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说还可能从他们手里获得别的订单吗？”
刘德宝一脸不解。
谢威什么时候开始都不在乎挣美刀了？
现在学校可是缺钱的时候！
眼看资金链就要断了。
“此一时彼一时……对方有个家伙很不好忽悠……我估计他已经在怀疑我们的技术水平远超过表现出来的……”
他跟刘德宝、张鸣秋等人关系一直都处得非常好，这些年学校领导在谢威的决策上即使不理解，也都是给予了充分的支持。
谢威自然不会因为懒就在众人不理解的情况下不解释。
“怀疑我们的技术水平远超过表现出来的？这是啥意思？”
谭和平一脸不解。
张鸣秋跟刘德宝同样也是不理解。
“在全国范围，学校研究的技术领域，都属于国内最前沿，技术水平也是最高。可对于整个工业系统，学校的技术才占比多少？根本无法代表国家科技水平……一旦让外界误会，这对整个国家都不是好事。”
谢威脸上神色严肃，他比谁都清楚，学校里的领导、技术研发团队，都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对着全世界广播学校所取得的技术成果。
截至目前为止，哈工大跟其他学校不同--其他学校评职称，已经开始以论文作为重要依据，论文所占比重甚至越来越高；哈工大的核心前沿技术项目的论文，不允许发表！
至于职称，全部靠科研成果。
自动控制、数字技术、通讯技术、计算机、机械设计与制造、表面处理、半导体、材料等等一系列专业，在全国都是最先进的。
可惜，外界根本不知道。
从来没有一篇最前沿的哈工大研究论文发表在国内相关期刊上，更不要说国际期刊。
“啊？”
几人这才明白谢威的意思。
“谢威啊，你一直不准学校论文向外发表，现在有客户，也不允许把最先进的研究成果展现在客户面前。这就好像……”
“锦衣夜行是吧？”
谢威打断了刘德宝的话。
“对，就是这感觉。学校地理位置注定了难以跟清北、中科大等学校争夺优质生源，又不能用成果吸引优秀学生……现在有客户来了，也不让展示……”
“如果美帝知道了学校相关研究成果，我们跟西方的合作会如何？他们还会向我们开放技术跟装备引进吗？别的不说，数字信号的程控交换机跟加工中心，我们每次刚推出新产品，国际上就丢出更先进的来打压……如果我们啥都拿出来，他们会吗？一个技术先进的强大中国，并不符合西方的利益！”
谢威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学校里随着研究成果的增加，经费紧张，内部竞争变得激烈起来。
在如此背景下，不管是校领导还是研究团队负责人，都希望向外界展示技术成果，以此增加影响力，不管是从上级要经费，还是在学校内部经费争夺中，都具备很大优势。
毕竟，上级主管部门也要看论文的！
众人沉默。
谢威说的是事实。
加上一直以来，张鸣秋跟刘德宝等学校领导都以谢威的意见为重，让谢威的威严越来越甚，甚至有了“影子校长”的名号。
“西方需要的是中国庞大人口所蕴含的市场。我们不能为了可能的一点利益，就不顾后果。何况，现在已经有了38亿美元的订单，足够支撑未来十年内的科研……”
“多少？”
几人瞬间愣神。
“他们不是才来？你这都已经谈好了？”
“咱们啥装备能卖这么高的价格？”
“确定是美元？”
几人被震惊得根本回不过神来。
“合同由中航技跟保利负责，明天他们的人应该就会到学校……”
谢威没有过多解释，“还是老规矩，没有新的成果，不允许往外发表老的论文。如果无法接受，那么就离开学校！”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谢威说完，也不管几人满心的疑惑得不到解释，直接走了。
莫灵羽肚子开始大了起来，这还是结婚后两人第一次分开。
男人，在结婚后，就有了牵绊。
以前不管去哪里，谢威回学校后，向来不急着回去休息。
“怎么这么晚回来？饿不饿，锅里还有鸡汤，我给你下碗面条。”
“你别起来，我不饿，之前在北方大厦陪着大户过来的考察团吃了宵夜。”
谢威急忙说道。
“那行，你赶紧收拾了睡觉。我等你……”
“你别等我了。”
谢威急忙说道，“赶紧睡。”
“你这出去了一趟，就不想交粮了？或是说你外面有收粮的？”
莫灵羽顿时垮下了脸。
“哪能呢！我这不是担心你肚子嘛……”
谢威无语了。
这女人，肚子里都装着了，也不怕出意外？
“我的肚子，我难道还没你清楚？赶紧去洗漱。我不管你外面有没有收商品粮的，反正国库的你得交够！”
莫灵羽冷哼一声。
得，大肚子的孕妇，惹不起。
就这，国库的都交不够，可别说留个人的了。
还没法反抗。
于是，等谢威关灯上床后，房间里响起了谢威担忧的声音：“肚子……肚子……”
“别废话，赶紧干活……”
当第二天早上谢威醒来时，感觉浑身无力，而还没睡醒的莫灵羽则是一脸满足……
“这特么的，以后还是得少回家才行啊！好歹也是高级知识分子，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结果……”
看着还在熟睡的莫灵羽，谢威苦笑着摇了摇头。
还好，肚子大了起来，莫灵羽也不敢太疯。
“还好，楚云龙跟魏勇都离开了，要不然，魏勇这狗曰的指不定又要去买枸杞，还是逢人就说的那种。”
换成之前，饶是脸皮足够厚，谢威面对楚云龙跟魏勇两人的调侃，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现在好了。
“也不知道这两家伙能不能平安地把冯珂那小子给带回来。”
一想到两人，谢威就不得不想到他们的任务。
这段时间冯珂没有情报传回来，可谢威并不认为他就安全了。
“中东那地方，一直都是风险与机遇并存，在两伊战争结束后如果能去那边搞些油田的工程……”
谢威心思变得活跃起来。
可要跟科威特合作，很难。
至少目前并没有任何机会，总不能跑到科威特去跟他们王室说，两伊战争结束后傻大木为了赖账要发动对你们的战争吧？
根本没人信。
作为过来人的谢威很清楚，即使在傻大木的军队陈列在边境，科威特王室跟大户家一样，都认为傻大木不会发动战争，最终还是在战争爆发后，科威特王室急冲冲地撤离，整个王室的财富都被搜刮一空。
“可惜了~”
谢威摇了摇头，晨练了一会儿，满身都是汗的他休息了一阵，莫灵羽才醒来。
“你先洗漱，我去给你买早饭。”
“别了，反正要去学校，一会儿直接去食堂吃饭吧。你要有事情，就先走。”
莫灵羽开口说道。
谢威昨晚上说跟大户的考察团一起吃了宵夜，她清楚谢威今天肯定得陪国际友人，至于谈什么，莫灵羽连问都不问。
问了，就违规了。
“没事儿，你洗漱吧，我等你一起，咱们慢慢走着去。”
谢威一边说，一边给莫灵羽挤好牙膏。
“我还没到自己动弹不得的程度呢。昨天去医院检查了，双胞胎呢！要是一儿一女就能凑成一个好字。”
莫灵羽一脸得意。
“啊？”
谢威顿时惊喜起来。
双胞胎啊！
这样直接只费心一次，两孩子就都养大了。
激动之下，给了莫灵羽一个大大拥抱，“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肚子！你挤着我肚子了！”
莫灵羽推开了谢威。
“……”
这会儿知道肚子不安全了，昨晚上咋就不在意呢？
谢威有些无语。
“瞧你那傻样！”
莫灵羽白了谢威一眼。
“要不，以后我们还是在家做早饭吧。两个孩子呢，营养要是跟不上可不行……”
谢威有些担心。
虽然说现在各种物质供应比早些年他们刚来学校时候的供应充足多了，可孕妇不一样，对营养需求大。
“算了，没有那么娇气。学校后勤提供了奶粉，每天的鸡蛋跟肉供应要多一些，没问题的。再说了，咱们都忙，哪有时间来做早饭？”
莫灵羽叹了口气。
不是她矫情。
学校食堂给孕妇供应也没法太特殊的。
“谢柔啊！”
现成的德华，不用白不用，“她之前不是都说了生了孩子她带么。”
“她要搞研究，哪有时间……”
莫灵羽苦笑着摇头，谢柔参与的是重点项目，几乎每天都住实验室，哪里有时间？
也亏得谢威想得出来。
“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吧。”
等莫灵羽洗漱完成，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院子外面走去。
“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到院门口，谢柔就提着一个装着两个饭盒的网兜出现在门口，“我不知道你回来了，可没给你带早饭，你自己出去吃去！”
“你这？”
“可不能亏了我儿子跟闺女的营养……”
谢柔白了一眼谢威，“这里没你啥事儿了，等嫂子吃完饭，我陪她一起去学校。”
“方教授那边不是很忙吗？”
莫灵羽诧异地看着谢柔。
谢柔瞪了谢威一眼，“还不是怪他，非得在学校实验室采取什么时长原则，我这个月的实验室时长没了……”
“行，你们吃了早饭去学校吧……对了，灵羽，床头上那支飞亚达的女士手表，是我给你带回来的礼物，昨晚上没来得及给你……”
昨晚上根本就没有机会的。
说完，谢威就先走了。
谢威也清楚，让谢柔照顾莫灵羽并不合适，谢柔作为副教授，不仅有科研任务，同样有教学任务，目前方鹏举的远火项目暂时不那么忙了，谢柔得开始搞自己的课题了。
“看来，得让老娘赶紧来这边了。”
开着哈飞·宏光，谢威先是到学校找到相关项目负责人进行了一番交代，随后才亲自开着车去北方大厦接法拉赫勒曼跟加西亚·阿卜杜拉几人。
“诸位，我们计划有所调整，计划先去靶场观看40毫米狙击榴跟一次性单兵火箭筒的实战效果，然后再到学校参观……那时候，负责跟贵方对接的单位负责人也到这边了……”
原本计划今天上午直接参观学校相关项目的。
昨天在飞机上，加西亚·阿卜杜拉对学校的技术水平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关注，谢威不得不临时调整行程安排。
让对方参观的实验室跟项目团队，也得做一些准备。
不能让对方看到的，那是一点都不能展示。
“这不符合规矩吧？”
加西亚·阿卜杜拉皱起了眉头。
“将军，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妥善的行程，昨晚上我回到学校跟校领导们商量过……反击系列防空导弹属于我国最先进的防空导弹系统，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东风-3导弹发射基地的安全，是没有可能出口的……”
谢威平静地说道，“要参观这些属于我国最高机密的实验室，需要向上级申请。”
他们来这边，本身就是临时决定。
谢威的理由又足够充分，让加西亚·阿卜杜拉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先看看你赠送的单兵装备威力也好。”
法拉赫勒曼倒是无所谓。
谢威赠送的什么“狙击榴”，说起来是不错，可具体如何，还是需要亲眼看看的。
很快，在安全部门的相关人员陪伴下，4辆车组成的车队，快速向着轻武器测试场而去。
经过层层安全检查，一行人终于到了靶场。
“这么粗的枪管？后坐力不得把士兵的肩胛骨震碎？”
当看到谢威口中的“狙击榴”那夸张的枪管后，加西亚·阿卜杜拉皱起了眉头。
就连法拉赫勒曼也是一脸不解。
“先向贵宾展示威力吧。”
谢威对着一旁看向自己的唐道贤开口说道。
原本准备先介绍的唐道贤听后，没有先介绍40毫米狙击榴跟一次性火箭筒的性能参数，拿起对讲机下了命令，“开始！”
在一行人的注视下，十多名早就准备好的测试人员，开始单手提着狙击榴，向前方数百米连片的工事移动。
“轰~轰~轰~”
很快，密集的爆炸声就不断响起。
“这真的是步兵能打出来的？”
哪怕望远镜中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名射手旁边跟着一名携带弹药的副手，副手还背着步枪，每次榴弹枪管刚出现烟雾，远处就发生了爆炸。
法拉赫勒曼瞬间瞪大了眼睛。
暴躁！
实在太暴躁了！
他根本就没想过，步兵能打出跟炮兵一样的暴躁的火力输出。
这是对方赠送的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