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圣就不信了,你这小小的玉简,还能阻挡得住本圣的脚步?”白狼马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它再次凝聚起全身的力量,猛地冲向那戳仙阵玉简。然而,无论它如何努力,始终都无法突破那层看似薄弱的封印。反而,每次冲击都让它受到更严重的反噬,鲜血不断地从嘴角溢出。
终于,白狼马停下了无休止的冲击,它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罢了,罢了!不过是一块烂玉简而已,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本圣才不稀罕要呢。算了,还给你吧……”说完,它将手中的玉简随手一甩,扔向了姬祁。
姬祁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的玉简,仔细端详着这块神秘的玉简。他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转头看向白狼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说不定这玉简里真的藏着什么仙术秘籍呢,你再试试又何妨?”
白狼马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直挠脸:“仙术?哼!本圣的传承中大把大把的仙术秘籍,才不稀罕你这破玉简里的玩意儿。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想试,那你就甩给别人试试吧。”
姬祁瞧着白狼马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呵呵笑出了声。他小心翼翼地把玉简收好,心里暗自琢磨着如何解开这玉简上的封印。
其实,不止是白狼马,就连梅蔫蓉和姬祁自己,都曾试图用神识冲破这玉简外的封印,但都以失败告终。
“好了,本圣要养神休息了,大哥、嫂子,你们多保重啊……”白狼马怪笑几声后,双眼一闭,便进入了养神状态。但它的躯体仍在虚空中疾驰,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走……”姬祁轻喝一声,带着梅蔫蓉跃上了白狼马的后背。
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驱使着白狼马前行,这是白狼马的一项特殊技能——能让别人通过意志力来控制它的行动。而它自己,则可以继续用神识修行和感知。
坐在白狼马背上,梅蔫蓉的脸色略显苦涩,她轻声呼唤姬祁的名字,似乎有话想说却又难以开口。
姬祁察觉到梅蔫蓉的异样,放下手中的玉简,转头与她对视道:“怎么了?有话直说,别憋在心里,那样反而更难受。”
梅蔫蓉闻言,微微低下头,声音略带颤抖:“我……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但又怕你会怪我。”
姬祁温柔地笑了笑:“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情谊是任何困难都无法拆散的。”
梅蔫蓉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其实,当年我拒绝你之后,我一直都很后悔。我努力修行,想要追上你的脚步,但每次见到你,我都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说到此处,梅蔫蓉的眼眶已湿润。
姬祁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他轻轻拍了拍梅蔫蓉的肩膀,递给她一壶绝世好酒:“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后来你遇到了师尊,她带你离开了情域,还承诺将来会让你超越她。成为新的七彩神女……”
“在那一刹那,我心潮澎湃,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为我而悸动。我追随着师尊的脚步,远离了那片我所熟知的土地,穿越了重重叠叠的云雾,最终抵达了那片神秘莫测的神域——一个遍布未知与奇迹的领域。这里的每一丝微风都仿佛蕴含着远古的神秘力量,每一朵云彩都似乎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梅蔫蓉的神色依然严峻,她轻轻地晃动手中那把镶嵌着宝石的玉壶,那壶中装的是世间罕见的美酒,每一滴都是天地间的精华所在。
随着酒液缓缓滑入她的喉咙,她那俏丽的脸庞上渐渐泛起一抹如晚霞般绚烂的红晕,就像夕阳映照下的桃花,既妩媚动人又带着几分哀愁。
“我的修行之路,起初仿佛受到了神灵的特别眷顾,”她低沉而富有感染力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心扉,“我以惊人的速度从一个普通的修行者蜕变为先天强者,再一步步突破至玄命境,乃至法则境。每一步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艰辛,但我也因此赢得了无数的荣耀与自信。”
姬祁默默地聆听着,眉头紧蹙,他能深刻体会到梅蔫蓉话语中的沉重与无奈。他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迫切。
梅蔫蓉抬起头,与姬祁的目光交汇,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我曾以为,当我即将迈入宗王境的大门时,我已经足够强大,足以与你并肩作战。于是,我回到了情域,回到了我们初次相遇的伊祁城玄阴湖。然而,当我再次见到你时,你的实力却再次让我震惊不已。你依然那么强大,强大到让我自愧弗如,让我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卑之中。”说到这里,梅蔫蓉苦笑了一声,又抿了一口酒。
“那一次,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愿意为了这份感情而屈服,愿意成为你的伴侣。但是,我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自尊心却让我始终无法启齿。后来,又听说你为了丹妙而不惜与封家为敌,我更是彻底放弃了那份念头,选择了一条我无法回头、也无法后悔的道路。”
姬祁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而凝重,他仿佛能穿透时空的壁垒,感受到梅蔫蓉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最后,他缓缓开口:“那你最终答应了师尊的提议……”
“那七彩神宫所传的至高秘术——七绝大法,你可曾修行?”他的话语低沉却蕴含着力量。梅蔫蓉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正是七绝大法。这七绝,意指斩断与世间万物的羁绊,隔绝阴阳,超脱生死,乃至摒弃情感与爱意。修炼此术,需付出极大代价,但为了迅速增强实力,为了有朝一日能超越你,我终究还是踏上了这条路。”
姬祁闻言,心头不由一沉,他能体会到梅蔫蓉做这个抉择时内心的煎熬与决绝。
“那你现在……”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动。梅蔫蓉抬起眼眸,目光坚定地望着姬祁,“在我晋升宗王之境的那一刻,我已决意斩断对你的情丝。这意味着,我们此生再无缘携手。倘若我们真为情所困,等待我们的将是无尽的苦难,甚至可能魂飞魄散,元灵永坠九幽,再无超生之日。”
然而,姬祁只是淡然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
“我向来不信这些。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会相信什么秘术能够主宰我们的命运。”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能穿透一切枷锁。
“若我执意要你,即便是天地,也无法阻挡。”姬祁的目光炽热,眼中金光闪烁,他直视着梅蔫蓉,仿佛要将自己的执着与决心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梅蔫蓉心头一震,她感受到了姬祁的坚定与执着。但她的脸上却依然挂着苦涩的笑,“你不信也罢,但我不能让你也步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师尊当年修炼此法,饱受折磨,她虽拥有无上力量,却从未对任何人动过真情。对她而言,唯有修行与力量,无关于男女之情。”
姬祁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她是她,你是你。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抉择与命运。据我所知,你师尊当年也曾为情所困,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追求吧……”
“你……如何得知此事?”梅蔫蓉的声音里透出一抹惊愕,眼神复杂多变。多年来,她深信自己已将过往深深埋藏,未曾料到今日会被姬祁不经意间的话语触动那久封的记忆之门。
“关于媚㑱姐家的那位老者,其实是我在某个机缘巧合之下与他相识的。他年轻时游历天下,见闻甚广,在一次闲谈中提及了你师尊的一些往事,其中就包括了一个名为米天的男子……”姬祁的笑容柔和了几分,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为梅蔫蓉的心灵减压。
梅蔫蓉的面色愈发凝重,她缓缓颔首,道出了其中的详情:“米天,的确是我师尊内心深处一道难以抚平的创伤。师尊曾对米天一往情深,然而最终却在米天那里遭受了难以启齿的伤害。那之后,她心灰意冷,决意修炼七绝大法,意图以此斩断一切情丝,自此她的心扉紧闭,再也不曾向任何人敞开。”
闻言,姬祁的眉头轻轻蹙起,满含关切地问道:“那你现在修炼七绝大法的情况如何?是否有可能找到解除术法的方法?”
梅蔫蓉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力感:“七绝大法一旦修行,便如同步入绝境,再无退路。我已斩去天地阴阳,生死与情欲尚未完全割舍。但即便如此,想要解除术法也是枉然。若强行为之,不仅会令我失去所有的阴阳之力,沦为废人,就连你,也会因与我元灵间某种微妙的联系而遭受牵连。”
“怎会如此?”姬祁的声音里满是惊愕与困惑,“这些年我们并无太多交集,为何你的术法会与我有所关联?”
梅蔫蓉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皆因我当年对你心生爱慕,而在修行七绝大法时,我必须将对你的情感彻底割舍。就在那一刻,我们的元灵之间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契合。这种契合虽表面无迹可寻,却冥冥之中将我们紧紧相连。若我解除术法,那种契合的力量便会反噬,你我都会因此遭受重创。”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实际上,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米天之所以会受到七绝大法的反噬,原因是我师尊在经历了一段痛苦的感情后,决然决定修炼这门法术,借此彻底断绝了她与米天的情感纽带。米天对此毫不知情,正当他试图突破修为的紧要关头,师尊自我牺牲,引发了七绝大法的反噬,致使米天突破未果,黯然神伤地离开了神域。”
姬祁听后,感慨万分:“你师尊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竟把自己逼到了这般境地。”
梅蔫蓉的眼眶渐渐湿润,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今师尊已近乎七绝大法的极致,她对我的期望也越来越沉重。我深知,她不会容忍我逆转法术,摧毁她多年的心血。而我,或许也将永远与世隔绝,孤独地走完这一生……”话至此,她的泪水终于决堤而下。
姬祁见状,心生无限怜悯,他轻轻地拥住梅蔫蓉,柔声说:“别怕,无论前路如何坎坷,我都会与你同行,一起面对,一起寻找解决之道……”
“扑……”
又是一声沉闷而沉重的声响,它像是两颗心的碰撞,又像命运的悲鸣。在那一刻,两人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
刚一接触,他们就如同遭受了雷击,一口鲜血几乎同时从他们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也映照出他们瞬间变得苍白的脸庞。
梅蔫蓉的身躯微微颤抖,她迅速撤离姬祁的身边,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毒物。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最终化作断线的珍珠,洒落而下。
她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决绝:“你别过来!离我远一些,我们之间没有未来。”
她用力抹去嘴角的血迹,强忍着不让泪水再次滑落,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冷漠。然而,那颤抖的指尖和微微发红的眼眶,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姬祁同样心中震撼,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对梅蔫蓉的一丝情愫,竟会引发如此可怕的反噬。那股从元灵深处涌出的奇异力量,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劈砍在他的灵魂之上。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他喃喃自语道:“还真有这种奇异的力量?”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