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个旅行袋,是赵寒柏全部的行李。
至于他添置的书桌、健身器材,还有碗盘与各种软装,她想她会全部丢掉,就像是当初他处理她的东西一样,不留一丝痕迹。
男人洗过澡了,做了饭菜,还订购了24小时的鲜花,帮她插在水晶瓶里,璀璨的灯光下,白玫瑰娇艳欲滴。
他没有留下吃饭。
一身清爽地提起行李,望着落地窗前坐着的女人,很轻地说:“我走了。”
晚棠掉头望着他,并未说话。
终于,赵寒柏还是提起行李离开了。
短短月余,他一败涂地。
以为她结婚、知道她身边有小白脸,他都没有放弃,最后却因为她的眼泪放弃了。
是放弃了吗?
赵寒柏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无法再待下去了,身份地位不允许他没有尊严地守在她身边,否则他这个世英集团总裁,往后在生意场上没法干。
但他更知道,走出这道门,一切就失控了。
他无法每天看见她。
她亦可能再找一个沈宗年。
赵寒柏很想道别,但是道别都是苍白的,因为他不想说再见。
最终,门板还是轻轻合上了。
一声细微动静后,晚棠轻轻垂眸,望着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她浅浅地啜着,一会儿又仰起头,任由眼泪无声掉下来。
她只是普通人,又不是没有心肝的,她当然亦会痛。
就这样吧,赵寒柏终于离开了。
她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想要让人将赵寒柏添置的东西全都搬走。
但是手机接通后,她又放下了。
……
后来一两个月,晚棠几乎没有住过这里。
她回了别墅居住。
家里头知道她与赵寒柏崩了,明里暗里询问她,要不要考虑私人问题,要不要相亲,若是相亲的话,苏绮红手上有几个不错的人选。
晚棠忙于【央筑】的收购问题,暂不考虑。
赵寒柏那头亦是。
最近一段日子,赵寒柏又开始频繁回家里,每回翠珍带着爱林爱晚回去时,他必回家。
日子久了,赵母都颇有微词的。
她私下里跟儿子说——
“你怎么回事?”
“上回夏妈妈跟我说你对翠珍有意思,原来我是一点不信的,但是我冷眼看着这一两个月,翠珍每回带孩子回来,你必回来……不会叫夏妈说准了,你真对翠珍有想法吧?”
“寒柏我可告诉你,虽说翠珍跟寒笙离婚了,但是大伯和前小婶子好上,这也会让圈子里笑话的,何况爱林爱晚年纪不小了,该懂的都懂了,这以后是叫你大伯还是后爹啊?”
……
赵寒柏好气又好笑:“您想哪去了?我回来是因为爱林爱晚回来!我总觉得爱晚那孩子像一个人。”
赵母一想就明白过来。
爱晚,不就是名字重一个字么。
她心中酸楚,若不是当年寒柏固执心狠,他与晚棠多早就儿女双全了,哪里还有现在这样的遗憾?36岁了还单着,还眼巴巴地盼着晚棠回心转意。
赵母想想劝道:“实在没有缘份,就算了吧,你外公说不指望你找好的,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赵寒柏仰头靠着沙发。
这时爱林爱晚跑过来,一齐跳到他身上,大伯大伯的叫着。
赵寒柏揉揉爱晚的小脑袋,轻声说:“找不着好的、大伯就单着,看着我们爱林爱晚长大结婚生子……也挺好的。”
爱晚捧着他的脸,“大伯不追晚棠姨姨了吗?”
赵寒柏声音更轻:“大伯想追,但是晚棠阿姨不让,大伯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一旁的赵母更加酸楚。
唉,好好一对儿,弄成这样。
这时,翠珍与赵寒笙一前一后走进来。
翠珍神色有一丝异常。
但悄悄压住了。
赵寒笙则是欠欠的。
看着这对冤家,再看看怀里的爱林爱晚,赵寒柏甚至是羡慕那个小兔崽子的,再不济还有两孩子,有孩子就有来往,不时还能骚扰两下,反正小兔崽子比他过得滋润多了。
赵寒柏心里苦得像黄连。
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竟是周澜安打来的。
叫他去喝酒。
挂上电话,赵寒柏都懵了。
周澜安是晚棠的堂兄,是不是晚棠回心转意了,自己不好意思说,所以让周澜安代为转达?
一旁赵寒笙,看他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不禁冷笑——
“我说哥,只要关于何晚棠,你的大脑运转速度就只有平时的十分之一。”
“若是平时你跟周澜安或是周何两家任何男人一起,都能打个四六开,但是一提到何晚棠,你是直接被人按住了打。”
“你确定真的要赴这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