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白石广场旁。
三战神的雕塑耸立在蓝天之下,一朵朵白云在它们肩头飘过。
三张岩石雕刻的脸庞微微昂起,它们仿佛坚定的守护者背后的世界,又无畏的凝视着远方。
一只奇异的小鸟落在战神靳罗斯特的头顶。
这只鸟或许与【福柏托耳】的某个兽型梦有关,它拥有一身散发着蓝色荧光的羽毛,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头,脑袋是一个长着黄色鸟喙的白色气团,它用鸟喙梳理着翅膀下的羽毛,画面宁静祥和。
轰——!
画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小鸟惊飞。
初次见面时,三战神为了测试程乞的实力,对他发动了偷袭,因此导致战神靳罗斯特的雕塑手臂断裂,此时断口处又掉落了几块大号的碎屑,那些像是石头一样的碎屑,从高空掉落地面,摔得分崩离析,雕塑胸膛上,也出现了几条不显眼的裂痕。
“嘿嘿!”
“百分之十八点零!”
战神坎佐的身躯,以一种近乎于光线扭曲的形态,出现在程乞右上方。
坎佐的身躯在这一瞬间滞空,高高仰起的右脚,脚跟直接劈中程乞的胸膛,宛若万斤大锤砸击下来。
程乞整个身躯被冲击成‘U’型,屁股首先撞击地面,将石板地面砸的蛛网状崩碎,而后爆裂四溅。
紧接着,程乞整个人都嵌在了地面中。
而后,程乞望着白云流淌的天空,快速的思考着人生。
他们为什么这么强。
随便一出手,孩子宛如狗。
“程乞,有没有看见初始宇宙、红色星云、原始天体?!”
“啥也没有!”
在进入下一个梦洞前,三战神严厉喝止,即便寻宝船碎梦危险度较低,也必须要利用一切空档,对程乞进行严格训练。
而且不允许再使用小崽子父亲留下的基因。
以及任何科技装备。
除此之外,程乞可以使用任何自身掌握的能力,三战神心中的执念从没变过,说白了,他们必须要把梦姐的血脉,从程乞身上‘揍’出来。
程乞在想。
我在梦境里被不合逻辑的变态火焰灼烧,因祸得福,硅基基因成长为4级硅基生物‘硅基族领’。
而后又被不合逻辑的雷电狂劈,通过能【源敏感族基因】的转化,为硅基身体积攒了大量的能量。
这些,被带回现实了吗?
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呢?
根本就不是能不能调用的问题,我完全感觉不到新力量的存在,就好像一台科技装置,但它完全隐形了,连开关都找不到。
真的是【梦】啊。
醒来后,就什么都没了!
“程乞比我们想象中更抗揍!”
“再加把劲吧,在揍20分钟!”
“我们也只能做这些了!”
“要不,我再给他喝一瓶【原始泉水】?”
“算了吧,你那招没用!”
战神坎佐和坎佑,同时出现在程乞的视角中,一人握拳,一人抬脚,两人的表情很复杂,又怕孩儿受苦,又想孩儿开路虎。
“程乞,这都是为了你好!”
“看招!”
在这零点一秒内,程乞苦涩的笑了笑。
真·苦涩。
因为现在的程乞,口中像是生吞了一万吨黄连,真巨苦无比,而且从喉咙到食管,再到胃部,都像是喝了一万吨硫酸一样火辣辣的疼痛,仿佛已经被烧的千疮百孔。
他想到了之前的一幕。
“老先生,二哥?二弟?二侄子?二重孙?”
“原初先生?”
“你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
不知名的小巷中,程乞试图叫醒酩酊大醉的老者,在呼唤了足足3分钟之后,那名被称原初先生,宇宙中第二个诞生的梦人,终于哼哼出声。
他的脸红的像是猴屁股,眼皮都睁不开,梦呓一般道:“就算你是我二太爷,合作也得看诚意,干了这杯酒,啥都好谈...”
说着,老者的腰部的白袍内,缓缓升起一个凸起。
“呀,死变态!”
好巧不巧,之前那名被老者‘猥亵’过的白巾遮面少女再次路过,她尖叫着,“老变态又在调戏年轻小伙子,还是同一个小伙!”
看着少女捂着脸逃走。
程乞抿了抿嘴,又将目光放在老者腰部的凸起上。
他将手从老者的领口伸进长袍,这个动作被大醉的老者误以为是要掀开面巾,像是无意识一般,老者瞬间按住了程乞的手腕。
“我取东西。”
程乞微微蹙眉,自从认识老者,他始终白巾遮面,就算喝酒,也是在面巾之下操作,程乞从来没有见过他到底长什么样子,脸上是具有五官,还是跟他其他梦人一样,眼睛之下只有一个漩涡。
随即。
程乞从老者的白袍下,掏出了一个古香古色的葫芦。
葫芦沉甸甸的,散发出极为浓烈的酒精味,只是不经意的闻了一下,程乞就觉得鼻腔火辣辣的。
老者含糊道:“干了这杯酒,合作...”
程乞呼了一口气,之前拾荒的时候接触过一些酒蒙子,跟他们合作,喝上一顿,就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根基,而且喝的越多,根基越牢。
按照程乞的【超级代谢率】,酒精浓度89%听起来恐怖,但也不过是几个循环,便可以完全代谢掉的数值。
程乞仰起头,将酒葫芦举在空中,按照基本的礼貌和卫生习惯,他不能对着嘴喝,于是酒葫芦悬空,其中的黄果酒倾倒而出,形成了一道弧线,向着程乞张开的嘴中落去。
程乞有些意外,黄果酒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并没有一点杂色,反而洁净的像是矿泉水,并且其中散布着无数微小且闪烁的蓝色光点,就像是一条璀璨的银河,甚至有一种玄妙和震撼的感觉。
酒水入口之后。
程乞整个人都不好了。
苦如吃了一万吨黄莲。
辣如喝了一万吨硫酸。
最重要的是,程乞喝完一大口酒之后,一直闭着眼的老者嘿嘿一笑,睡的彻底不省人事,怎么都叫不醒,要不是他打着鼾,程乞一度怀疑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