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军营驻地确实没有多少人了,除了营部这帮指挥官,也就后勤,侦察连,还有部分警卫大队的人在留在这。
诺大的营区通过路灯观察,内部极为空旷,连巡逻队都很少。
这也是奠定谢勇突袭,斩获蓝军营营旗,安放炸药,进行斩首的最大底气。
谢排长目光紧紧盯着营区正门口,看着巡逻队路过,门岗和巡逻队向值班室报岗确认正常。
眼瞅着巡逻队消失在黑夜中。
谢勇深呼一口气,战术时间到了。
他用手语暗示队员,趁着自己出动之际,快速解决蓝军营流动哨和暗哨,而后潜伏正门两侧,配合自己行动。
一切准备就绪。
谢勇快速起身,对着营区正门岗大喊:“等等我,妈的,老子从车上掉下来了,你们都没发现嘛?”
突如其来的喊声,果然引起正门岗哨兵,以及周围的暗哨,流动哨注意。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谢勇一人身上时。
夜老虎侦察连的战士迅速出动,犹如黑夜中的一只只狸猫,压低身形,极速冲向这些哨兵的位置。
而正门岗正在执勤的刘海,高宇瀚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拉动枪栓,端枪瞄向来人。
“站住!”
“口令!”
“装甲进行曲。”谢勇急忙止住脚步。
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指了指营区内:“班长,我跟刚才那几个是一起来的,都是火箭弹分队过来拉物资的人。”
“我就中途上个厕所,这帮孙子就把我给撂下了。”
听到是自己人,口令也对得上。
刘海和高宇瀚两人同时收枪,也不在乎对方问不问回令什么的,直接挪过路障。
老高班长更是爽快的拿枪管,指了指营区:“下次注意点,大半夜的别特么冻死在外面,进去吧。”
啊?!!
进去?!!
谢勇被这突如其来的放行,给整的有点懵,特么的,难道不是应该先登记嘛?
要知道,他此刻虽说军衔换了,但臂章还是夜老虎连的臂章。
按照原计划,他在门岗这跟两个哨兵远距离扯皮,吸引附近的哨兵注意,夜老虎的人袭击哨兵,替代对方。
然后拿下正门岗即可。
但现在两个哨兵直接挪开路障,两人站的位置极为分散,他根本没机会走到跟前扯皮并且动手。
蓝军营怎么变卦的这么快?
刚才那一群人开着车都要登记,都能在门口逗留半天,怎么轮到他时,直接就放行了?
妈的!
不按套路出牌啊!
“狗日的你进不进?不进冻死你个兔狲。”刘海看他站那没动,神色不耐烦的催促道。
无奈之下。
谢勇只得陪着笑脸:“进,肯定进啊,谢谢班长。”
说着,他快步从正门岗通过,顺利进入蓝军营营区。
路过刘海和高宇瀚两人跟前时,这俩憨憨压根没看自己,只是在那挺着身板站岗。
谢排长内心泛起一丝波澜,隐隐的觉得不安,太顺利了。
没错!
就是太顺利了。
还有,怎么门口这两个上等兵,看起来这么老?
上等兵都是19,20岁的小伙子,这两位看起来得特么的三十了吧?
难道是塞外的天气太极端了,能让人显得额外沧桑?
谢勇跑进营区后,一直借助阴影隐藏身体。
作为一名侦察兵,他受过长期专业训练,对夜幕光线明暗交替的利用,已经成为融入骨子里的本能。
来不及细想。
外面一队的人还要解决暗哨,还要过来门岗汇合,谢勇必须为后面的人做足掩护。
他故意走到稍微远点的地方,又重新跑回门岗龇牙笑道:“两位班长,我刚刚想起来,刚才你们问了我口令,我还没问回令呢。”
“我口令是装甲进行曲,回令!”
“大便干燥!”
高宇瀚拧着眉头转身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多事?”
“你火箭分队哪个班的?”
“特么的,我找你们队长投诉啊。”
“别啊班长,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嘛,是不是还要登记?”
谢勇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当他看到附近有人影闪过,影子犹如猎豹,亦步亦趋的靠近正门岗。
而附近并没有暗哨示警,他就知道外面的人成功了。
谢勇目光一凝。
盯向高宇瀚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嘿,你个狗崽子,这是什么眼神?”
高宇瀚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般,收起枪支,就打算过来推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上等兵。
原本在老实站岗的刘海,听着附近“沙沙沙”,夜风吹过树叶的动静。
刘海微微一笑,故意扭头看向高宇瀚的方向,像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
可就在他扭头的一刹那,夜老虎的人抓住时机,侧身站到岗哨昏黄路灯线边缘和围墙倒影偏角交汇处。
这是典型的心理和视觉双重盲区站位。
而谢勇这边,看着高宇瀚朝自己走来,他目光时刻注意着对方肌肉变化。
当确定对方只是不忿,并未察觉异常,谢勇露出两颗由嘴唇包裹的大黄牙,身体肌肉突然绷紧。
“你个煞笔!”
话音刚落。
谢勇猛的朝着距离他三米开外的刘海扑过去,因为在他的判断中,高宇瀚已经被自己惹怒,突然袭击,对方很可能反应过来。
而另一侧的哨兵,却没有任何防备,更好偷袭。
至于高宇瀚,必然会被自己的动作吓一跳,由队友解决他更简单。
事实证明。
谢勇的判断没毛病。
他扑向刘海时,高宇瀚确实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夜老虎的人,竟然会换目标。
而就在谢勇行动的同时,躲在阴影中另一名夜老虎同时冲出,冲向高宇瀚。
谢勇嘴角狠厉的笑意已经扩散,他脑海中已经过滤了数遍,怎么收拾这个最显老的上等兵。
他右手准备从对方脖子前绕过,左手提起,顺势抓右手手腕,形成一个稳定的裸绞,同时,他的膝盖还要高抬,对准对方后背脊椎。
这是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军事捕俘技术动作。
裸绞,可以让一名士兵在数秒内失去意识昏厥,但不会真正致命,或者出现永久损伤,作为侦察兵,基本都体验过被裸绞的酸爽。
当然了。
正常实战夜袭,很少会用到捕俘方式,而是用军匕,刺进敌人肾脏部位搅动。
破坏肾脏等于瞬杀!
裸绞有太多不确定性,抹脖子更是扯淡,日常生活中杀个鸡,一刀封喉,鸡都要挣扎很久,更何况经过特殊训练的敌人。
谢勇扑这三米的距离,脑海中已经看到刘海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再禁锢对方。
但,他刚接触到对方肩膀时,脸色就是一变。
不对!
这不是一个上等兵,而对方长得老,也不是因为塞外天气的缘故。
这特么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
因为只有接触对方身体,才发现这个哨兵的肌肉,一直处在紧绷状态,右手绕过对方脖子时,仿佛锁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猛兽。
不好!
谢勇心头预警,想要变换捕俘姿势时已经晚了。
刘海闪电般抓住谢勇绕过自己脖颈的右手,顺势一拽,谢勇由于前扑了三米,收力不及时,身体撞向刘海。
刘海后脑猛地后磕,“咚”的一声,谢勇鼻梁的位置都差点塌掉,一阵剧痛传遍全身。
想再行动,却更迟了。
刘海松开他的右手,撤步冲拳,铁拳凶狠的砸到谢勇心脏附近的位置。
不待他有任何反应。
刘海又是一拳砸到他咽喉,谢勇吃痛之下,嘴巴张开,刘海迅速从口袋掏出一个破布片,揉巴揉巴,塞进谢勇口中。
仅仅刹那功夫。
谢勇嘴巴就被致麻物给整的舌头彻底失敏,大脑同步缺氧,连“呜呜呜”的动静都发不出来。
这边解决战斗。
高宇瀚也基本搞定。
躲在阴影处的夜老虎过来偷袭,刚冲到跟前,老高就很不讲武德的掏出匕首,抵在对方胸口的位置。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一拳解决了对方。
谢勇再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眼睁睁看着自己两人突袭失败,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骗局。
蓝军营的车队是骗局。
夜间运输是骗局。
暗哨,流动哨,巡逻队这帮人都是演戏给他们看。
狗秀才,还是跟以前换残图时一样,一样的狗.
他早该想到,大名鼎鼎的塞外蓝军营不会这么容易对付,哪有己方正好迷路,附近就恰好路过车队。
他还是大意了。
战场上任何巧合,都是敌人精心谋划的局。
这是谢勇彻底闭眼之前的想法。
确实是骗局。
夜老虎出动去解决远处的暗哨,流动哨,但凡是能观察到门岗位置的岗位,基本都摸哨失败了。
因为他们冲上去,碰到的不是一两个暗哨,而是在地上趴了一堆人。
夜老虎过去一个栽一个,根本翻不出浪花。
而剩下的那些,都在贴着墙等待指令,根本看不到门岗处发生的情况。
他们以为暗哨已经替换成自己人。
毕竟,门岗那边都传来打斗声音了,暗哨都没动静,可不就是自己人?
蓝军营的哨兵不可能看着门岗异常,无动于衷吧?
不过摸个哨而已。
夜老虎一队的战士,从原本的四十多人,就只剩二十多个了。
其实真要论格斗能力。
谢勇不见得打不过刘海,至少不会输的这么惨。
败就败在,他一直以为对方没有防备,更没有把上等兵放在眼里。
殊不知,陈默把车队的人,门岗的人,全都换成上等兵和列兵,还刻意传播蓝军营欺负新兵的假消息。
其目的,就是在一步步干扰谢勇的判断。
刘海看着被放倒的两个夜老虎战士,他嗤笑一声,压着声道:“我还当夜老虎多牛呢,有什么新鲜的法子摸进营里,整半天不也是摸哨这一套。”
“老高,把他俩抬走,我给剩下那帮老虎发信号。”
“得嘞!”
高宇瀚拖着地上的两人,藏到远处的阴影中。
刘海则是压低帽檐,他也不知道夜老虎是怎么传达信号,只是伸着手臂,对着远处的阴影摆手示意一下。
而后,迅速躲到旁边,佯装昏迷。
高宇瀚回来后,同样躺在一旁,假意昏迷。
不多时。
剩下的二十多名夜老虎侦察兵,端着枪冲到门岗,众人扫了眼周围没发现谢排的身影,只看到两个哨兵被放倒。
担任副队的老班长皱了皱眉头,直觉上感到有些不妙。
他迅速拿出手电,对着远处暗哨的位置,打了三下灯。
看到暗哨的位置也有灯光回应,这种打灯暗语,基本上侦察兵都是通用。
灯光回应一切正常。
老班长就算有疑惑,可这时候,他也顾不上纠结排长去了哪里,只得当对方是临时改变作战计划,率先进了营区。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用手语暗示留下两人替代正门岗,再留两人,看着昏迷的敌人,防止出现意外。
随后,冲向营区。
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干掉巡逻队后才行动,但队长都不见了,肯定要更改作战计划。
副队带领队伍冲进营区。
起初他们都已经做好战斗,暗杀的准备了,可冲进来之后才发现,整个营区静悄悄的,跟在外面观察时没有区别。
就好像整个蓝军营,根本不设防一般。
“蓝军营真的就没一点防备?”
副队长有些错愕。
这大名鼎鼎的信息化营,真把所有主力都安排到外面,战训期间,指挥部压根不设防?
是太托大,还是过于依赖信息化设备?
确实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没有发现营区内有执勤人员后。
副队长蹲下身子,压低声音道:“下面行动,跳过夜袭继续摸哨阶段,按照原定计划,直接进入爆破,偷旗,斩首科目。”
“夜老虎!”
“杀!杀!杀!”
一众战士无声的配合,只有口型没有声音,他们表情坚定,斗志昂扬。
“记住,此次行动代号,染血的箭,行动!”
命令下达,夜老虎战士开始四散行动。
其中一名爆破兵四处转悠着找军械库,他不是没有目的,还记得有几个火箭弹分队的兵过来拉物资,只要找到这几个人,就能找到军械库。
所以,他很自信。
只是由于铁甲团毕竟是挂着团级编制,哪怕人不够,可营区足够大,他暂时还没找到。
寻找期间,爆破兵表情冷漠,颇有股高手寂寞的气息在萦绕。
执行爆破,他可是专业的,等会,一颗子弹都不会给蓝军营留下。
另一名夜老虎成员,直奔训练场升旗台,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蹲在旗杆下面,抬头注视着旗帜轮廓,眸光中闪烁着精光。
蓝军营,呵!腊鸡营,连一个营旗都保不住的废物营,他嘴角露出嘲讽,偷旗,看样子让他很有成就感。
远处,还有一名夜老虎成员活动手脚,只见他助跑蹬墙两步,直接从蓝军营行政楼的一楼,蹿到二楼。
下一秒,双手灵敏的扣住楼体缝隙,再次上升,攀爬到三楼。
夜老虎也真不愧是鼎鼎有名的侦察连,就这一手,所表现出来那恐怖的军事素养,单论攀岩来说,这名老兵的水平,哪怕放在整个蓝军营也得数一数二。
无论侦察连还是警卫大队,百分之九九以上的老兵,都得甘拜下风。
他攀爬到三楼时。
楼下副队带领的其他战士,有些隐藏在暗处,监视蓝军营区的一举一动,以便随时发出预警。
有些在营区中间的位置,搭建火力网,要为己方做好充足的断后准备。
一旦发生混乱,可以在短时间内挡住蓝军营的火力。
而行政楼三楼内,陈默一直看着这些夜老虎的行动。
看到对方偷旗,寻找军械库,搭建火力网,安排内部观察手。
他看得还挺有意思。
哪怕夜老虎指挥人员已经授首,这支部队的执行力依旧恐怖。
可惜,不能继续看了。
因为有一个攀岩老兵,端着枪都摸到三楼了。
“哎,结束吧。”陈默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是!”
程东回应一声,拿起对讲机,声音冷酷道:“行动!”
命令下达。
下一秒。
嘟!!!!
防空警报音毫无征兆的响起。
紧接着。
啪!啪!啪!
探照灯,营房灯,路灯,各种灯光交织在一起,把整个营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蹲在垃圾桶跟前负责放哨的战士懵了,因为垃圾桶就在路灯杆下,他的身影是那么的明显。
偷旗的战士更尴尬,整个人都爬旗杆爬一半了,全营的灯光亮起,他就像风中残烛一般,抱着因为狂风摇晃的旗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要说最尴尬的。
还得是攀岩跑到行政楼三楼的那位,他都端枪冲到陈默所在的房间门口了。
结果,灯光亮起,房门打开。
张川看了他一眼,顺手把枪夺走,而后压根没再看他,就跟不存在似的。
陈默,程东,汪建斌,满学习,几人陆陆续续从屋里走出。
楼下的副队看到这种情况,当即倒抽一口凉气,他已然知道。
夜老虎完了。
踏踏踏踏踏踏
一队又一队全副武装的蓝军营战士,抱着枪从楼上冲出。
外面巡逻队,暗哨,全部出动,压着一个个又一个夜老虎的成员,捆住手,带到营区内部。
高宇瀚还是一如既往的猛,他原本就是装晕,灯光亮起的一刹那,一脚踹翻盯着他的夜老虎成员。
也不知道他从哪掏出四颗手雷,拉环,“嗖”的一声,丢到夜老虎侦察连搭建的机枪阵地内。
轰!
黑色的粉尘爆开。
十几名夜老虎战士,脸部,手背都被熏的漆黑。
“嘿,大侠,下来吧,爬那么高不冷嘛?”
旗杆下。
一名战斗班的老兵,好奇的仰头看着偷旗的敌人,一群人将旗杆团团围住。
远处。
几个老兵抬着一个夜老虎的成员,来到行政楼前,撒手“啪”的一声将人丢在地上。
就这。
还不忘吐糟道:“特么的,这狗日的鬼鬼祟祟出现在军械库周围,一看就没安好心。”
这一切看似时间长。
实际上也就是防空警报拉响,灯光打开十几秒的事。
夜老虎领队的副队,看着己方的行动彻底失败,他攥紧拳头,悲愤欲绝的大吼。
“夜老虎!!!”
“杀杀杀!!!!”
还幸存的182团侦察连老兵,高声回应,一个个状若疯虎,冲向蓝军营近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
作为金城军区,声明在外的夜老虎侦察连。
他们可以死,可以战损,但必须亮剑!
哒哒哒.
砰砰砰砰
枪声大作。
甚至一部分人,宁愿顶着枪口也要往行政楼上冲。
他们的目标是秀才,这个让182团屡次吃瘪,屡次战败的狗秀才。
野战军都有自己的信仰,有视单位荣誉比生命都重要的战士。
蓝军营在秀才的带领下,把他们单位打的抬不起头来,这帮骄傲的侦察兵早就忍不了了。
结果
也不过就是冲一下而已。
附近蓝军营的老兵可不是吃素的,高宇瀚反应更快,愣是又掏出几颗手雷,丢到冲刺的人堆里。
轰轰轰!
手雷爆开,一团团漆黑的粉尘,在人群爆开。
战斗开始的很快,结束的更快。
一切都安静了。
“这帮疯子。”
陈默微微摇头,而后看向程东:“找到他们干部协商,把人全丢到战俘营清醒清醒。”
交代完之后,他又看向张川。
张大队长这猛的对上陈营的目光,他有些莫名其妙。
“咋了营长?”
“还咋了,夜老虎都打算来偷咱们蓝军营的营旗了。”
“你就一点没觉得被羞辱?”
“中午之前,我要看到182团的团旗,出现在我的办公桌上。”
陈默说完,径直的下楼。
独留张川一人愣在原地。
特么的,人人都说秀才狗的很,他以前接触少,也没觉得。
如今才算是彻底意识到,这狗营长究竟有多狗。
夜老虎连都被玩崩溃了快,还不够,又打算惦记人家的团旗?
不是,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人性?
不过吐槽归吐糟,张川觉得这个事还真能行。
182团的主力已经出发,陇西的团部大概率不会想到,蓝军营会在战训期间,以牙还牙的去偷团旗。
如今他们有这么多夜老虎的俘虏,随便借几个臂章,搞几个士官证。
假扮夜老虎的人回去,把团旗带回来,应该不难吧?
陈默这边,则是回宿舍洗漱一下,打算去见见老同学。
至于夜老虎对他有恨意什么的,很正常。
战士打仗打到激烈的时候,抱着炸药包都敢往坦克底下钻,明知道是演习,炸药不是真的,送命也得把敌军的坦克炸掉。
这就是军人的血性。
打仗的时候,立场不同,以消灭对方为主。
如今,仗打完了。
该联络的感情,还是得联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