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刚刚完成心灵感应骨架最终检测验收,正在与罗喜一起验收心灵感应头盔性能的钟离锐,收到了贵鬼的意念通讯。
“人皇陛下”贵鬼意念通信道:“尤娜追来了。”
“哈?”钟离锐对罗喜道:“我出去瞧瞧。”
在白羊宫门口,钟离锐见到了剑拔弩张的状态——
眼前,尤娜的穿着与白天苦巴巴的样子,完全不同了。钟离锐仔细一看,她那破破烂烂的主妇长裙已经被换下,变成了简洁干练的米黄色的连衣裙,裙摆到膝盖。脚上则是套上了褐色的长靴。但是钟离锐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件米黄色的连衣裙款式是很多年前的。
算是把自己重新收拾出来的尤娜,此刻正处于,刚刚猛扇了光牙一个耳光后的姿态。她的眼中,满是愤怒和敌意。而光牙,则是眼神黯淡地,没有回应。
“大家,别动手。”钟离锐身穿大夏龙雀战甲,降落至两人身旁。
“人皇阁下,他这个叛徒,为什么会在这里!”尤娜尖刻道,“他怎么还不去死!?我们大家五个人,除了龙峰以外,再也没法再用圣衣,是因为谁!?苍摩失去手,重伤乃至后来变成植物人,是因为谁!?结果,这个人,最近差点毁了圣域,差点杀死雅典娜和教皇!他差点毁灭我们第二次!他罪该万死!”
光牙难过地别过头。
“怎么回事?”钟离锐疑惑道。
尤娜垂下眼睑,低沉道:“6年前,萨图恩再次来袭……”
钟离锐打断:“此事我略有耳闻,我知道,光牙12年前对战萨图恩,导致蓝星Ω浓度大幅度下降——此后无人再能用Ω了。但是,这跟你们几个几乎再也没法用圣衣,和苍摩失去右手,有什么关系?”
尤娜大惊:“原来,此事人皇陛下,你也知道部分!?那么,你知道吗,大家为了给光牙争取时间,当他的肉盾!苍摩的手,就是因此断掉的!我们的坚持,换来的是他屈辱地下跪!我们几个的信念,都被他击碎了!从那天之后,除了龙峰之外,我们都再也无法使用圣衣了!”
“原来如此。尤娜,知道你的感受。但是,我也要讲一个冷冰冰的事实——在我眼里——上一次,光牙,也救了你们,救了世界,用求情与屈辱!”
光牙一愣:“姥爷?”
尤娜暴喝:“人皇陛下!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有知遇之恩!但是,你不能这样捏造事实!”
(尤娜一着急,又喊陛下了)
“我捏造事实了吗?无论是12年前,还是6年前——你们,都输了!”钟离锐冷冷道。
尤娜大惊失色。是的,12年前,自己也曾短暂领悟驾驭Ω小宇宙,但是,自己的最终形态,被撒图恩,一击粉碎……而光牙的集蓝星几乎所有Ω的天马座究极圣衣,最终,还不是被撒图恩,完全粉碎?萨图恩当时……那6年前那次?不……”
钟离锐似乎看穿了尤娜的心思,冷声道:“我看你的表情,你已经意识到了,你是不敢想下去,还是不敢承认?”
尤娜:“我……”
“12年前,萨图恩因为对光牙的敬佩,和对Ω的忌惮,离开了。事实上,光牙拯救了世界。”钟离锐扭头,看向光牙,“6年前,光牙在失去Ω的绝望境遇中,用最后一丝人情羁绊,和屈辱的下跪求情,让萨图恩彻底蔑视了我们蓝星的存在,对此处彻底失去兴趣而离开——他是不是又一次救了世界?用屈辱和彻底无价值换来了彻底无视——就像海蜘蛛一样?”
光牙呆愣地抬起头:“呃……”
尤娜捂住嘴。
教皇厅——
纱织感慨地看向奈亚:“小锐真是洞若观火。是的,虽然那一次,大家都指责痛恨光牙,实际上,他也拯救了世界……”
“那个时候,你怎么没好好开导你的好大儿呢?”
“唉,他那时回来后,一看到星矢就冷脸,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有这种心思。”
“算了,他现在成家了。他这种变化,有点像我哟?”奈亚微笑道。
纱织对于奈亚的豁达,心中五味杂陈——自己几千年前抢了她的珀珈索斯,她因为找到了钟离锐而释然;现在,曾经畸恋自己的光牙,因为有了妻子而被纠正过来……这些,都是量子纠缠啊。
尤娜:“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钟离锐发动反击补刀:“凡事皆有可能。尤娜,今天我带着你卖惨,结果为圣域带来了罗刹支援的能源供给,和新米国承诺的安保支援援助?你今天站在那的苦逼样子,和苍摩当时躺尸的样子,比光牙当时还惨咧?但是,你们今天,拯救了雅典,拯救了圣域?”
尤娜身体摇晃,差点站不稳。
光牙啼笑皆非:“尤娜,你也跟着姥爷卖惨救圣域?还带着苍摩一起?”
“你闭嘴!好!就算你上次,没错!但是这次呢!?”
光牙:“呃……”
钟离锐严肃无比:“这次,这臭小子才真正犯下滔天大罪!简直罪无可恕!”
尤娜:“光牙!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光牙又语塞了。
“他不用说什么,他需要的,是用行动弥补滔天大罪。所以,这次,奈亚和雅典娜大神,与本皇和教皇共同商议后,委派给光牙的,是史无前例艰巨的任务!”
尤娜一愣:“他还能干什么?”
钟离锐微笑:“你还记得伊甸十二年前,不是当了一阵三级别刻斗士吗?”
此言一出,光牙和尤娜都愣住了。
尤娜:“嘶……深入敌后,打入内部?”
钟离锐故作高深道:“具体的,最高机密。但是,光牙要做的,是接近邪神,拯救世界。这个邪神,就是我给你看的那个动不动能手撕战舰的那位。懂?尤娜?”
光牙: ̄□ ̄||(姥爷完全没有说谎,但是把要我接近老婆忍,然后哄回家说成这样也真是……)
尤娜动容地看着光牙:“这……一不当心,他会碎成渣,万劫不复……”
光牙: ̄□ ̄||(这回都不是姥爷说的了,尤娜都被带偏了。确实啊,我老婆忍太强大了,无论开魔都海德拉还是伊塔库亚神躯,生气砸我一拳我是会碎成渣……)
钟离锐向前,轻轻拍尤娜的肩膀:“尤娜,每个人,都可能拥有第二次机会。”
尤娜看了光牙一眼,别过头:“我……知道了!光牙,自己小心!”
光牙眼睛湿润了,他默默地点头。同时,他对钟离锐的敬佩更深了——姥爷几句话,就几乎让自己和尤娜,算是冰释前嫌……不,没有完全和解;但是,这状况可比以前可好太多了……原来,自己6年前,真的是“卖惨拯救世界”?唉,世事无常啊。
光牙与尤娜冲突算是告一段落之后,钟离锐看着尤娜:“尤娜,你怎么来了,还换了身衣服?看起来可精神多了。”
“人皇陛……阁下,长官,之前的征召,我还有机会吗?”尤娜一脸期待。
钟离锐看着尤娜的样子,总算是明白她为何换了一身相对风光的衣服了。她这是“追着自己一度放弃的面试机会”怕被自己刷掉?
“尤娜,我不需要你报恩。”钟离锐平静道,“如果,你是为了报恩而来,那请回吧。回去跟苍摩好好生活。”
尤娜一听,急了:“长官!我……我是真的,想再次为保卫蓝星,守护民众而战!”
“你可想好了?我们面对的,是那样的邪神?我们可能,要直面恐惧和死亡?你相好了吗?”
“我想好了。而且,苍摩对我说,我应该来。我不仅是为了报恩,也为了自己的本心。长官,你的话把我沉寂已久的灵魂,再次点燃了!我曾是圣斗士,现在,我还能战斗!”
看着尤娜那坚定而清澈的眼神,钟离锐点点头:“进来吧,罗喜在等着我们。”
“谢谢!”喜出望外的尤娜,跟随钟离锐进了白羊宫。
但在喜悦之外,稍微有些令她有点纳闷的是——刚才,光牙似乎叫钟离锐姥爷?人皇是从大乾来的吧,这个称呼,啥意思?
白羊宫,匠作之间——
罗喜看到尤娜跟着钟离锐进来,非常兴奋:“尤娜!好久不见!太好了,你终于振作起来了。”
她上前拥抱了尤娜。
“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尤娜动情地回抱罗喜。
钟离锐微笑着看着拥抱的两女,问:“罗喜,给尤娜和你自己准备的新装备,准备好了吗?”
“当然!”罗喜自信道。
尤娜疑惑:“我的,新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