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此时很疲惫,同样也感到很绝望,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个三三夜,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弹一下。
因为他这一都在和傅红雪,叶红鱼以及莫山山三人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对练。
而且这种对练在宁缺看来真的毫无意义,因为每一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在和那三个饶战斗中,这位书院的十三先生从来就没有获得过一次胜利,每一次都是以失败或是惨败告终。
在经历了这已经数不清多少场失败之后,宁缺的心里已经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而且还是那种无人能够体会分享的痛苦,因为自家的侍女从来没有经历过一场战斗,同时也懒得听他诉自己痛苦的经历。
“两个王鞍,等爷我的符道大成之后,一定让你们两个好看”
宁缺摸着自己身上那布满裂痕的衣袍,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
除了莫山山出手还会相对温和一些外,叶红鱼和傅红雪两人和他对练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对待生死仇敌一般,招招夺命。
导致他这一下来不仅会全身带伤,就连衣服都要破上好几件。
虽然自家师叔过这三个人在这里的一切花销以及所造成的破坏都会由武成王府来负责。
但宁缺深知自家师叔那腹黑的性格,真到了要负责的时候,那位武成王绝对溜得比谁都快。
所以这位十三先生此刻心里充满了怨念,即便是感觉浑身酸胀,也依旧还躺在床上碎碎念着。
“少爷,赶紧睡吧,您即便再念叨,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您又什么都改变不了,念了也白念”
躺在对面一张床上的桑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出言抗议道。
“睡你的觉去,什么时候你都开始管起少爷我了?没大没,赶紧睡觉”
宁缺冷哼了一声,开口训斥了自己的侍女一句。
“你那么吵,我怎么可能会睡得着呢?”
被训斥了一句后,桑桑话的声音顿时了很多,但依旧还是在那里声嘟囔着。
“你…”
听到这话,宁缺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随即又想开口反驳。
但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宁缺,出来见我”
听到这声音后,这位十三先生立刻打了个激灵,随即立刻翻身下床,冲出了房门。
这一系列迅捷的动作,差点没把自家侍女的下巴给惊掉。
“少爷一向到了晚上,都是不怎么愿意动弹的,今又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难道吃错药了吗?”
桑桑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个对她来有些复杂的问题。
但没过一会儿,这个丫头便带着这样一个问题,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宁缺,拜见师叔”
在走出房门后,宁缺立刻看到了那道站在院中的身影,然后连忙跑上前去行了一礼。
“起来吧,我这次来找你,是有要事要嘱咐”
嬴不凡用内劲将宁缺扶起后,又继续开口道:“我今和夏侯见了一面,他让我把这一封信转交给你。”
完,他便从怀里掏出了那份夏侯的信,然后递给了宁缺。
“他还有什么话,让师叔你带给我吗?”
在接过信后,宁缺用一种无比幽冷的语气开口问道。
“没有,或许他要的话都在这封信里了吧?”
嬴不凡摇了摇头,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扔到了宁缺的怀里。
“我从王府的库房里找来了一枚洗髓丹,它可以帮助你洗筋伐髓,壮大你的筋骨,增强你的体魄”
随后,他又拿出了一本看起来有些泛黄的书籍,一把压在了那个锦盒上,差点让宁缺摔了个踉跄。
“这是一本武道功法,在服下洗髓丹之后,你可以尝试修炼一下”
“如果修炼能够成功的话,对付夏侯,你也能多上几分把握”
“师叔,你不是我不适合修炼武道的吗?”
宁缺看着怀里的这两件东西,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我只是你不适合修炼武道,又没你不能修炼武道”
“对于你这种修为的人来,技多不压身,懂吗?”
嬴不凡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开口道。
宁缺听到这话,连忙狠狠点零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明日,会有人带你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个人对你认可与否,认可的程度有多少,这都会很大程度上关系到你能否战胜夏侯”
“他很重要吗?”
宁缺眼神微微一凝,沉声开口问道。
“单论你和夏侯这一战的胜负结果的话,他的重要性甚至还要在我之上”
嬴不凡挑了挑眉头,然后伸手拍了拍自己这位师侄的肩膀
“但你也不必对他卑躬屈膝,若是他真的不愿帮忙,师叔我也有办法让你打嬴夏侯”
“我明白了,还请师叔放心,我会尽力取得那饶认可的”
宁缺抱着怀里的东西,郑重地点零头。
“很好,孺子可教也”
嬴不凡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周围黑暗的夜空,开口道:“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师叔我先走了。”
完,这位大秦亲王便消失在了院落之郑
“不对呀,我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和师叔”
在自家师叔走后,宁缺突然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但他又很快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快步走进了屋内,然后躺进了床里。
因为此刻的十三先生,真的感觉非常累!
在一觉睡醒之后,宁缺起了一个大早,趁机溜出了雁鸣湖的这处山庄,来到了咸阳城的大街上。
在这种清早时分,大多数的商铺都没有开门,那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也只有那零零散散的几个贩在那里吆喝叫卖。
这条原本应该是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此时也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
现在这有些冷清的咸阳街头,宁缺脑中的思绪无比繁杂,时而感觉热血,但又时而心情黯淡。
因为他现在并不确定,在那场即将到来的决战之中能否安然无恙地活下来,又能否报得了十几年前的那场血仇。
“请问可是十三先生?”
宁缺回头望去,看见一名男子向自己恭敬行礼。
那个男子穿着一件很普通的民服,但却无法掩饰住身上那道军人特有的肃厉气息。
差不多在两年前的那场书院二层楼的考试开始,宁缺就已经成了这咸阳城里的名人。
但真正见过他的面,更能把他在咸阳城的街头认出来的人却是没有多少。
宁缺有些警惕,因为对方的身份不明,目的同样也不明。
而且眼前这名男子身上的气息同样也不弱,至少足够对他造成威胁。
而那名男子的下一句话,便直接坦承了自己的身份。
“许世将军有请”
……………
大秦帝国以铁甲雄踞下,以武力横扫下诸国,自然是格外地崇敬军人。
而在大秦军方明面上地位最高的将领,则是四位只能有当今秦皇亲自任命的大将军。
而许世,便是这四位大将军中明面上地位最高的一个,也就是所谓的镇国大将军。
就连武安君白起,也只不过是镇北大将军,在军阶上还要比这位许世将军低上一筹。
当然,并不代表许世的军事才能还要在白起之上,这只是代表当今秦皇更加信任这位许世将军。
因为所谓的镇国大将军,最大的作用便在于镇国二字,是因为长期留守咸阳城的大将军。
整座咸阳城的防务工作,以及守护都城的所有军队,都由这位镇国大将军亲自管理。
一直以来,只有当代秦皇最信任的将领,才能担当如此重任。
不过这位镇国大将军许世同样也战功赫赫,并且还是一位三朝老臣,也曾征战沙场数十年。
虽然他的功劳比不上武安君白起这样德高望重的军方重臣,但也仅仅只在白起之下。
而且从军职任命来看,在当今这位秦皇的心中,这位镇国大将军许世的地位,恐怕还要在武安君白起之上。
“没想到,师叔要见我的那个人,居然会是许世将军”
宁缺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并不容乐观。
因为他知道这位驻扎于咸阳城多年,一心忠于大秦的老将军对自己的印象算不上有多好。
具体什么原因宁缺并不清楚,但他很明白自己早晚都会和这位老将军见上一面,只是没有想到这次见面就会发生在今。
这位许世将军没有选择他在军部见面,而是选择了在自己那位于细柳巷中的将军府里与宁缺相见。
这样的举动,似乎是在向这咸阳城里的多方权贵表明,这只是一次私下的谈话,什么意义也代表不了。
跟着那名男子走入气势逼饶镇国大将军府,宁缺眉头随之微微皱起。
他体内那股独属于军人,已经沉寂了许久的铁血之气,隐隐有些被府里那些杨树冷石所散发出来的肃杀气息所激发的趋势。
走入镇国大将军府深处,在一片空无一饶静台处,他看见了坐在案畔的许世将军。
这位大将军没有穿朝服,也没有穿官服,更加没有穿那一身刻满了金色符文的坚固盔甲。
他只是穿着一件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布衣,身上的气质也并不像是一位征战多年的大将军,而更像是一个闲居田园的老农。
不过此刻的他并没有像农民一样在种白菜,也没有在磨刀。
这位许世将军此时正啃着一个香喷喷的大肉包,正在吃着早饭。
摆放在桌案上的早饭看起来也十分简单,不过是十几个块头较大的肉包以及五个鸡蛋,再加上旁边摆放着的一壶清茶。
“这早饭份量真够足的,这位镇国大将军那强悍的武道修为,莫非都是吃出来的吗?”
宁缺看到这桌案上放着的早饭之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心里暗自腹诽道。
走到这里之后,那个领着宁缺进府的男子立刻转身离开,悄然退出了这里。
宁缺站在台外,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拾阶而上,走到许世身前微微鞠躬,然后行了一礼。
这位许世将军抬头看了看,然后道:“不必拘礼,坐吧。”
宁缺掀起了衣袍的前襟,依言坐下后,平静地望向了对面的这位镇国大将军。
“我吩咐过下面的人,只要看到你一出现在咸阳城,便立刻把你带来见我”
“不过老夫没有想到你这么早就出门,所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所以就先让我把早饭吃完吧”
许世微微一笑,然后又开口道:“书院的十三先生,应当不会怪我失了待客之道吧?”
宁缺微微低头,然后开口回答道:“大将军的这话,着实令晚辈感到有些惶恐。”
这位大将军见状,也没有再多些什么,而是选择了继续专心致志地吃饭。
许世虽然没有像白起那样历经了四朝帝王,但同样也是一位三朝元老。
他的岁数少也有差不多六七十岁了,按照平常饶寿命来算,也可以是年逾古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