻炼感知敏锐度。

    第三日傍晚,苏砚独自在院中盘坐。他不再依赖炭笔或地面刻痕,仅凭意念在空中勾画逆流阵。随着手势推进,空气中浮现出淡淡的银色轨迹,持续十息不散。

    洛九璃站在窗内看着,指尖轻点桌面。

    萧千绝收刀入鞘:“他比我们想象中更快适应。”

    “因为他别无选择。”玄月靠在廊柱旁,“要么掌控它,要么被它吞掉。”

    就在此时,苏砚猛然睁眼。掌心刻印剧烈跳动,银光暴涨,竟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护膜。他抬起右手,对着虚空一按。

    一道弧形光刃脱手而出,斩断院中枯枝,落地时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呼吸平稳。

    “找到了。”他说,“不是对抗,也不是顺从。是……同步。”

    众人未及回应,他忽然皱眉,右臂内侧传来一阵异样波动——不是黑气蔓延,而是一种陌生的牵引感,仿佛体内某处开关被悄然拨动。

    他缓缓抬起手臂,掌心朝上。

    刻印纹路中央,一点银芒缓缓旋转,像一颗微小的星辰开始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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