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和华艺之间是你死我活的，这是圈里的共识。
即便没有李明洋，也是你死我活。
一山不容二虎！
光线专门收留得罪华艺的艺人，最有名的就是邓潮和天仙了。
而华艺也挺狠的，打压光线那是不遗余力，甚至还威胁演员，不许拍光线的戏！
华艺是京圈的领头羊，光线为了抗衡华艺，先接受阿里注资，再跟乐视结盟，最后拉拢糖人。
拉拢糖人，主要是看上了刘师师。
王常田为什么要打刘诗诗的主意。
反正光线真的给了刘师师好多电影资源，
外界疯传刘诗诗要离开糖人，加入光线。
刘师师拍光线的戏，和刘艺菲在光线的时间有重合。
也就是拍四大名捕2、3。
前世，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李明洋只是耳闻，但不清楚。
现在嘛……
李明洋感觉这事情还得从刘小丽说起……再联想一下老陈和刘妈藕断丝连，断断续续。
王常田因爱成恨？也不是不可能！
四大名捕之后，刘艺菲就不再和光线合作了。
景恬是李明洋的庄颜。
刘小丽何尝不是呢？
光线内部可不喜欢刘艺菲。
建筑小姐江衣燕鲁豫有约，宣传电影时，当众提及天仙大学时期经常旷课拍戏。
天仙气的脸色刷白，手指躁动，白眼翻到天花板上了。
怒得连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这没人授意，江衣燕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怼刘艺菲，把天仙怼的七窍生烟？
不敢啊！
事后，江衣燕屁事没有，反而资源更多了。
而且在四大名捕宣传的时候，江衣燕总是若有若无的压天仙。
天仙不好过，最心痛的是谁？当然是她妈了！
女人就是为难女人……
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优秀的女人。
男人越成功，女人越优秀！尤其是宫斗能力！
师师和杨阳不熟。
但是贾士凯是诗诗的经纪人，也就是诗诗这层关系，贾士凯和光线搭上了关系。
然后通过内部的一些资源交换，把杨阳推销给了饶雪蔓。
饶雪蔓对杨阳很满意，主角就这么定下来了。
娱乐圈是个圈，经纪人是这个圈的主要纽带。
很复杂。
李明洋跟杨阳说了蛮多的，主要是教他该怎么宣传，该说哪些话，哪些话不能说。
该听谁的话。
“小杨，好好干，我看好你。”李明洋说。
杨阳激动的站起来，连连鞠躬，”李导，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我一定听郭导的话。”
“郭导可是知名大导演，我们都要听他的。”饶雪蔓笑眯眯的说，完全没有当时拍摄的盛气凌人。
郭凡本来都懒得管左耳了。
李明洋说了一通，就把左耳的主导权交还到自己手里。
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连忙站起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李明洋的手，眼神真挚的说：“李导，你放心，我一定不给你丢脸，这次我要为你拼一个十亿！才能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王常田惊了，饶雪蔓惊了，杨阳和陈杜灵惊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郭凡对左耳的票房预期那么高！
高的忒不真实了。
李明洋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郭凡的肩膀，笑道：“尽力就好，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压力越大，奇迹才越可能出现！李导你要相信我！”
“你拉倒吧！”
“李导，虽然这个左耳拍的挺烂的，但烂片也是能出奇迹的，你不能小看年轻人的消费能力啊！”
“烂不至于……我觉得成片比萧央的猛龙过江好多了，运镜很高级，很有质感。”
“这都是李导你的功劳啊！左耳的滤镜是你的名字滤镜魔改的，人物美白虚化，色彩鲜亮，这才是少男少女的青春啊！”
李明洋呵呵一笑，“别想着蹭我的热度，你宣传的时候不许带我的电影。”
“李导……你的名字的热度那么高，不用多浪费啊！”
“好好宣传你的电影，别老想盘外招，好了，我待会还要开个会，就不送你们了。”
李明洋下逐客令，赛博妲己不想走，还想再要点‘饭’。
他可是知道，你的名字动画版这个贺岁档要上映的。
他思来想去，只有滤镜这一块能蹭到你的名字了。
内容……
左耳这种狗血青春蛋疼电影，真就是一眼大结局，狗血元素大汇集，毫无营养，纯快餐。
为了膈应人而膈应人！
他本来想拍点不一样的，却被王常田和饶雪蔓联合制止。
王常田和他说青春蛋疼电影，就是一种伤痕文学电影化的公式电影，强遗憾，强共情，强代入感，针对80、90群体的电影。
喜剧的表象，遗憾的底子才是好的青春蛋疼电影！
说白了，就是赚观众‘遗憾的青春’的钱！
当时郭凡就听懵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常田让饶雪蔓做主了，他就是纯导演工具人……这种青春蛋疼电影，其实谁拍都一样。
重要的是知名度和作者话题度！
但电影票房是导演的战绩！
导演中心制，导演才是票房最大的受益人！
虽然不喜欢左耳，甚至把左耳的暑期档给了再见我的灵魂伴侣。
但是左耳的票房可关系到他的事业！
“李导，我们对赌十亿票房如何？”郭凡直接甩出自己最后的底牌。
“郭导，别冲动。”
“算了吧。”
“十亿票房的对赌，小郭，别跟自己过不去。”
“十亿？你还真敢提……首周末三天破两亿，再跟我谈十亿。”李明洋摆了摆手，没把话说死。
不打击郭凡的积极性。
题材受限，演员受限，左耳能破五亿？
祖坟冒青烟都不行……
……
花束娱乐，赛博花果山。
六楼，郭凡的办公室。
“左耳的票房，对我很重要，对你们也很重要……”郭凡的目光越过办公桌，笑着扫过杨阳、陈杜灵。
陈杜灵乖巧的点点头。
杨阳目光坚毅，重重点头。
“李导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帮我，所以我要靠自己。”
郭凡说完，叹了口气。
把两人的心，叹的咯噔咯噔的。
“郭导，是不是票补的钱不够，我可以出一点……”陈杜灵说。
“票补当然是多多益善了！”郭凡一听，这个陈杜灵挺上道啊！不愧是跟我一样的学霸！
杨阳心里MMP了，低头摸头发。
怎么拍个电影还要自己倒掏钱啊！
我配合宣传已经很敬业了……
郭凡见杨阳这怂样，无语的摇了摇头，和颜悦色的对陈杜灵说：“小陈啊！你准备出多少钱？”
陈杜灵咬咬牙，伸出了一根手指，说：“十万，这是我的压岁钱……”
杨阳猛然抬头看向陈杜灵，没想到陈杜灵压岁钱竟有十万之多。
“哈哈，我刚刚开玩笑的，我哪能要你们的钱，压岁钱这个就好好存着吧，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郭凡嘴上这样说，心里呵呵哒了，十万块凑什么热闹……
“郭导，你是不是嫌钱少……”陈杜灵说。
你怎么还说啊！
“没有啦，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郭凡摆了摆手，笑呵呵的望着两人，“电影你们都看过了，这个呢，我实话讲，这电影拍的一般，跟李导的你的名字和天气之子，完全不是一个次元。”
杨阳和陈杜灵尴尬的点了点头。
无论是演员阵容、制作班底、成本投入都不是一个次元的。
你的名字和天气之子本质上并不是青春电影。
而是魔幻灾难电影！
特效尤其夸张！
最不像内地电影的电影！
“所以呢，想要票房就不能从电影本身去出发，而是盘外招。”
“这个我懂，票补。”杨阳很机灵的说。
“实在不行，我可以问问家里……我妈妈一心想让我进娱乐圈……”陈杜灵说。
大姐，你家里有钱是你的事情，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我没钱啊……
杨阳心里苦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最近接了个代言，郭导你要是有需要的话……”
郭凡笑了笑，“票补你们就别想了，那个是以千万计算的。”
陈杜灵顿时羞红了脸。
杨阳嗯嗯点头，
郭凡看着两人的反应，挠了挠下巴的胡茬子，笑容更灿烂了。“你们两个一个俊男一个靓女，年纪也相仿……你们有在谈恋爱吧？”
此话一出。
陈杜灵也不害羞了，连忙否认道：“郭导，我和杨大哥只是剧组同事，普通朋友，你怎么可以瞎说呢。”
说完，陈杜灵还头扭到一边，低哼了一声。
杨阳看了一眼陈杜灵，摆手否认道，“郭导，我和都灵只是朋友而已，这点你是知道的。”
“不是真情侣就好办了。”
郭凡收敛了笑容，意味深长的说。
陈杜灵歪着脑袋，眼里满是不解。
杨阳倒是马上就懂了，这是要炒绯闻！
陈杜灵长得好看，对得起他的帅脸，他一点也不介意。
万一假戏真做，那就更好了！
……
炒绯闻是最高效的宣传手段！
既便宜，效果又好。
名气大的话，连买流量的钱都省了。
靠明星话题吃饭的人，那可太多了，他们会上赶着宣传！
杨阳的知名度还行，陈杜灵是‘最美校花’。
都是有流量的人。
郭凡计划的好好的，让杨阳和陈杜灵炒绯闻，时间地点人物，剧本都安排好了。
临了！
陈杜灵不同意，说了一句，‘我大学不谈恋爱’，就头也不回的摔门走了！
把郭凡和杨阳都惊到了！
他们在娱乐圈见过不少脑残，但没见过那么野的女演员。
任性妄为啊！
一点顾虑都没有。
竟然不给导演和男主面子。
这是以后不想混了？
陈杜灵不同意，郭凡就放弃了？
怎么可能！
他要学李明洋！
一鼓作气，势如虎，赢赢一直赢下去！
内容不行，票房再不行，这可都是黑历史啊！
他不允许！
女主不愿配合，男主配合也行。
杨阳自然是一万个愿意配合，这可是他的首部男主电影啊！
独角戏，有独角戏的玩法。
郭凡身为大导演，拿着剧本给杨阳安排起来了。
安排的头头是道，事无巨细，连表情管理都有……
陈杜灵不配合炒绯闻，其他宣发肯定要配合的。
只要出现在媒体面前，杨阳就含情脉脉的看陈杜灵。
这个看很有讲究，大有学问。
要拉扯，要拉丝，要有光，要有粘性，要避重就轻。
要根据女方的反应，把暧昧进行到底，给观众留下大量的想象空间。
这复杂而细节的炒绯闻，把杨阳听的三观尽碎，五体投地！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郭导竟然是宣发高手！
绯闻教学快结束的时候，陈杜灵竟然回来了。
被她妈妈给拉回来了，一进屋就给郭凡道歉。
郭凡很圆滑，但有些事情是底线。
他可不打算给母女两什么好脸子。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但架不住陈杜灵妈妈太会做人了。
当场拿出一张银行卡，说是这部电影对女儿很重要云云。
这卡里有五百万，虽然少，但是心意，希望郭导一定要收下。
这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啊！
郭凡心里那点不快，立马就没了，拿人嘴短，忘了陈杜灵给他甩脸子。
夸起了陈杜灵的好，夸的陈杜灵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羞答答的主动认错！
陈杜灵妈妈用圈里人的‘人情世故’，巧妙的化解了这件事。
但事后，郭凡想想还是觉得不靠谱……
跟妈妈比，女儿简直没眼看，情商低的呀，他深怕宣传的时候出意外。
于是，晚上的剧组聚会一结束，他就撑着伞，从赛博花果山来到了名扬。
然后，一进电梯他就愣住了。
“这电梯怎么回事，9楼的按键坏了吗？”郭凡刷过电梯卡，按了十几下，就是不见九楼的按键亮。
前台走过来，说：“郭导，下午的时候，电梯重新调试了一下，你的卡上不了九楼了。”
“不是吧，又调试，我有很急的事情要找李导啊！你帮我一下！”郭凡说。
“不行！”
“……”
半个多小时后……
李明洋出现在郭凡的办公室，听完郭凡的担心。
李明洋能咋说……
现在的嘟嘟可不就是脑子进水了……至少还单纯，并没有被名利场蒙了心。
那个适应了娱乐圈这个名利场的嘟嘟才难搞呢。
是真撕啊！什么都撕！
而且还特别会卖惨……
这点医学奇迹赵露丝拍马都比不上……上个公益综艺都能把自己人设给上塌了，也是牛逼！
嘟嘟是典型的开窍晚，一开窍很厉害的那种。
“你好歹是大导演，搞不定她？”李明洋甩锅道。
“诶……她妈明事理，但我怕她想不开，小姑娘有点任性，早知道这样的性格，还不如选张若楠呢。”
“人又不是你定的。”李明洋说。
“其实，我拍左耳的时候，张若楠去剧组玩，饶雪蔓挺喜欢她的……她当时要是参加试镜，没准小耳朵就是她的了。”
“她只是看着柔弱，骨子里是坚强，天选杨彩，不适合小耳朵，你也别老质疑饶雪蔓，她选人没毛病。”
郭凡用力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明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去想，八成是想着张若楠拍左耳，他会更上心一点吧。
“这个五百万，你自己拿着吧。”李明洋拿起茶几上的银行卡，甩给郭凡。
郭凡接住以后，犹如拿着烫手山芋似的，赶紧递回去。“这个钱是她妈搞宣传用的，我拿了算怎么回事，我不是那样的人。”
“她妈很懂行啊……这五百万看着多，实际上一点也不多。”李明洋抬起手，将卡递给郭凡，“这钱砸进票补，看不到水花，你自己拿着吧，配合光线的左耳宣发，用起来，收买人心也好，买水军灌水也好，找准切入点，下猛料，没准有意外之喜，当然你留着也行。”
五百万啊！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赛博妲己心里犯疑了，不知道李明洋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从李明洋回国以后，花束查账查的特别严，开项目必须李明洋签字，财务部还设了轮换岗位，经常去剧组探班查账。
李明洋算账算的贼溜！
想瞒他几乎不可能。
“该我赚的，我一毛都会要，不是我的，我一分都不多用。”郭凡正气凌然的将卡放到茶几上，态度很强硬。
“我没时间管左耳的宣发，要靠你自己，这个钱你就先拿着，想用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李明洋说着站了起来。
郭凡起身相送，一直送到电梯厅。
“对了，不要找楠楠拍戏。”
说完，电梯门打开了，李明洋走进了电梯。
“明白，明白。”郭凡点头哈腰，跟李明洋挥手再见。
回到办公室，郭凡坐到了李明洋刚刚坐的位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同款墨镜戴上，拿起茶几上的银行卡。
一边回忆李明洋的动作、说话、语气、神态……一边学着做。
反反复复了五遍，郭凡摘下墨镜，将银行卡至于眼前，“李导，应该是没打算要这个钱，真的给我了。”
“这钱到底是自己拿着，还是干活用呢？”
“诶，要是小若楠是女主角就好了……李导肯定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