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的人。”
短短四个字在刘府门外幽幽回荡,陈家的家丁护卫和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吓了一跳,随即露出一抹同情加可惜的眼神,这家伙当真是不知道陈家的可怕啊,竟敢如此挑衅。
“好,好好好。”
陈察也恍惚了一下,狞笑着点头:
“敢这么跟我陈家说话的人,这些年你还是头一个!”
“难道你不该死吗?”
洛羽面色冰冷:
“自古婚事,自愿嫁娶,人家不愿嫁,你强娶算怎么回事?你身后这些人都是金平县的巡防营吧?什么时候军卒成了你的私兵,帮着你抢人了?
依陇西军律,你早就死过一次了!”
“小子,我看你是找死!竟敢跟老子讲道理!来人!”
“蹭蹭蹭!”
几十号巡防营士卒齐刷刷地拔出了腰中佩刀,刀光闪闪,个个凶神恶煞,只要陈察一声令下便会冲上去将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大卸八块。
“苍刀吗。”
洛羽的眼神骤然一寒,冷冷扫过那些再熟悉不过的军刀,目光最后落在了陈察身上:
“什么时候边军的刀会对准自己的百姓了?你又得死一次。”
“小子,你到底是谁!”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陈察心底生出一丝不安,皱眉道:
“今日你若能报出一个令我忌惮的背景,那此事便作罢,若是你报不出来,呵呵,只怕你没本事活着走出金平县。”
他也不是傻子,几个人就敢对自己这么说话,要么有背景要么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怎么,陈都统欺软怕硬?”
洛羽嘴角微翘,极为轻蔑地说了一句:
“你也不行啊,若是怕了就滚蛋。”
“混账!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本公子说话!”
短短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陈察,大手一挥怒喝道:
“给我打,先断他两条腿,然后再割了他的舌头,出了什么事我顶着,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上!”
随着陈察一声令下,几十名巡防营军卒如同恶狼般扑了上来,刀光闪烁,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孔。这些巡防营军卒何曾见过真正的高手?只以为仗着人多势众,便能将眼前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剁成肉泥。
可惜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面对汹汹而来的刀锋,岳伍几人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径直迎了上去,动作快的只留下道道残影,出手更是狠辣精准到了极点。
“铛铛铛!”
“砰砰!”
岳伍首当其冲,侧身避开迎面劈来的一刀,左手如铁钳般扣住那军卒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拧,只听咔擦一声脆响:
“啊啊啊!”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军卒的手腕已然变形,腰刀哐当落地。岳伍的右肘顺势狠狠撞在其胸口,那人瞬间倒飞了出去,砸翻了身后两人。
另一名护卫矮身躲过横扫的刀锋,一记迅猛的扫堂腿,直接将两名冲来的军卒扫倒在地,未等他们爬起,脚尖已精准地点在他们持刀的手上,两人顿觉整条手臂酸麻难当,瞬间失去了力气。
几人配合默契,他们没有动用兵刃,完全是赤手空拳,甚至刻意避开了要害,但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骨裂般的闷响和痛苦的哀嚎。这些巡防营军卒的劈砍在他们眼中破绽百出,往往刀才举起一半,人就已经被放倒在地。
“砰砰砰!”
“铛铛铛!”
“啊啊,我的胳膊,胳膊啊!”
不过短短数十息的功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十号军卒已然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有的抱着扭曲的手臂惨嚎,有的捂着肚子蜷缩如虾米,痛苦呻吟,再无一人能站立。那些明晃晃的腰刀大部分都掉落在了泥水里,沾满了污秽。
整个刘府门前一片死寂,只剩地上那些人的哀嚎。
陈察脸上的狞笑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骇和难以置信,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肥硕的身躯微微颤抖。他带来的可是几十名经受过训练的巡防营兵丁啊!不是几十个稻草人!怎么在这几个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周围的百姓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震撼。
平日里这些巡防营军汉在乡里横行,无人敢惹,今日却像纸糊的一般,被人三拳两脚就全部打趴下了。短暂的震惊过后,一些人的眼底深处流露出了一丝快意。
岳伍甩了甩手腕,朝地上啐了一口:
“呸,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持刀行凶?边军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下一刻他的眼神就盯上了呆若木鸡的陈察,肥胖的身躯陡然一颤,陈察不停地往后退: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什么东西!”
岳伍抬腿一脚就将其踹飞了,然后一手揪住衣领,像是拖死狗一般将其扔到了洛羽面前。
这一幕让围观的百姓大骇,他可是陈察啊,在这金平县权势滔天的陈家独子!
“你,你想干什么?”
洛羽冰冷的目光让陈察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说道:
“我,我警告你,赶紧给我赔礼道歉,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还挺硬气,这种时候还敢放狠话?”
洛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刚刚你说,要断我两条腿?”
“你,你……”
陈察的威胁还未说出口,洛羽的脚已经带着凌厉的风声悍然落下。
“咔擦!”
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陈察的左小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了过去,白森森的骨头甚至刺破了裤管,沾染着猩红的血迹暴露在空气中。
“嗷!啊啊!”
陈察发出了绝非人声的凄厉惨嚎,整张肥脸瞬间扭曲成了青紫色,眼球暴突,浑身像离水的鱼一般剧烈抽搐起来。
然而洛羽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踩断了一根枯枝,一抬脚再次精准地踏向了他的右腿。
“咔擦!”
又一声毫不留情的骨裂声。
陈察的惨叫戛然而止,剧烈的疼痛让他双眼翻白,口水混合着血沫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庞大的身躯瘫在泥泞中,只剩下无意识的痉挛。
两条腿显然是废得彻彻底底。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围观的百姓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大气都不敢喘。被打翻在地还在发抖的巡防营士卒更是面如死灰,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在回荡:
完了,完了。
“你,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陈察在极度的痛苦与绝望中破口大骂:
“我对天发誓,陈家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好大的口气。”
洛羽冷笑一声:
“说吧,把你的背景报给我听听。”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
陈察面目狰狞:
“我爹是原曳落军偏将,陈汤!大将军亲赐的正四品武官衔!”
“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