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帅依依不舍地放下,别说,材质是真材实料,像德芙一样纵享丝滑,难怪女人爱穿,男人爱摸撕,手感真心不戳。
“这东西质量好,利润肯定也高吧?”
“都怪质量太好,生意才差,但凡差一个级别,每个月都会多挣个几千。”
“为何?”
“又不是杜老板那种一次性消耗品,有的人穿几年都不会换。”
“那肯定没男朋友,否则每个月高低得换几个。”
“???”
“丝袜销量比它更好吧?!”
“你怎么知道?!”
像丝袜这种东西,质量越差越受人欢迎,质量好又如何,和杜老板一样的易消耗品,再结实能抗过几轮撕扯,再说,撕不破的丝袜不是好丝袜,这是丝袜界的共识。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丝袜、文胸这类产品看似是卖给女性的,实际上埋单的是男性,只要让男性欢喜,女性才会买更多。
想想旧宫二花穿着丝袜和你约会,施瓦辛格来了也要扶墙而出。
这个浅显的道理,叙丽丽一看就不知道。
“唉!我跟你说实话,生意不是很稳定,最高月入一万多,大部分时间不够交房租,她父母得知后,觉得女孩子家家 ,做什么生意,考公安稳 ,她成绩不错,进体制内就更好了,上岸就找个人结婚,带娃才是正途,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丽丽回家。”
现在的父母啊,乔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家长都比较专制,爱强加自己的思想与人,也不是什么对不对的问题 ,考公也不失为一条退路,只不过,人生在世,不能直接就朝退路走吧,别的路再多荆棘,也是值得走一走的,万一全是荆棘呢?
乔帅听出了不对劲,“不稳定,你还劝我接盘,人家好歹做出了经验,我可还是个菜鸡。”
余红凤老脸一红,就是打死不承认,继续狡辩道,“我这不是看你是只商业狗才,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吗?”
不是,“只”是形容人么,什么叫“狗才”,我又不是驯狗师。
乔帅摆摆手,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别的生意,我可以说是自己的,但这女人用品,我是真开不了口。”
“那就找个女人替你当白手套。”
乔帅眼前一亮,“对啊,找戈尔迪,她肯定乐意多一个新产业。”
“怎么什么事都靠老板娘?”
“那叫职业经理人。”
“职业老板娘,”余红凤眯起眼睛看他,本想说瞅你这人浓眉大眼,奈何实力不允许,乔帅是细眉小眼,谈不上帅也不是顶丑,这就有点为难了,“你不肯承认她,是自卑吗?!”
“我就不能是想当渣男?!”
余红凤冷淡地反问道,“你有这资格么?!”
很快,又眼珠子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叹息道,“本以为符合一半,好歹是个男银,现在我不太确定了。”
乔帅气归气,还是有点基本的理性,财富方面,我确实配不上,但华夏几亿男性也配不上啊 ,瞬间就平衡了。
问:乔帅加戈尔迪等于不配,胡歌加戈尔迪也等于不配,那么乔帅和胡歌是什么关系?
乔帅+戈尔迪=不配
胡歌+戈尔迪=不配
这和数学题是一个解法。
1+2=3
X分之X+2=3
答:乔帅等于胡歌,1等于X分之X。
就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
“我是胡歌。”
“???”
这人魔怔了?
说他满足不了当渣男的条件 ,这不是实话么?
要是人人都是渣男,渣女找谁接盘,相比普通女性,渣女更想找好男人 ,因为她们可渣他人,但不想被人渣。
老实人倒霉是命中注定的。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嘛。
“喂!下午,我带你去工商局更改一下法人。”
乔帅一愣,法人不是提桶跑路了?
“法人不是叙丽丽么?!”
“当然不是,正经人谁用自己当法人啊,这家店的法人是我 ,她开一天,我提心吊胆一天,我建议你也不要用自己,但也不要用在乎的人,相信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是没错,但法律坑过的商人不计其数,你信它,它还是会坑你。”
乔帅有点后悔,戈尔迪是在帮他,他却给她找了个危险的活,回头改过来吧,朝歌包子的法人换成潮丽萍 ,反正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于是,乔帅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出卖了亲妈。
“你打算选谁当法人?!”
“潮丽萍。”
“是你朋友?”
“关系一般。”
大部分人和父母的关系都一般。
“仇人?!”
“有时候会不对付。”
大部分人和父母都不太对付。
“你拿她身份证,她没意见?!”
“她拒绝不了!”潮丽萍的身份证早就被王坤鹏调换过了,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妈,将来的福布斯排行榜必然有你一席。
徽省首富换成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对了,你让戈尔迪陪你创业,不会耽误她学业么?!”
“不会啦,等朝歌包子步入正轨,就没多少活要干,每个月听几回汇报,花不了几个时间,本来嘛,这个店就是开着玩的。”
余红凤想翻白眼 ,听听,别人谈恋爱开房你开店,这是贫困生说的话?
“可是,服装店不一样,光熟悉流程,日常维护都需要时间,走得脱么?!”
“她是富婆 ,可以请人干!”
“请那么多人,还能挣钱吗?”
“做生意一定要挣钱?”
“……”
余红凤无语,你把我当小日子忽悠呢,还说不是富少出来体验生活?
她不清楚的是,乔帅是重生者,对金钱看得比较开,又拥有着小富即安的小农思想,所以对什么都不那么执着。
感情也一样。
和朱君没能牵手到最后,是上一世最大的遗憾 ,但他充分尊重对方的想法,能在一起最好,不能 ,也绝不强求。
两情相悦最重要。
“下午肯定去不了,身份证寄过来需要一天时间。”
“那就后天。”
乔帅点头,这个身份证怕是来了就走不掉了,往后还会陪他去征战全国,驰骋商场。
几天后。
潮丽萍气呼呼地往家赶,迎面撞上躲躲闪闪正打算到某个野塘钓鱼的乔正淳。
“老—老婆,你怎么回来了?”
才早上十点多,“丽萍粑铺”正是营业时间,按理说,这个点,她从不回家。
“你这么紧张干嘛?!”
“我—我约了八楼曹婶跳广场舞。”
潮丽萍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他放在后背的手,露出鱼饵和一包鱼线。
“装出轨就想骗到我?”
乔正淳立马就老实了,放下罪恶的渔具 ,把潮丽萍放进去,“你这是怎么了,生谁的气?!”
“银行啊,我好心去银行取钱,它非说我的身份证是假的,我的身份证,我能不知道?”
“钱取不出来?”
“一分钱都不行。”
“你有啥事需要取钱?!”
潮丽萍把手机扔过去,是一条短信,来自医保局,大意是,她的医保卡出了故障,需要缴纳五万块钱,否则以后都不能用了。
“这么贵?!”
“贵也要交啊,否则我之前交的几千块就白交了。”
08年之前,舒州医保每年资费人均也就不到三百块,往前更便宜,只需几十。
“我和儿子的都没问题?!”
“只有我的有问题。”
“你倒是去医保局问啊!”
“打电话去过了,被狠狠教训了一顿。”
“谁敢教训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终于转移话题,乔正淳内心窃喜,十分感谢医保局,承担了本不该有的怒火。
“说是孙主任,我问他,我的社保有没有问题,他居然说正常,一点问题没有,你说他是不是睁眼瞎,明明是他们给我发的短信。”
“……”
“我就和他争辩,结果这老王八蛋找不到理由,就开始胡诌说我遇到了短信诈骗 ,我说不可能,他不是医保局,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和我有医保卡的?”
“……”
乔正淳在心中替老婆向孙主任道歉,老婆,知道你彪,不知道这么彪啊。
这么多年,家里没能倾家荡产,靠的就一个字:穷。
但凡富一点,早就又返贫了。
“解决了吗?”
潮丽萍有点尴尬,总是抬头看天,“解决了,确实是短信诈骗。”
“怎么知道的?”
“到银行办事的有我认识的人,她说,她们小区好多人也都收到了,还有几个被骗了,钱要不回来。”
“吉人自有天相,”乔正淳冷笑,“现在的骗子真蠢,也不查查银行卡,搞得好像我们有五万块钱似的。”
“如果有—,”潮丽萍不由得心跳加速 ,“我可能真会给。”
“那还真得感谢你的假身份证。”
“什么假的,是真的。”
可能是觉得好玩,乔正淳打电话给儿子,说了这件事,搞得对面的乔帅不知道该不该邀功请赏,毕竟这事他间接参与了,算是无名英雄吧。
“不用谢!!”
“兔崽子,我也妹谢你啊。”
“请叫我雷帅!”
挂掉电话,乔正淳对潮丽萍说,“儿子上大学压力太大,大约是疯了,要不咱要个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