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无垠宇宙中,星河点缀着永夜,莹莹发光……
神墓仙宫之外,一位身着五龙银甲,脚踩凌云之履,头戴银冠的“死”人,似乎听到了说书人的呼唤,竟自过去的岁月长河中幽幽醒来。
他的脸色苍白无比,满面泪痕,且肉身也没有了任何生气,只散发着恐怖至极的大道波动,徐徐弥漫此间。
变了!
说书人彻底变了。他仿佛在此间隐去了自己的一切特征,真正地变成了这位银甲银冠的“死”人。
那恐怖的大道威压无穷无尽地涌动着,它就好似云雾缥缈,无处不在,竟与神墓仙宫、落世星河之景,遥相辉映,彼此点亮。
远处,九寒等五人看到这番景象后,也在极力感知着那“银甲尸身”的状态,且内心惊惧无比、懵逼无比。
他们都是顶尖的黑气级强者,在这虚妄村之中也是绝对拔尖的存在,可在这一刻,他们却都难以遏制的心生畏惧之意。
越是高手,那就越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对危险和未知也是异常敏感的。他们感受着那无处不在的大道威压,心里非常清楚,此刻正有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在复苏……
那种力量,是足以比肩神墓中金棺的存在,甚至位格还要更高,可以媲美神墓深处的诡异与不祥……
九寒等五人没去过神墓,但却在李尹之争时感受过李家青铜棺的威压;也在很久之前,亲眼见过钱家苏醒神墓棺椁时的惊天异象,但这两者与眼前的银甲尸身相比,那还是不够看的……
所以,他们在心里推测,只有神墓金棺以上的存在,或许才可比肩眼前这股恐怖复苏的力量。
面对这种“未知”的力量,九寒等人均是信心暴跌,面露惶恐不安之色。
“怎……怎么会这样呢?!这死囚为何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像是死了自己,复活了他人一样。这……这当真不可思议啊!”那位拄着拐杖的老头,双眸惊诧道:“虽说世间万千法,大道同归路。但这各脉传承却都有着完全相悖的修炼方式,在未踏入彼岸之前,各脉传承是绝对无法相融的……但这死囚竟然能摇身一变,彻底成为他人。其传承秘法,灵力气息,肉身差异等等……都已完全不同了……!”
“普通的言灵古道一脉,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他……他这是到底是修炼了什么邪法啊?!”
那白发老者浑身颤抖,言语激动,浑浊的双眸看向银甲尸身时,就跟见了鬼一样,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他们这五位强者而言,说书人此刻的表现确实太过吓人了一些。这就像是一位好学之人,老老实实地坐在大学课堂之中,却见到一位金融学的女教授,突然发疯,从课桌下掏出了一把加特林,而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将军,并见他猛然推门离去,对着操场就是一梭子,而后就上起了军事课一样……
他们不了解说书人的来历,经历,以及曾经付出的种种代价,更不清楚言灵古道乃是十分逆天的传承,每走一步都需要遭受到极为苛刻的晋升考验,以及需要具备种种万古无一的先天条件。
“他娘的,管他修炼的是什么妖法,总之是不能让他彻底复苏就对了。”那位手持黑色斩刀的青年强者,声音阴沉道:“趁他神魂尚未清明,杀了他便是了!”
“轰!!”
一言出,那青年强者猛然腾空跃起,双手合握刀柄,肉身涌动着强横无匹的灵力,尽数融入刀身,横天一斩。
一刀起,天地变色,一道足以比肩山岳之宽的刀芒,骤然划破夜空,拦腰斩向银甲尸身。
“出手!”
九寒见状也立马咬牙吼道:“凝神魂之气——涌通灵咒术!”
他的布偶皲裂,此刻只能托起双臂,做出拥抱宇宙之态,并极力感知着银甲尸身散发出的浓烈气息。
“刷!”
一念起,那正随着大道之力飘散的尸身气息,都已尽数被他感知,而后九寒道人以此为媒介,双手合十掐诀道:“碎魂!!”
“翁!”
一股诡异的红光自银甲尸身之上泛起,明亮如燃烧的烈火,似乎正在焚烈他的神魂。
紧跟着,拄着拐杖的老头祭出一张金丝布网,铺天盖地地笼罩向了银甲尸身。
“轰!!”
另外一位黑袍中年,也赶忙动用顶级的幻境法宝,并连带着唤出十二枚吞血钉,也一同攻杀向了容貌大变的说书人。
“翁!”
西北位,最后一位身形妩媚的蒙面女子,单手竖于胸前,一边声音空灵地诵经,一边自背后涌动出九天佛莲的异象,而后连续凝结出九道佛印,绵绵不绝地打向短暂醒来“死”人。
五位绝顶高手,五道毁天灭地的攻杀之法,齐齐闪耀在永夜之下,封死了银甲尸身的一切退路,摧枯拉朽而来。
落世星河之下,那银甲尸身就好似溺水而亡之人,横着漂浮在寰宇之上,双眸呆滞,眼角尽是泪痕。
他仰面看着苍穹,声音平静地呢喃道:“我为苍生而战,苍生却要我而死……他们错了吗?我错了吗?”
那平静的呢喃声,传遍天地,幽幽地回响在整座虚妄神墓之中。他的语气里没有埋怨,没有憎恨,也没有不甘,只有无尽的悲凉之意。
他眼角流出的泪水,颜色愈发鲜艳,直至完全变成了赤红之色。
“轰轰……!”
五道转瞬即至的攻杀之法,撕裂虚空而来,也打破了悬尸周遭的宁静。
“好熟悉的气息……这又是混乱与不祥降临的时代吗?”银甲尸身感知到了那五道攻杀之法的传承之气,而后双眸陡然变得锐利,并朗声道:“未卸五龙甲,怎敢永世眠?”
“枪来——与我这已死之人,再战天地不祥!”
喊声席卷天穹,那悬浮在尸身头顶的天倾枪顿时散发出无尽金光,嗡鸣落下。
“刷!”
银甲尸身猛然跃起,直立于天地之间,他抬起右臂,抓住坠落而下的天倾枪,肉身本能涌出无尽的大道之气,竟令苍穹之上倒垂的星河也骤然明亮了几分。
“翁!”
长枪在手,道意轰鸣!
“嗷!!”
一声声高亢的龙吟,响彻天地。
他身上残破的银甲之中,登时飞掠出五道青龙虚影,四散而开;他脚下踩着的凌云之履,也散发出一阵璀璨的虹光。
“嗖!”
在五龙齐飞,翱翔宇宙的惊天异象中,说书人的肉身陡然消失无踪。
那并非是隐入了虚空,缩地成寸,而是踏龙而行,快到极致的肉身身法。
“嗡嗡……!”
九寒等五位绝顶高手,见他横空消逝之后,便立马操控着法宝与攻杀之术,在永夜下骤停变向,并极力感知着说书人的气息,企图再次攻杀。
转瞬间,持刀青年感知到了说书人的气息,而后以强大的神魂之力,操控刀芒变向,横斩南天。
一阵阵龙吟之声响彻,那南天之上,五龙齐聚归位,相互缠绕。
“轰!”
一阵气息骤然汇聚的巨响声泛起,说书人在五龙齐飞中现身,且单手握着天倾枪,发丝飞扬,自九天之上,一枪便捅向那横掠而来的璀璨刀芒。
枪出之时,伴随着天塌地裂之感,就好似星辰坠地一样沉重,所过之处,虚空尽数崩塌,涌动出一道道深邃无比的空间裂痕。
灭世之光涌动,天倾一落而下,枪头骤然点在了刀芒之上。那一点,看似是随手而为,轻盈无比,但实则却重如崩塌的星辰,竟令刀芒骤然破碎,溃散。
“啊?!!!”
持刀青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不可置信地吼道:“我以武夫之道,才走到如今的这个品境,谁可一枪之下,碎我神通?!这……这不可能……!”
说书人单手持枪,猛然向九天之上一挑,整个左身竟连轻微晃动之感都没有,这显然就是他的随手一击。
“翁!”
枪挑之时,枪芒竖着撕裂永夜,快到无法反应的划向持刀青年。
“轰!!!”
持刀青年极力涌动气息,横空再斩一刀,想以此拖延住枪芒瞬息,而后立马抽身闪躲。
“嘭嘭嘭……!”
大道之力涌动,虚空寸寸崩裂,那枪芒快到了极致,瞬间就湮灭青年的第二道刀芒,而后一划而过,将其连人带刀,尽数划碎。
没错,就是划碎!
那个感觉就像是一个成年人,拿着铅笔在笔记本上划动了一下,白纸顷刻间龟裂,断口整齐无比。
“卧槽……这也太猛了!”
神墓山之上,任也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的一切,心潮澎湃道:“我可以不要双眼,甚至都可以忘了祖宗……只要能让我在离开这个秘境前,把说书人这位残魂宰了就行……不需要多,就宰一次,而后流放至清凉府,终身录用,成为我的最强随扈!”
没错,这一刻的小坏王在看向说书人时,那双眼中是充满了欲望的,他真的太希望能拥有对方了。
他想过说书人很强,品境也极高,但却没想到能高到这个地步。
在这虚妄村的秘境中,虽故意隐去并模糊了修道者的品境、等阶,只以白赤黑三个等级代替;但就此刻的斗法表现而言,他心里觉得说书人绝对是自己见过的最强几人之一,虽然有时候不稳定,但却上限极高。
这样一位大佬,若是放在秘境之外的人间中,那自己都是很难搭上话的,但他在此地却只是一位残魂,是有被操作空间的,只要能宰对方一次,那就能强行霸占他!
只不过,就以对方展现出的实力而言,他目前还想不到怎么能丝滑地杀了对方!
大郎喝药吗?卧槽,那得多毒的药才能毒死他啊,不过这也不是不行,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试试。
无垠的永夜之中,银甲尸身犹如无敌战神一般,发丝乱舞,目光锐利地瞧着另外四道袭来的攻杀神法,而后双手持枪,悬天横扫。
一枪扫出,灭世之光涌动,竟盖过了周遭的星辰之光。
“嘭嘭嘭……!”
空间坍缩的惊天巨响,令死祭之地外的密林齐齐抖动。
“噗噗……!”
枪芒横着划过夜幕,白发老者的金网法宝被搅碎成了一根根黯淡无光的“麻绳”;那女子的九道佛印也接连溃散,好似彩色云雾一般向四周消散;黑袍中年的十二根吞血钉碎成了齑粉;九寒道长的通灵咒术,也在银甲尸身的大道威压下,消散无踪……
一枪灭刀芒;两枪人刀具碎;三枪众敌肝胆惧寒!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品境等阶的较量,那银甲尸身散发出的大道之力,也根本不是九寒四人能抗衡的。
那人那枪,从始至终就没有展现出什么玄妙的术法,以及变化无常的攻杀之术,只是依靠着天倾枪的硬度,重量,就足以摧枯拉朽似的碾碎他们。
天倾枪所散发出的大道气息,只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沉重,堪比星辰一般的沉重,就像是承载了一座恢弘人间的份量。
它与小侯爷的九霄弑神枪不同,既没有滔天的凶戾之气,也没有缥缈的天地浩然之气,它就只是重,重到九寒等人根本不敢应其锋芒,更不敢用神法和肉身硬接。
不远处,九寒目光惊惧地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心里非常清楚,此人绝对不是自己四人可以战胜的,或许只有四大族长,以及神墓中的诡异与不祥之物,亦或者是赵密亲临此间,才可以与他对抗斗法吧。
他心细地注意到,这三枪过后,那银甲尸身裸露在外的皮肉已经龟裂,且脸上已是七孔流血的状态,肉身虽还涌动着大道之意,但却不似刚才那样稳定了。
这说明,说书人虽以言灵古道的秘法,暂时唤醒了这位恐怖的存在,但却绝不可能令其长存,且现在他自己的肉身,也即将承受不住这位恐怖存在的“附身”了……
四人若是拖下去,或许还有机会,但问题是……他们真的能拖住吗?!
一枪之下,人刀具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啊!
九寒自问自己也不必那黑刀青年强上多少,所以,他心里本能涌现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老子真的尽力了。
“不能硬拼,得走!你们暂且替我拦一下!”
他立马向另外三人传音一声,而后便急速飞掠到外围,并紧急拿出了黑色谍板,食指如飞地写道:“79号死囚太过强大,他动用了禁忌秘法,只一枪便杀了肖天鸿,我四人绝不是他的对手!此刻只能紧急逃窜,你赶紧想办法带着三大堂的人入墓围猎他,他的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快来!急!!”
这黑色谍板本就是诞生在神墓仙宫中的法宝,自然也能在此地与外界相连。九寒快速写完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招呼道:“跑,赶紧跑!四散而逃,莫要走同路!”
“轰!”
话音落,他孤身一人向东北方向的密林中飞去。
另外三人见这个老家伙跑的比兔子都快,便也一哄而散,各自向一个方向逃窜,隐匿。
“这一代的混乱之人……毫无胆色可言啊。”永夜之中,银甲尸身被这四人快速逃跑的景象给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世的死敌,竟能踏马的这么怂。
“以今人之血,慰我全族与旧友之灵。”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轰!”
银甲尸身见到四人分散逃跑后,便抬手掷出天倾枪,率先奔着那位住着拐杖的老头杀去。
任也看到这一幕,心里痛骂道:“他娘的,这粗鄙的武夫哪儿都好……就是没什么脑子!他们都跑了,你还追鸡毛啊!!我们离开此地,还要花费将近两刻钟呢啊!!这会可以溜了啊!”
他急迫地瞧着远去的说书人,放声大喊道:“回来,别踏马追了,人家都快到家了!你回来啊!求你了……!”
他连续呼喊,但却没有令说书人自沉入的状态中脱困,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对方追杀四人而去。
小坏王见自己无法劝住对方,便只能双手合十地祈祷道:“既然劝不住,那你就快点杀吧……!”
……
虚妄村,巡堂之中。
原本正在等待着好消息的赵皓辰,此刻却脸色极为阴沉,步伐如风的走向了孙弥尘所在的房间。
他刚刚感知到了黑色谍板的气息悸动,也见到了九寒道长写的话,他真的不敢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也完全想不到说书人竟能有如此恐怖的战力,竟一枪就将肖天鸿杀了……
在先前的囚禁之中,说书人虽被列为极为危险的死囚,但在他的认知中,却也远远没有达到这个地步啊。
他是藏拙了吗?可即便是藏拙,他又是怎么躲过的宗族堂长老试探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九寒等人有没有可能是在撒谎,且没有尽全力之战,而是想要快速引自己入局呢?
这个想法在赵皓辰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后便被彻底压下了。
不,九寒他们都有致命的把柄在自己手里,他们既然答应帮忙,那就绝对不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玩心眼,因为自己要是出事儿了,他们也绝对活不了……
也就是说,九寒言语夸张的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踏马的,五个顶尖的黑气强者,竟拿不下一个半残的死囚,这确实是令赵皓辰倍感意外。
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亲自带领着巡堂的人入内,并以绝对碾压的人数,速杀79号。当然,这种选择是最下等的,因为巡堂之内的不少夜巡人,虽对他充满尊重,但却是极为拥护这里的极端规则的,也绝不敢因为他而触犯虚妄村的律法。
带着这些人进去,那就等同于带了一大群目击证人,一旦他们亲眼见到小瞎子落网,那自己想要悄无声息地夺取对方的三千秘藏,就变得很艰难了。
所以,他只能考虑着,在巡堂的人与说书人大战时,他在伺机动一些手脚,用最快的速度剥夺瞎子的三千秘藏。
想到这里时,他就已经扣响了孙弥尘的房门。
“进来!”
孙弥尘坐在公案之后,声音洪亮地呼唤了一句。
赵皓辰推门入内,微微行礼后,便言语急迫地回应道:“禀告孙伯伯,我命三大堂的高手,已经将村内村外翻遍了,但却依旧没有找到黄家姑姑侄的下落。不过,我巡堂的吴离等人,却在城南破庙附近,发现了79号死囚曾布过幻阵的残留气息。据他们口述,这种气息溃散后,那79号就彻底消失在了城南,即便动用天灵鼠也没有追踪到他……!”
“小侄结合黄家姑侄消失一事,便联想到,他们可能是提前知晓了三大堂要对其进行抓捕,而后便与79号汇合,企图躲避抓捕,藏匿不出。”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咱们三大堂出动了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这三个嫌犯,那他们能跑到哪儿去呢?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与村内彻底隔绝的神墓……!”
“除了这个地方外,应该没有其它的藏身之处,能令他们成功躲避掉这么大规模的抓捕。”
他抱着双拳,逻辑充沛地说完了自己的“猜测”。
孙弥尘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轻声问道:“贤侄,你的意思是,此刻要动用引路符,并带着三大堂的人进入神墓搜捕?!”
“没错。”
“嘶——嗯!”
孙弥尘长长吸了口气,拉着长音道:“这虚妄神墓,乃是我虚妄村的祖地,禁地,这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啊。你的提议,关乎重大,这恐怕还要得到宗族堂的准许,老夫一个人,也不敢做主啊。呵呵,毕竟我们这里一直都是倡导群策群力,公平民主的……遇到事,那就要大家一块仪事。”
神TM群策群力?!
赵皓辰心里早都急得不行了,此刻一看孙弥尘慢悠悠地说着官话,登时就变得有些上头:“孙伯伯,抓捕79号死囚与黄家姑侄一事,乃是十万火急的。若是他们闯入到了神墓内部,窥见了墓中隐秘,那……那就麻烦大了,我们都要成为祖宗的罪人。”
“若您拿不定主意,我就先带巡堂的人进去了,如果事后宗族堂追责,那小侄一人承担便可。”
他说的光明正大,正气凛然。
孙弥尘瞧着他的反应和表情,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而后突然话锋一转:“赵贤侄啊,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巡堂放在你手里,也当真令人放心。罢了,罢了,连你一个后背在遇事时都能有如此果决的态度,那老夫又有何惧呢?”
“好吧,我准许带人进入神墓。”
“多谢孙伯伯!”
“呵,都是为了公事儿,谈何谢字啊。”孙弥尘摆了摆手:“我这就让法堂的人集结,助你一同入墓!”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还是先带人进去为好。”赵皓辰立即回道:“等法堂的人集结完毕,在进入相助便可。”
“呵呵,就按照你说的办。”孙弥尘也没有争辩,只目光和善地回了一句。
“事不宜迟,那我这就带人先走了……!”
“去吧!”
二人紧急交谈了两句后,赵皓辰就匆匆离去,而后叫上早都召集回来的亲信,一块赶到天牢,并越权地向行堂索要了一张引路符,而后准备集体进去。
他走了之后,孙弥尘慢悠悠地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杯,轻吹了一口道:“唉,这跟他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
……
不多时,虚妄神墓外,天桥之光涌动,十数位乔装打扮的黑衣高手,自外界踏空而来。
走在这群人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纤细,以面纱遮脸的“神秘人”。他领着众人踏入神墓的土地之上,而后便感知到了说书人正在追杀四个倒霉蛋。
“我的天,这……这里竟有大道威压?!”一位老者目光惊诧,仔细感知道:“那股大道威压,是那追杀另外四人的强者散发出的气息……他到底是何人?”
领头之人稍稍停顿了一下:“我们时间很紧,三爷,你带着其余长辈在神墓山外蛰伏,伺机而动。五爷,你与我一块去神墓山。”
“神墓巨大,你怎知他们在哪儿?又为何非要去神墓山?”有一老者皱眉询问。
“此地有人斗法,说明他们两伙人已经碰面交手。他们品境低微,帮不上忙,自然想的是尽快离开此地……神墓之中,能中途离开的地点,就只有仙宫门前的神兽石雕之处。”
领头人极为聪慧地回道:“他们一定在哪里,走,我们快过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好吧。”
话音落,一行人在神墓外围分开,那领头人也只带着两位老者,遥遥飞向神墓山。
不多时,藏在仙宫门口的天薇小姑,突然皱眉道:“不好,又有一伙人向我们这里寻来了,我们赶紧躲藏一下。”
任也闻言便与小姑立即躲到了暗处,并仔细感知着那三股靠近的气息。
“噗!!”
永夜之下,说书人猛的一塌糊涂,一枪直接拍碎拐杖老者的头颅,且以枪头将他的无头肉身高高地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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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七千字,还 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