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海禁,二人其实已经是老搭档了,仍旧是海军师冲前面为明哨,潜艇师在阴影里捅枪。
秦晋仅仅只是做了关键性要求和封禁标准后,具体的细节则由两个海上专家自己去定夺。
二月初,华夏新年将至,可秦晋却有家不能回。
自从全面封禁和日占区的贸易经济往来后,除了常规的铁路班次外,连货运班列都已经停了。
随着日占区得不到贸易补给,加上日本海军偷偷摸摸的暗中将深海航线一并切断。
直接导致天津港,青岛港,上海港直接清零。
日本驻华陆军的补给大头其实一直都是海上贸易补贴军备。
如今秦晋掀桌子不玩了,直接让侵华日军陷入物资中断的恐慌。
从一月底,日军就不顾松井石根等高层的命令亲自下乡入户扫荡。
而北方物资的紧缺,自然就有人看到了里面的商机,纷纷跑到闽系,国统区去走私物资。
这两天秦晋也被这帮走私犯烦的头疼。
你关闭路卡,封锁河道,这这帮人直接给你来个人力走线。
花钱雇佣一帮穷苦劳动力,直接没人肩挑背驮的去有那种乡村小道和部队都不愿去设防的荒山野岭。
如果规模不大,秦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是这帮走私贩子动辄几十上百,你拉一群,我领一帮。
原本的荒野之地,特么的居然还开上了稀饭粥棚,茶摊酒担了!
齐秀峰那边初一归拢,居然数量不下数万之巨!
可是你抓住了又能怎么样?
被抓的不是小喽啰就是穷得饭都吃不起的老百姓。
要不是实在家里等米下锅,谁又愿意天寒地冻出来驮什么走私线。
而真正的走私犯别说抓,就连查你都查不到。
秦晋让地方守备团配合当地警方,严查身份证明和货物品类。
毕竟现在日军方面为了造子弹和装备,甚至都开始在民间收购铜器和铁器回北方去回炉重造。
而这些人,只要能够带回一打铁或者几件铜器,桐油什么的。
那基本就可以保一家三五日的温饱。
所以秦晋不仅抓不完,反而是越抓越多。
毕竟北方老百姓过来走私,被抓了回不去,该换回去养家糊口的口粮没了,又不得不继续有人出来冒这风险。
如此反复,直接形成恶性循环。
物资越走私不回去,那边过来的人就越多。
而这些人大多又是活不下去才出来冒险的普通老百姓。
秦晋还真不能对他们按走私犯一枪给崩了。
那就只能拘押。
可从一月底到2月7日,就这么几天,闽系各地就羁押了超过8万走私力工。
若这帮人无儿无女,无家无依,那秦晋怎么都好办。
可惜偏偏能出来的,个个是家庭的顶梁柱。
放回去吧,他们马上又来,不放吧,又安置不了。
这对于当前的闽府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
秦晋作为闽府军政一体的直接负责人,他不得不慎重考虑如何安排这帮人。
毕竟到了他这个身份,在最底层老百姓面前,还是要点名声和面子的。
连着拨了四天粮草后,秦晋终于憋不住了,找来齐秀峰道:
“齐先生,放人,命令预备役今年的冬训直接拉到浙北,赣北封锁交界。
与其这样无穷无止的打太极,浪费人力物力,不如把粮食和补贴直接补贴给我们自己的军队!
这样起码还可以给军户们在年关加一份补贴下去。”
齐秀峰一愣,有些担忧道:
“都把预备役拉上去了,那万一对面的百姓冲卡,那该怎么办?”
秦晋冷声道:
“发出告示,我闽系所有实控区,只准进,不准出。
所以要走私,最好一家老小来,来了起码有活路。
如果还是那种一家单枪匹马过来,那就做好妻儿老小饿死北方的准备。
命令各部各单位,进来的,勘验身份,登记发放路引,由政府统一规划分流情况,一人一签,一签一个去处,沿途只能跟着路引走,严禁东跑西蹿,不听指挥者,一律按特务卖国罪论处,就地处决,决不手软!
本将可怀菩萨心肠,但也有金刚手段。
唯这封禁之政,我绝不改!”
齐秀峰沉默良久,见秦晋心意已决,最终还是点点头领命下去着手安排了。
2月11日,苏浙沪,皖赣鄂一带,大量北方老百姓渡江走线往闽浙赣讨生。
明为帮助走私,实则一去不复返。
日本高层见整个北方都有崩盘的趋势。
连开几天大会小会研究后,最终还是决定军事外交双手段齐下。
一边命令湖南战场和江西战场各部日军必须短时间内打出优势。
一边组织人手南下用外交手段谈判施压。
对比,重庆方面和闽中都见怪不怪。
唯独北方局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秦晋和重庆这么搞,连带把他们都封锁了。
虽然还有西北通道可以运输物资,可从泉州登陆,再运火车到重庆,然后绕道四川陕西才能到他们的手上。
别说涨价不涨价,就光是运费都够他们喝一壶子的了。
可这又是大局趋势使然,在这一点上,他北方局即便是吃了好大一个闷亏,可在统一协助的这一面上,哪怕是硬撑,也撑住了的。
不得不说,华夏人,在这种大场合下,还是有点骨气和傲气的。
当然,这也少不了闽中和重庆对他们承诺会在其他地方补偿他们的原因。
不过即便这样,他们没有了铁路输出煤矿,在贸易经济上就相当于断了他们的大头经济来源。
说不肉疼,那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如今日本人先扛不住,只要日本人能够满足闽中和重庆的一些条件,想必恢复铁路贸易应该是没问题的。
2月13日,重庆方面,北方局,闽系,桂系,西北系以及日军和日本代表会集南昌滕王阁。
新修的滕王阁高九层,阁内放弃了以往传统的单一观景功能。
秦晋新修之滕王阁已经不只是一座名楼,在高台阁楼左右,更是新配置除了连绵的重楼飞鞘,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一个集外事接待,会商洽谈的重要交际性建筑群。
当然,最高台的滕王阁仍旧是观光洽谈的最佳场群。
一楼大会议厅,一张巨大的环形连体桌正置中央。
各方代表围着中央精美绣毯分坐一方。
但是这终究是两国阵营,华夏人多势众,虽各抱团而据,但是对于下首方的日军代表和日本代表,还是在阵势上碾压住了对手的气场。
秦晋和宋绛并排同座上首明堂,以主人姿态对着对面的日方代表严声正色道:
“日方公然违背自己签订协议,撕毁双边基础保证性承诺。
其实在秦某人和重庆高层看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仗打到这一步,我认为我们还是战场上见真功夫,既决高下,也决生死!
到时候胜利者制定规则即可!
可日方既然既要又要,如今撑不住了,想回谈判桌上来稳定你们侵华的战果。
我们不是傻子,更不是软蛋,撑得住你们就别谈,要谈就先拿出谈的代价,付出该有的态度!
谈的前提,日方立刻支付在座的各方代表外汇一亿美金!
以示诚意!
更是惩戒!”
松本三郎还未说话,松井石根就心痛道:
“八嘎,秦将军,什么都没谈,开口就是好几亿,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