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拥有满级木系异能的人,种植对元初来讲简直不要太简单。
她甚至不需要特意去做什么,随便翻翻土浇点水都能让植物们欢欣雀跃,拼命往好了长,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优秀,类似于植物界孔雀开屏。
元初跟丫鬟们说:“今年的种植大比,我一定能拔得头筹。”
丫鬟们:“……”
元初:“说话呀,怎么了?不相信我?要对本小姐有点信心啊。”
飞燕说:“不是不信,而是,小姐啊,竞争太激烈了,谁也没法百分百打包票说一定能赢的。您知道大老爷这几天去哪儿了吗?”
“对哦,大伯呢?好几天没见他了。”
“大老爷去庄子上了,和咱们庄子里的庄户们一起探讨如何种花去了。”
“那他找错人了吧?庄户们只会种庄稼,种花和种庄稼是两回事。种花追求的是好看,是奇特,种庄稼追求的是高产。大伯走错了路,他今年输定了。”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那我们今年还跟不跟大老爷学了呀?以前都是他怎么种,咱们就怎么种的。”
“不学了。就是因为老跟他学,所以我们总是输,无法超越他。今年都听我的,我说怎么种就怎么种。”
“小姐,大老爷好歹还去跟庄户们学了,他还是打下了根基的,您整天足不出户,咱别…闭门种花呀,还是要跟有经验的人学一学吧。”
元初摇着手,“不不不,今年就不跟他学,就要听我的。”
“那好吧。”
飞燕几人都答应下来,开始按照元初的指挥来做事。
元初不是瞎指挥的,她是真的学过种花种田,而且还真的种过,理论和实践双重王者。
指挥丫鬟们干着活,元初自己溜达到了她大哥章元起的院子,这三人也在院子里玩呢,她哥在莳花弄草,她嫂子在围炉煮茶,小侄子章钊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爹身后,种植基因就是这么遗传下来的。
章元初兄妹小时候就这么跟在他们的爹章二爷身后。
“哥,嫂子,钊钊。”
“初初来啦,你来得正合适,快来喝茶。”杨莹招呼她,顺便喊了章元起一声。
章元起放下手里的工具,走到一边洗了个手,带着章钊坐了下来。
他把章钊抱在怀里,不让他自己乱动,免得被炉子烫着。
奶娘赶紧走过来,把章钊接了过去,带他去别处玩了。
章元起问元初:“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是不是来找我取经的?”
“不是。我自己也很有经验了,不需要再取了。我来找你,是来跟你要几套旧衣服,你之前身量和我差不多的时候穿过的。”
章元起打量了一下她,“那得是十年前的衣服了,不知道在哪个箱子底压着呢,你要那东西干嘛?”
“我穿上它出去玩啊。我现在不想老是在家闷着了,想出去走走。”
这个朝代是个挺典型的封建朝代,劳动妇女可以自由在街上行走,那是没办法的事,她们要生存,抛头露面是为了生计,但是大家闺秀基本上是不能上街的,也不见外男,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所以高门大户喜欢办宴会,找个理由就要搞一搞,也是因为夫人小姐们都闲得无聊,办个宴会就能光明正大地聚一聚。
章元初原来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院子里待着。
元初还是想去街上逛一逛的。
章元起眉头微皱,“这件事你得跟父亲和母亲说一下。如果你要出门的话,得带上人一起,得有人能保护你才行。不然万一被人冲撞了就不好了。”
大街上不都是好人,不然怎么会有调戏民女的事情发生呢?总有一些纨绔子弟,仗着自家权势为所欲为。也是因为抛头露面的女人普遍没有好的家世背景,所以他们才会无所顾忌。
“我穿男装啊,会比较安全吧?”
章元起摇头:“外面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很多话他不好跟妹妹讲,但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男人和女人之间,因为男女大防的关系,大家还会注意一些,男人和男人之间,那就真的无所顾忌了。
长得好看的小男孩特别容易被人盯上。
南风馆比寻常妓院还火爆,也很能说明问题。
“不是穿男装就安全的。”章元起再次强调。
事实上,有时候穿男装还更危险。尤其是这个穿男装的人长得比较柔和,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情况下,那简直就是灾难。
元初:“……行吧。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我会再考虑一下的。你把我吓退了。”
“我不是故意吓唬你。我只是跟你说一个事实。”
元初在章元起院里喝了两杯茶才走,暂时放下了亲自去街上听八卦的打算。改由系统向她转播。
***
一大早,罗聿的丫鬟们像往常一样进屋,要伺候罗聿起床穿衣梳洗去上早朝,结果却发现屋子里没有人。
丫鬟把罗聿的院子找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罗聿,便告诉了平时和罗聿同进同出的随从,随从很惊讶,“不在?”
“不在。屋子里冷飕飕的,爷应该走了有一阵了。”
“你们没听见动静?”
“没有。爷平时不让我们在跟前伺候。晚上屋子里就只有爷一个人。”
随从皱眉,大惑不解,便去报告了理国公,理国公也很惊讶。但是罗聿是个大人,而且是个有主见的、行动自由的大人,他现在不见了,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或许是自己出去了呢?
理国公现在虽然只领着个虚职,但也需要去上朝,便决定先去看一看,万一罗聿自己去上朝了呢。
结果到了朝堂,发现罗聿还是不在,他只好帮罗聿告了假,又命人在宫门口拦着,要是罗聿来了,就别进来了,总不能他这边刚说罗聿生病了,下一刻罗聿自己生龙活虎地来了,那就犯了欺君之罪,理国公府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理国公担心的事情更没有发生,从头到尾罗聿都没出现。直到他下朝回家,罗聿还是没出现。
理国公跟老夫人嘀咕:“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老夫人摇头,“我也不知道。暂且等一天,要是他还不回来,你就去报官吧。”
“啊?他是个大人了。”
“聿儿不是这种做事没分寸的人,好端端的,他不会缺席早朝,除非他遇到事了。”
“什么事能让他悄无声息地离开,连随从小厮都不带呢?”
老夫人皱眉,“我也想不出来,等等看吧。”
***
当天晚上,元初再次飘出了章府,将《江月娘复仇记》的第一部分放在了很多说书人的案头,她还去了京中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子弟的院子,把书稿也放在了他们的桌案上。
江月娘是个倒霉蛋。她爹是个酸秀才,挣钱不行,读书不行,做人也不行,偏偏讲起孝道来最是在行。他从小就向江月娘灌输“事死如事生”的孝道理念。所以,他活着的时候被江月娘伺候得无微不至,死了还要江月娘卖身葬父来给他找个好地方。
古代虽然地广人稀,空地挺多的,但是这些看起来好像是荒地的地方,极有可能是有主的。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地真的无主,可以用来埋人,但是随便找个地方把人一埋是有违孝道的,那跟把人扔在乱葬岗没什么区别。
被孝道洗脑的江月娘干不出这种事。所以她卖身葬父,得到的钱要用来请风水先生看风水、选墓地,还要买棺材、修坟,请人抬棺……正好把钱花完。
但哪怕成了理国公府的奴婢,国公府也没有权力随意杀人。
元初就希望这些纨绔们发发力,能把这件事给她炒起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犯了罪,就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