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亿美元？确定没搞错？真的是美元？”
龙耀华的情况介绍，让一帮子军方高层愣神好一阵，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38亿，美元。
想都不敢想啊！
平日里，一年出口武器装备，战机、军舰、重炮、各种轻武器，加起来才多少？
在这之前，也就中东还在干架的双方，为了补充消耗，大手笔采购坦克等装备，加起来也不过才30亿美元，而且还涉及战机、轰炸机、坦克、装甲车、重炮等各种武器装备，数量极其庞大，坦克就达到了2860辆，交付期超过三年！
刚刚东风-3卖了70亿美元，那是大杀器，国家战略威慑力。
可谢威卖的……
“他又卖了些什么？仅仅火箭炮，达不到这样的数额吧？”
“管他卖了什么，只要不危害国防安全就行了。”
“咱们首先得生存下去才行！目前这么点军费，部队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整个军工系统的日子都不好过！有订单就不错了！”
“就是，东风-3都卖了。只要不卖原子弹跟东风-5，不卖核潜艇……”
听到这话，龙耀华眼角接连跳动。
谢威是有卖核潜艇想法的，一艘十多亿美元呢！
可他没法说啊。
不过众多领导的反应，也是让龙耀华松了一口气——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去说服了。
“叩叩～”
为首的领导手指在会议桌上叩了叩，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38亿美元，对我们整个军工系统的作用有多大，大家都明白。”
领导先是肯定了这笔总金额达到38亿美元的外贸订单的重要性。
来了！
龙耀华叹了口气。
“谢威这小子的尿性，大家都清楚，所以，大家先不要高兴得太早。”
众多大佬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谢威啊！
现在部队领导，有几个不知道这小子尿性的？
“远火-300卖了5个营，每个营9800万美元；8610战术导弹5个营，单枚价格65万美元……”
龙耀华很清楚领导们的心思。
所以，先说的是本身就为出口而设计开发的战术导弹跟远程火箭炮。
“这么贵？”
众多大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又是部队用不起系列。
“谢威这小王八犊子，就没想过部队用不用得起啊！”
这是所有大佬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用不起！
根本用不起！
一个火箭炮营，9800万！
美元！
“就这些距离38亿美元还有很大差额。”
为首的领导严肃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还在闹心如此昂贵的远程火箭炮根本用不起的众多大佬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
贵是贵，可五个远火营，五个战术导弹营，那也达不到38亿美元啊。
“反击二号卖了4套，每套价格4.2亿美元；反击一号卖了十套，每套1.2亿美元……”
“谢威又把国内最先进的防空导弹系统卖出去了？”
一声惊呼响起，众多大佬嘴脸接连抽搐。
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才符合谢威的性格，那小子根本就不管是否会危害国防建设。
“不是最先进的，比起自用型号，性能压缩了40%以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反击系列虽然在之前就研究了十多年，成果如何，诸位领导都知道……哈工大这些年从国内抽调最精锐的科研力量，拼命往里面砸研发经费，加上配套方面大量投入，才有了现在的成果……不出口，靠部队列装来回收研发经费吗？仅仅是这十多套防空导弹系统，价值就将近30亿，美元！按照外汇管理局目前的结算价格，目前一美元可以拿到4块2角，这就意味着，这笔贸易可以拿到超过120亿……”
龙耀华一脸严肃，这段话说得很慢。
却让整个会议室里沉默。
是卖了最先进的防空导弹系统，但是人家也准备了更先进的。
问题是部队用得起吗？
“不出口，无法回收经费，这些项目都是哈工大自筹经费搞下去的。上面也就给了一些人力、物力以及政策支持……现在哈工大经费非常紧张，甚至有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不得不说，龙耀华从一开始，就把众多大佬的心思摸得非常清楚。
先用先进、部队却并不是太需要的装备开头，然后再说反击系列这种中国最先进的防空导弹系统，不等众多大佬开口，用120亿这样庞大到所有部队领导都无法拒绝的订单来震撼所有人。
然后再提出哈工大这几年支撑一些项目导致资金链濒临断裂。
反对？
如何反对？
哈工大好几个耗资巨大的军事技术项目，从一开始，可都不是学校负责人自己想搞的。
能说什么？
一旦资金链断裂，所有的项目都会受到影响。
“……”
谢威听完龙耀华说如何“说服”上级领导的支持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果然！
龙耀华跟李瑞是一路人啊。
“合同方面你们可以着手准备了，不过，整个交易过程，必须得有军代表的人参与……”
龙耀华说到这里，看着谢威的反应。
“没问题，我让卫长城参与到这里面来，而且很多项目需要他们帮忙协调……虽然大部分订单都是七机部下属单位的业务，很多零部件也需要更多配套……”
“部队另外派人。”
“没问题。”
谢威一点犹豫都没有。
学校有个级别不算低，跟整个哈城军代处同级的军代处，此刻龙耀华告诉谢威部队要另外安排军代表来介入这笔庞大的交易，谢威自然清楚怎么回事。
“还有，出口合同，不能由你们跟对方签订，既然你们是航空航天部的单位，就交由中航技跟保利吧……”
“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呢？”
谢威愣了一下。
不让学校跟对方签合同，是出于保护学校。
何况国家有相关政策，所有的武器装备进出口，都由专门成立的进出口公司代理，相关研发单位跟生产单位手里都不具备进出口的权利，这是为了便于管理。
谢威能理解。
中航技是负责飞机相关业务进出口的，保利是做陆军装备的……
谢威跟亲王谈的合作，主要以防空导弹、战术导弹跟火箭炮为主。
按理，这应该是中航技的业务范畴。
“大东风70亿美元呢！谢威啊，你们这都是38亿美元，加上那70亿美元的订单，你该不会想七机部一家全部吃完吧？”
一直都没说话的李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70亿美元的大东风交易不是谢威谈的，可能卖如此高价又跟他脱离不了关系；38亿美元可都是谢威一己之力拿下的。
李瑞发现，即使自己的职务升了一级，可对谢威也没法做到以前的那种想骂就骂的态度了。
“呃~”
谢威顿时尴尬起来了。
确实，这上百亿美元的庞大的订单，从外汇管理局，可以兑换超过450亿。
按照目前的财政拨款，整个国家两年的军费都达不到这个数！
哪怕谢威谈的业务，生产都能让航天系统主要工厂生产好几年，未来十年内，航天系统只要不作死地想要现在就去建设空间站或是登陆月球，都不会缺经费了。
“代理费多少？”
见龙耀华跟李瑞都不吭声，谢威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还没等两人回答，就又补充了一句，“太多了不行。利润我们自己得留下65%……”
生产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按照整个交易额，生产成本不足10%，谢威留了25%给生产工厂用于升级生产设备跟配套。
“5%。”
龙耀华看向李瑞，李瑞犹豫了一下，才伸出张开五指的巴掌，说完后，紧张地看着谢威，“你觉得如何？”
“这么点？”
谢威意外了。
不管是保利还是中航技，代理了相关业务，从合同到后续的交付、技术培训等，都得由他们负责到底的。
“给12%吧。咱们部里这次搞了这么大一笔钱，核心单位的研究经费以及技术升级费用应该是不会少的……”
“好~”
两人也没想打，向来一毛不拔，反而还要从上级领导这边要钱的谢威，居然这么好说话。
“你们部里？”
龙耀华提醒谢威。
“这么大的业务，靠着学校或校企办协调肯定是不够的……我这得马上去一趟部里。”
谢威说道。
这些年，随着改革持续不断地推进，各个工业部同样在不断改革。
虽然记不得原本那个世界是什么时候，七机部并没有如同谢威记忆中那样先是改为航天工业部，然后再跟三机部改成的航空工业部合并，成为航空航天工业部。
而是直接就由三机部跟七机部合并成立航空航天工业部。
“谢威来了？稍微坐一下，我把手头这点工作处理完。”
这是七机部改成航空航天工业部后，谢威第一次到部里来见领导。
还好。
不用预约的优待，依然还保持着。
林部长依然处理着手里的文件，秘书给谢威泡上茶后退出，谢威闻着茶香，琢磨着如何开口。
现在各部门都缺经费。
自己一开口，就多送出去好几亿呢。
“听说你结婚了，恭喜啊！”
很快，林部长就处理完了手里的文件，起身走向一侧的文件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另外还有一大堆牛皮纸包装的东西，“之前就听说你的手表经常不准时，我这也没什么好送的，刚好这里有一对部里定制的手表，你跟小莫一人一支……”
“领导，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谢威急忙摆手推迟。
曾经的他，还是很富有的。
可当他本科毕业有了自己的学生后，就穷了……
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还是当年返城回到红光厂接老爹谢建国的班，谢建国把他自己的表给了谢威……
“这是你应得的。飞亚达的试制品，不过非常具有纪念意义，两支都是编号99的。”
“飞亚达的啊？”
谢威有些意外。
编号99！
两支都是。
“对。如果不是你的提议，部里也没打算生产钟表……现在一年上百万的纯利润呢……”
林部长笑着说道。
当初，还是七机部的时候，谢威就提议成立钟表公司，理由是美帝宇航员斯科特·卡彭特戴着百年灵进入太空，成为首枚进入太空的瑞士表；欧米伽超霸系列更是在65年成为美帝宇航员标准装备。
中国以后搞载人航天，宇航员不能戴着外国的手表！
而手表又是80年代市场上的紧俏货。
对于航天来说，制造手表的难度并不是太大。
“你放心，这是我用个人的工资购买的。”
见谢威不收，林部长开口说道，“知道你喜欢喝茶，这些好茶叶都给你留着……”
“领导，您不会是用这来堵我的嘴，让我不要问部里要经费吧？”
谢威突然问道。
林部长一愣，旋即瞪了谢威一眼，“一码归一码，你要钱也没有……部里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再说了，你小子这次不是搂了一大笔？”
这次轮到谢威愣了：眼前这位大佬，消息这么灵通的？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要不是你，东风-3得少一半的价格！你得知道，这么庞大的一笔钱，省着点花，未来15年咱们部里都不会太缺经费了……”
听了这话，谢威才松了口气。
敢情领导说的是东风-3的交易。
“领导，这事情我可不敢居功……不过，我跟大户又谈了个单子，金额不是太大，只有38亿美元……”
“有订单就不错了……等等，你说多少？”
一开始，林部长以为谢威说的单子真不大。
旋即发现自己听错了。
“38亿美元。”
“真的？”
林部长腾地一下站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谢威，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38亿美元啊！
那得搞多少先进技术项目的研究。
“呼~”
当听完谢威肯定的回答，确信就是38亿美元后，好一阵，林部长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晚上你别急着走，我请你喝酒！”
“领导，喝酒的事情再说，现在……”
谢威当即就把自己的要求说了。
这次的订单，种类不多，却涉及整个航天系统的大多数单位，需要部里协调才能在四年时间内完成交付。
“没问题！任何单位，都巴不得有更多的生产订单呢！你搞到了订单，咱们自然配合。”
林部长没有任何犹豫。
谢威这个大订单，整合航空航天所有单位业务，按照目前每年的对外销售额，也得十多年啊。
必须配合！
“领导，我给了代理的中航技跟保利12%的代理费。”
谢威刻意强调了是“我给”。
“这么多？”
果然，林部长皱起了眉头。
12%的代理费，实在是太高了。
哪怕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代理航天的产品、中航技代理航空的，也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代理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