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婉确实是有男朋友的。
明天就是七夕节,她的男朋友本想约她出来玩,可单小婉的母亲并不希望她现在谈对象,所以看管得很严格。
单小婉无奈,为了照顾男朋友的情绪,昨天晚上利用外出见面的机会,就安慰了他一下。
至于怎么安慰的。
单小婉没好意思说,但从她的只言片语之中,方知砚还是依稀猜到了一些。
无非就是安慰男朋友,然后男朋友提出了钻小树林的要求。
两个人就这么钻了小树林。
可能男朋友太兴奋了,导致动作有些粗鲁,于是腹部遭受了较大的撞击。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的卵巢黄体破裂。
偏偏这小姑娘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忍着。
直到早上,忍到了近乎休克的状态。
方知砚叹了口气。
现在的小年轻啊,是真的太敢玩了。
但不管怎么样,都已经确诊。
患者卵巢黄体破裂。
得知病因,方知砚也就不再犹豫,迅速扭头冲着护士下达指令。
“患者黄体破裂导致内出血。”
“立刻建立第二条静脉通道,快速补液,联系血库备血,然后通知妇科会诊。”
护士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而旁边单小婉的母亲在听到女儿的话之后,一下子就炸了。
“什么?”
“你这个死丫头,竟然背着我谈对象?还这么匆匆就把身体交给他?”
“他能娶你吗你就交给他?”
“现在竟然闹出这种笑话出来,你让我这张脸往哪里放?”
说着说着,单小婉的母亲愈加愤怒起来。
她直接一巴掌甩过去。
单小婉那张俊俏的小脸儿上面顿时冒出了五根手指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脸色大变。
方知砚连忙拦住她。
“别冲动,你怎么能动手?”
“孩子现在本身状况就不好,要接受手术,你动手岂不是让孩子更加受伤?”
“受伤?”
单小婉的母亲骂道,“这么个不知检点的东西,我恨不得她死这儿!”
方知砚一时无言,而单小婉也是畏畏缩缩的躺在床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难怪单小婉不敢告诉母亲,反应如此之大,肯定不敢说啊。
可这是人家的家事,方知砚也不好指手画脚,只是道,“孩子可能不知道黄体破裂是什么情况,要告诉她才行。”
“我们马上让妇科的同志过来,给孩子安排手术。”
“你还是跟孩子好好交流一下,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跟孩子吵也不是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方知砚开口解释着,尽量安抚着单小婉母亲的情绪。
单小婉的母亲还在那里骂,“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不知检点的女儿,丢人现眼!”
“钻小树林都给人家弄成这样,不要脸!”
方知砚叹了口气,给护士使了个眼色,示意护士给单小婉的母亲带出去。
而这边,他也是推着小推车将单小婉送往手术室。
路上,见单小婉闭着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方知砚心中有些担心。
倒不是担心她出现生命危险,而是怕孩子心理承受不住。
毕竟被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
于是,他轻声开口解释着,“你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大手术,很快就能好。”
“你这种情况也是偶然的,女生在两次月经中间,卵巢里会形成一个叫做黄体的东西,它像个充满血管的小气球。”
“如果剧烈运动或者腹部收押,就会破裂出血。”
“以后你得小心,学会保护好自己。”
“我们会给你使用微创手术,也不会留大疤痕,放心好了。”
听着方知砚的话,单小婉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方医生,我会死吗?”
“你怎么会死呢?这只是一个小伤,没有你的妈妈说的那么严重。”
“没事的。”
方知砚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单小婉送去了手术室。
而他自己则是迅速参与会诊。
单小婉的病情并不严重,这属于妇科的手术。
再加上单小婉的妈妈应该对这种贞洁看得比较重,所以还是让妇科的女医生来做这个手术才好。
因此简单参与了一下会诊,交代情况后,手术便由妇科的同事给接手了。
方知砚跟朱子肖两人回了急诊。
直到此刻,方知砚才得空看向朱子肖。
朱子肖畏畏缩缩地站在旁边,脸色还有几分尴尬。
“老方,我真没想到说得这么准。”
方知砚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种天赋,你他娘的简直就是急诊科的奇才。”
朱子肖干笑一声,摸不透方知砚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嘲讽自己。
但紧接着,方知砚继续开口道,“不过,你这能力确实不简单啊。”
“这样,这两天我要去一趟省一院,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
他拍了拍朱子肖的肩膀。
说实在的,朱子肖这能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真的?”
朱子肖一脸激动。
方知砚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正准备去跟聂兰联系一下,看看警察在诊所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的时候,手机率先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吕文伯。
身为中华医学会副会长,吕文伯的电话方知砚自然不能不接。
很快,那头就传来吕文伯的声音。
“小方啊。”
他的声音似乎有几分凝重,以至于让方知砚也忍不住打起了精神。
“吕会长,有什么事?您说。”
吕文伯对自己帮助不少,方知砚还是很给面子的。
只是等听到他的话之后,方知砚多少有些奇怪。
“你手上的论文,都给我了吧?没有藏私的吧?”
吕文伯压低声音询问道。
“吕会长,你这叫什么话?”方知砚笑了起来。
“当然都在你那里,你把我当什么呢?这才多长时间,我能写这么几篇论文出来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空写多余的论文藏私?”
“那就好,那就好。”
吕文伯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是这样,你的这几个论文啊,我们暂时决定不发表了。”
“不发表?”
方知砚一怔,有些惊讶。
论文可是医生的命根子,靠这东西评级,拿奖金呢!
你不给我发表,咋,我写得有问题?
正当方知砚准备跟吕文伯理论理论的时候,吕文伯压低声音开口道,“我们这边有个同志,刚从国外参加交流会回来。”
“你这个皮瓣移植和断肢再植的技术,隔壁国也在搞。”
“你要是现在发表了,人家说不定也看我们中华医学会的期刊,万一给他们来点什么启发,那不是白瞎了吗?”
“你这论文,不能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