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简单直接!
人家过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开脑外科的大会,而是打假方知砚。
现在什么客套话也好,什么学术交流也罢,都是狗屁,一概不理。
直接就点名方知砚。
难怪许书记不让方知砚下去迎接。
难怪汪学文如此不给面子。
原来人家早就看透了,这个小泽真也是来砸场子的。
只有自己,天真并善良地认为,小泽真也教授来国内,是为了探讨方知砚的那个手术视频。
哎,自己真的是太善良了。
褚登风心中感慨,然后笑眯眯地抬起头道,“抱歉,方医生不在这里。”
邹远航脸色骤然一沉,开口怒骂道,“什么?”
“他竟然不在?我的老师来国内打假他,你告诉我他不在?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这就是你们对待我老师的态度?”
“果然,国内的人就是如此低素质,给脸不要脸!”
话音落下,别说是褚登风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许院士在内的人,都是脸色一变。
你来打假就打假。
毕竟学术需要较真。
只有较真,才能出真理。
但你上来骂人是什么意思?
许恒冷着脸,双手背在身后,没有说话。
小泽真也在国际上的地位比他高,所以来省一院的时候,他还在机场特地等待了一下,毕竟两人不是一个班机。
这样可以体现出我国的大国情怀还有谦逊有礼。
谁知道小泽真也这么不给面子?
看样子,这场所谓的脑外科交流会,远不是表面上的打假,学术研究这么简单啊。
其余人没有许恒想得这么深。
但他们对邹远航的话却是多少有几分恼火。
啥叫国内的人素质就是这么低?给脸不要脸?
合着你出去喝了几年洋墨水,你就洋气起来了?
也没见你有多大成就啊。
众人没有理会他。
而此刻的场面,多少有些僵住。
偏偏这时候,不少媒体记者,长枪短炮地都在四周,如果继续下去,面子上不好看。
省一院和省医学会几人互相交流了眼神,然后将钱义伟推了出去。
他是东海省脑外科顶尖专家。
虽然距离小泽真也的能力还差那么一点,但此刻只有他有资格了。
“小泽教授,先进去吧,方医生隶属江安市中医院,并不是我们省一院的医生。”
“不过他今天恰好就在省一院给自己的病人复诊,如果你确实想见他,我们就把他喊过来。”
说着,钱义伟主动上前。
邹远航在旁边给小泽真也翻译一遍后,小泽真也的表情并不好看。
打假就是砸场子,你有面子,我还打什么假?
要的就是让大家都看见,你们东海省的这个方知砚,视频造假,学术造假,只为名利!
你们国内的医生,沽名钓誉,趋名逐利,手段肮脏!
于是,小泽真也叽里咕噜讲了几句鸟语出来。
旁边邹远航开口道,“没有素质就是没有素质。”
“我师父小泽教授过来,他都不知道迎接,怎么?是怕了?心虚了?”
“还是说,没有教养?”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邹远航的声音可不小。
褚登风,马居正,许恒都听在耳中。
旁边的媒体记者也都将这一幕拍下来。
明天的新闻头条上面,一定会是今天的情况。
这要是传出去,怎么办?
小泽真也是世界级的脑外科专家,是国内欠缺的。
如果不欢迎,态度强硬,就会被群众说成骄傲狂妄,不谦虚,不知道学习别人的技术,只知道鱼头朝向哪里。
如果继续欢迎,那小泽真也现在的态度,摆明了就是看不起国内脑外科医生,没把众人当回事,到时候群众又会说你跪久了,贱骨头,没有血性。
这么棘手的事情,不管怎么处理,都是左右为难,这该怎么办?
几人私下里交流眼神,表情都是十分为难。
如果本国的脑外科技术能够在国际上遥遥领先,不需要向别人低头的话,那就好了。
只可惜,前路漫漫,学术的壁垒不是这么容易能被打破的。
就在几人无可奈何的时候,一道天籁之音,从身后响起来。
“哪个是小泽真也?站出来我瞧瞧,什么牛头马面的,也敢评价我们院的方医生?”
众人齐齐回头,便看到汪学文站在中间。
一身简单的白大褂,踩着一双昨天晚上擦得锃亮的皮鞋,汪学文就像是一个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最恰当的时机。
这些迎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不敢对小泽真也表露太过极端的态度,以至于他们左右逢源,缩起了头。
但偏偏汪学文,他此刻站出来了,充当起了斥责小泽真也的第一人。
换句话说,就算明天上了报纸头条,被人骂,那也是骂的汪学文。
身为一个医院的院长,一个体面人,一个学者。
此刻,他直接豁出了脸面,不管不顾,就这么叫板小泽真也。
众人纷纷让开,让汪学文直面小泽真也。
而小泽真也也是眉头一皱,随着邹远航在旁边翻译几句之后,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叽里咕噜几句之后,邹远航呵斥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还敢在这里对我的老师出言不逊。”
“我的老师小泽教授是世界范围内最顶尖的脑外科专家,他的成绩,不是你这种人。。”
话没说完呢,汪学文向前一步,大声喝骂道,“闭嘴吧你!”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跟你说话了吗?”
“小泽真也技术好又怎么样?有来我国,替我国内的患者做过一例手术吗?”
“我国内这么多病人,有哪一个得到他的治疗了?”
“既然没有,你在这里狗叫什么?”
“造福不了我国人民的医术,有什么资格在我国领土上面叫嚷?”
“还有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又是哪国人?”
“跟小泽真也学了点东西,你治愈了多少病人?有多少病人会感激你?”
邹远航瞪大眼睛,有些震惊地盯着汪学文。
他没想到,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中医院院长,竟然敢站出来斥责自己的老师,还骂自己。
他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我,我治疗了很多病人,我还在柳叶刀,中华医学会期刊上面发表了好几篇文章!”
汪学文瞥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那跟我们知砚比,还差点,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喊我们知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