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卿!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乔清荷几乎睚眦欲裂。
她做梦都没想到,区区一介农家子竟然胆大至此!
也是,从他和李三七成亲之后,他和他家人的所作所为就知道,这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狂妄自大的人。
仗着李三七对他的情义,行事张狂,目中无人。
他能越过李三七,直接下令射杀闻秀和竹溪,她一点都不奇怪。
见乔清荷咬牙切齿的模样,未佳心中苦涩不已。
可面上她也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母亲,您怎么想的?要我找人给付文卿添点堵吗?”
乔清荷摇了摇头,“我要的不是添堵!”
“他让我伤痛不欲生,我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未佳迟疑道:“母亲想做什么?”
“付文卿敢越过淮阳公主擅作主张,不就是仗着公主对他的宠爱吗?”
乔清荷目光悠悠的说道:“若是公主收回这份恩宠呢?”
未佳一怔,“这……公主会听您的吗?”
公主早就变了!
若是公主会听母亲的话,竹溪和闻秀就不会死了!
“她会的!”乔清荷神色坚定的说道,“只要她还有野心,只要她还没蠢到家,她就一定会听我的!”
未佳带着满心的忧虑离开了。
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她只知道,这是闻秀想要看到的!
未佳离开,阿双进屋。
之前一直守在门口的阿双也清楚的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此时,她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夫人,您真的相信,杀害竹溪和闻秀的主谋是驸马吗?”
“闻秀可是淮阳公主身边得宠的贴身婢女,没有公主的允许,驸马真的敢下令射杀她吗?”
“我总觉得这事就算是驸马下的命令,那也少不了公主的授意。”
她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大太太难道看不出来啊?怎么都不提醒一下老夫人?
若是老夫人为了报复付文卿,和淮阳公主对上,岂不是要撕破脸?
若是老夫人能认清主谋是淮阳公主本人,那老夫人是不是就会有所顾虑?
至少不会贸贸然和公主对上!
就算是要报仇,要使绊子,也会暗中来!
乔清荷看着一脸担忧的阿双,心中稍暖,语气和缓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和未佳岂能不知?”
“只是……”
乔清荷叹了口气,语气悲伤的说道:“既然是闻秀的临终遗言,我们自然不会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阿双怔了怔,这才恍然,“闻秀是不希望老夫人和公主结成死仇,所以故意将矛头指向驸马的?”
驸马下的令,杀人的就是驸马!
老夫人要恨,要报复,尽可以对着驸马去!
这样,老夫人和公主之间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如此想来,闻秀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想通了一切,阿双不由得心生惋惜。
闻秀如此有情有义,不论对老夫人还是对公主都忠心耿耿。
就是不知道淮阳公主在知道闻秀的这番苦心之后,会不会后悔?
“闻秀和竹溪都不会白死的!”
乔清荷像是在安慰阿双,又像是在自说自话。
“我会替你们报仇的!也会让杀害你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
未佳让人给竹溪和闻秀准备了上好的棺椁。
棺椁只在府里停了两日,第三日一早便抬去城外埋在了阿九旁边。
因着竹溪和闻秀的死,乔清荷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直到五日后,乔清荷身体好些了,这才差人去乔家二房传话,说她有事要跟他们说,让他们明日过来一趟。
还特别说明,让乔景遥也一起过来。
送走乔府传话的人,周氏连忙吩咐人去找乔景遥传话。
转过身来,她才满脸担忧的问女儿:“你说,你姑母找我们所为何事啊?”
“怎么连你二哥也要叫上?”
“明日又不是你二哥的休沐日。”
乔远遥心里也有些不安,但面上还是安慰自家亲娘道:“母亲别想这么多。什么事,到时候就知道了。”
话虽如此,可乔远遥却清楚,姑母让他们全家都过去,必然是有大事要说。
再想想已经在乔府住了一个多月的二嫂和侄子……
事情会不会与二嫂和侄子有关?
接到家中人传话的乔景遥当天晚上便回了家。
次日一早,母子三人收拾齐整,备上礼物,来了乔府。
三人过来的时候,乔清荷已经起来陪着李益谦和李岚两个用完了早膳,打发两个孩子去找乔珍他们玩了。
“我正在等你们呢!”
乔清荷见到进门的三人,不等乔景遥兄妹二人见礼便率先开了口,“一家人就别见礼了,坐下说话吧。”
等人坐下,奉了茶水,乔清荷这才挥退下人,摆出了谈话的架势。
周氏神色一凛,神色忐忑的说道:“这是怎么了?你这架势怪吓人的!”
乔景遥和乔远遥都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都藏着一丝凝重。
乔清荷也没卖关子,开门见山的说道:“请你们过来,是为了木槿的事。”
“木槿?”周氏一怔,随即眼露忧色道:“她出什么事了?人没事吧?”
乔远遥握了握周氏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乔景遥则是表情凝重的看向乔清荷,“姑母,可是木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您将她留在乔府一个多月都不许她离开,想来是她有什么问题让您不放心,所以您才这样拘着她?”
此话一出,周氏脸色一变,错愕的看看乔景遥,又转头去看乔远遥。
见乔远遥神色平静,似乎早有猜测的表情,周氏不由得怔在了当场。
木槿有问题?
木槿不就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吗?
不就是她儿子的媳妇,孙子的母亲吗?
她还能有什么问题?
为何景遥和远遥两个都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
乔清荷没去管周氏的想法,只看着乔景遥问道:“木槿的来历,你知道多少?”
乔景遥怔了一下,随即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早远的记忆,这才认真回答道:“她当初是被我掳回来的。我掳人的时候,只知道她医术高明,是个隐世神医的徒弟。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乔景遥神色一变,“难道她来历有问题?”
可是,这都过了十多年了,他们的儿子都十二岁了!
怎么突然又追究起木槿的来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