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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八章 宗族堂决议,彻底崩溃的队友

    宗族堂,议事殿。

    孙弥尘在一众长老的热议声中,逐渐回过味儿来,并抬头问道:“贤侄,这也不对啊。黄小子在一日差事书中明确写过,他在当日下差后,曾经去过你赵家啊,并还停留了一个多时辰。而阵眼室中发现了内奸的脚印,但他那时候却在你家啊?!我记得,他好像还是和你一块赶到的天牢现场……这时间对不上啊,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禀告伯父,这正是黄小子的聪明之处。”赵皓辰轻声回道:“他为何选择用餐盘给79号送去解药,而后又为何非要赶到我家,与我闲聊……这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

    “那阵眼室内的脚印怎么解释?”一位长老追问。

    “脚印出现在79号的越狱现场,但却并不代表,这脚印就是在越狱时留下的啊。”赵皓辰从容自信道:“我来简单讲述一下,整个事件的过程吧。79号越狱之前,黄小子就利用自己被同僚压榨、使唤的便利条件,多次接触过79号,并与对方谈妥条件,最终决定帮他越狱。俗话说得好,只有真实发生的事儿,才不怕别人查,才有不被戳穿的可能。在案发当日,他的一切上差行为,都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儿。他如平常一样,去了膳房,短暂窃走了餐盘,而后塞入了解药……并在下差时,第一时间赶到我家,合理地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明。甚至有可能提前想到,一旦案发,我定然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而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着我赶到事发地点,并暗中观察79号是否留下了什么线索,以便于日后应对……!”

    “他是一个心思极为细腻、头脑极其聪明的人。他让自己小姑去窃取解药时,一定是尹家大乱的当天,且得知尹家会全族迁走后,才最终决定动手。这样一来,就解决了通神散稀缺性的问题。即便宗族堂下令严查,那尹家的人都走了,自然也就死无对证了。”

    “而后,他与说书人,以及另外一位帮凶合谋,又去了天字一号悟道院的周桃之住所,并以过去的事情刺激了对方,最终导致周桃之发疯杀人,坐化在了桃林之中。”赵皓辰思维严谨、逻辑充沛道:“那他为什么非要去找周桃之呢?!”

    “很简单,因为周桃之是他出墓前一夜的唯一一位幸存守墓人。他笃定对方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冒险地过去逼问,企图找到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一位长老挑眉问道。

    “他本源双眼丢失的真相。”赵皓辰毫不犹豫地回道:“他或许认为自己的本源双眼丢失,是一场阴谋,他也不甘愿在这虚妄村中永远当一条野狗,所以……他才选择帮助说书人越狱,他才会冒险犯下如此多的大案,甘愿舍命一搏,搏一个令自己咸鱼翻身的机会!”

    “他姑姑是尹家的控火师;而他自己又是死狱中的狱卒,不但可以接触到79号,而且还拥有随时可探查任何地域的上差习惯;膳房的人又亲眼见过他在餐盘旁边蹲下;再加上,周桃之是唯一一位幸存,并曾经为他守墓过的人……如果一件事情中,只出现一个巧合,那或许说得通,但这么多的巧合,这么多的证据摆在一块……那一定就是唯一的事实真相。”

    “他就是内奸,无可辩驳的内奸。”

    赵皓辰叹息一声,微微摇头道:“说实话,若不是巡堂之人无意中发现了染血的石块,并令魏真法师引血唤魂,见到了他的真容,最终通过结果推演出了他的整个犯案过程……那我即便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会是内奸。”

    钱中阁流露出一副皱眉沉思的神态,而后声音沙哑道:“还有一件事儿对不上。近期发生了三件大案,可你只说了两件,却没有说另外一件。”

    “您是指黄小子被嫁祸一事?”赵皓辰极为聪明地反问。

    “没错。”钱中阁微微点头:“如果黄小子是内奸,那这栽赃嫁祸案又该怎么解释呢?!那三个散修,非要往他家里放一双狱卒的鞋履,又怎么讲呢?”

    “我想请问钱伯伯,这三名贼人要往黄小子家里放鞋履一事,究竟是谁说的?”赵皓辰反问。

    钱中阁闻听此言,登时挑了挑眉毛。

    “这只是黄小子自己的证词啊,只有他说了,那三个贼人要往他家里放鞋履,但其他人并没有看见啊。”赵皓辰激动道:“这就是我佩服他的地方。先不论那三个贼人去他家里想要做什么,但他只要说出了对方想要往自己家里放鞋履一事……那日后就没人会怀疑他了!并且,他录口供的时候,鱼哥三个人已经都死了,此事也等同于死无对证了啊。”

    “孙伯伯,您要知道,79号越狱的当晚,我是带着他去的天牢现场。并且因为他与我相熟,且了解天牢的幻境,所以我还命他在前方引路。所以,他是知道现场留下了鞋印的……!”

    赵皓辰出言提醒了一句。

    孙弥尘微微点头:“确有此事啊,当时发现鞋印线索时,他就在你我旁边。你的意思是……他是借着那三个贼人,自己嫁祸自己,凭空编造出了对方想要往自己家里放鞋履一事?”

    “没错。而这些毫无破绽的说辞,都只是他一念之间想出来的,由此可见……他的心思是有多深沉啊。”赵皓辰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那三人嫁祸一案,是与另外两个案子没有关系的。你也没有查出来,这三人的真正目的?”钱中阁问。

    “是的,我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三个人为何那夜要去黄小子家里,以及他们是在为谁做事儿。”赵皓辰微微摇头后,才低声补充道:“不过,只要抓了黄家姑侄,我相信此案不久之后,就会真相大白的。”

    话音落,议事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赵密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便主动问道:“诸位心中可有决断?”

    “其他不论,单凭勾连闯入者,杀害天牢狱卒一案,就足以判他个碎尸万段。”一位长老表态:“我同意抓人,直接拘禁其神魂,观想其记忆。”

    “赞同。”

    “可。”

    “……!”

    那位长老一表态后,其余人也都是态度很统一地出言附和。即便孙弥尘,钱中阁,以及李二伯,心里都挺想为任也说话的,但他们在这铁证面前,却都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说,膳房的人证,天灵鼠追踪证据,都只是一些辅证之下的推断,可以被质疑;那么石头上的那些血迹,就是铁打的实锤。因为那块碎石的质地很好核查,一查就能查出来是周桃之小院内的台阶石碎片,甚至可以与其它碎石进行拼凑。

    大巫师也不会错的,他以引血唤魂之法看到的一切,就是最终真相,那石头上的血迹也是任也留下的。

    赵密得到众人的反馈后,便话语简短地开口道:“抓捕黄家姑侄,打入天牢,除了宗族堂的人外,任何人不得与其接触。抓捕过程需三大堂共同出动。另外,黄小子已与79勾连,抓捕他的时候,务必不要闹出动静,只秘密将其带回,而后再逼问出79号的下落,最终将其捉拿归案。”

    “是!”

    赵皓辰闻言,立即抱拳回道:“那黄小子目前还尚不知晓自己已经暴露,按照他的习惯,他这会儿只会在家。我这边调集巡堂高手集结,准备联手另外两大堂,赶往黄家……!”

    “唉。”李二伯闻听此言,扭头看向了钱中阁,叹息道:“万万没想到,这内奸竟会是他……!”

    钱中阁眉头轻皱:“我还是觉得自己嫁祸自己……这种想法实在是太糙了,说不上是愚蠢还是聪明。”

    “完了,光凭这些证据,黄家怕是真的要日后无人了。”李二伯摇头道:“不知为何,我突然有点伤感。”

    ……

    破庙。

    任也乔装易容成斗笠老翁的模样,屈身蹲在枯井旁,骂骂咧咧道:“踏马的,这个死胖子怎还不来啊?!这都迟到多久了啊!老子平生最烦不守时的人了……!”

    “是啊。”说书人也有些疑惑,轻声道:“他平时还是蛮守时的,今天怎么晚了这么久?是不是他给六爷爷下药的时候,被发现了啊……?!”

    小坏王在下差之后,就立马赶到了破庙。按照三人提前约定好的碰面时间。李小胖在酉时末就应该出现了,但现在都已经戌时过半了,他还是迟迟没有现身。

    这小子到底在搞鸡毛呢?不会真是在下药的时候,被抓了现行吧……

    任也等得有点心烦,扭头看向说书人道:“如果他今天没有出现,那就麻烦了。做最坏设想,他若是暴露了,那以我对他的了解,此子厚颜无耻,毫无骨气,很大概率会把我们卖掉。”

    “如果是李家发现了他的秘密,那倒还好说,毕竟这小子是李家这一代的独苗,天赋异禀,他们应该不会自己把这事儿捅出去的,最多也就是将这小子圈禁起来。”说书人仔细分析了一下:“但如果他是被三大堂查出了蛛丝马迹,那老子就悬了,他是知道我在这儿藏身的……不行,此地不宜久留。”

    狡猾的说书人已经准备好了开溜,但任也却没有像他这么害怕,因为他一直是易容的,小胖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再等一刻钟,他不来,咱俩就散伙。”任也眨了眨眼睛:“你得换个地方藏身,而我明天一早,就想办法打听他的风声……!”

    “嗯。”说书人暗中运转灵力,准备随时抹去个人气息,并传送离开此地。

    就这样,二人提心吊胆地又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而后任也猛然起身,准备离开此地。

    “别动,有动静。”说书人双眸微闭,突然摆手道:“他来了,进入我的神念感知范围了,而且就自己一个人,步伐很快。”

    “确定不是钓鱼?”任也谨慎地回道:“要不我先走,你自己扛一下?”

    “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了我,还能跑了你吗?”说书人幽幽地睁开双眼:“一块等他。”

    “……好吧。”任也无奈回应。

    话音落,二人又等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在静谧的荒野中,借着月色见到了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赶来。

    没错,那道身影正是李小胖。他表现得很焦急,跑得满头是汗,且抬头看见任也易容的斗笠老翁之后,竟还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这狗日的……!”

    任也见他独自一人前来,且情绪焦急,明显是心里有事儿的状态,完全不像是被抓后特地来钓鱼的,所以便主动迎了出去,急迫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呼——!”

    李小胖长长地喘了口粗气,而后目光“怨毒”地看了一眼任也,只冷声回道:“一句话,我要见那位神秘的主导者,有要事禀告,就现在。”

    任也对他流露出的表情,心中非常不解,只以“长辈”的身份挑眉道:“你他娘的到底在抽什么疯?说人话!”

    “警告一次!”李小胖指着任也的脸颊,咬牙道:“你再跟我说话不礼貌,我就把你的小鸡子拧成麻团,打成大红结,挂在灯笼上!”

    “?!你要造返是吗?”任也色厉内荏道:“你是不是忘了跳井的痛苦了?你最好给老子摆正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让我摆正身份?”李小胖愤怒道:“你说啊,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是那位主导者派来的主事儿人……!”

    “你主尼玛的主事儿人!”李小胖龇牙咧嘴地打断道:“你再给我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任也被他吼得一愣,心中顿感小胖表现得很自信,并不像是瞎咋呼,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真理,彻底在三人犯案小队中站起来了一样。

    “神秘主导者呢?来来来,你把他叫到我面前,我倒要看看他是谁。”李小胖脚抵的地面,压低声音吼道:“叫来啊,就现在!”

    “你不要激动,要保持理智。”说书人见他神色异常,便插言安抚道:“你心里是清楚的,我们那位强大而又神秘的主导者,绝对不会轻易出现在这荒郊野岭之中。他是执棋人,而我们只是棋子罢了……!”

    “你可别踏马吹了!”李小胖听到神秘而又强大的描述后,登时有些破防:“你确定……那位主导者的眼神能下棋吗?”

    “??!”任也听到这话,身体陡然一僵,心里也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还装?!”李小胖气得差点没有蹦起来,只指着地面吼道:“把老子当蠢猪骗?!还神秘而又强大的主导者?他瞎哄哄的,连走路都撞墙,你告诉我他哪儿神秘啊?!”

    一句话,彻底明牌。

    任也愣在原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卧槽,这蠢猪是怎么知道的?”

    “我踏马拿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二傻子。那天我被说书人威胁,被迫加入犯案小队,心情是既烦躁又害怕……我在上差的路上遇到了你,心情沉闷之下,便编造了一个故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却不承想,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劝我自首!”

    “你踏马的……老子是随便就跟别人说真心话的人吗?我拿你当亲兄弟啊,血浓于水啊,你却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还有意激我,!以俯视的姿态对我指手画脚!!”

    “你真的太歹毒了,太令我伤心了……呜呜呜。”李小胖竟直接气哭了,眼含泪水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气鼓鼓地吼道:“我也确实就是一头蠢猪!你一直以老翁的样貌出现,但却全程遮着脸,只为了掩盖自己失明的双眼……这么明显的异常,我竟然没有看出来!”

    “狗东西,我老子要掐死你!”

    李小胖越想越气,竟突然蹦起来,伸出双手掐向了任也的脖颈。

    “你干什么……你疯了!”任也吓得跳起来反抗。

    “嘭!”

    李小胖以绝对的“吨位”优势,一下就撞倒了干巴瘦的“老头”,且二人都是三品境的选手,再加上任也肉身羸弱,又不能真的与小胖拼命,所以很快就被狼狈地压在身下,并被小胖掐住了脖颈。

    “你们不要打了啊!”说书人赶紧拉架。

    “我一定要掐死你!!!你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我蠢得一塌糊涂!”李小胖发疯似的掐着任也脖颈。

    “嘭嘭嘭!”

    小坏王也不惯着他,猛抬小脚,对着他的裤裆就是一通断子绝孙踢。

    “嗷!”

    连续遭受到了两三次暴击后,李小胖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惨嚎,一手扯着任也的斗笠面纱,一手捂着裤裆蹿了起来。

    “蛋没事儿吧?你说……咱们都是自己人,你俩何苦要下此等毒手啊!”说书人心善地劝了一句。

    “滚!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老子都给爷爷下药了,你还帮着他骗我!”李小胖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地面上,化作斗笠老翁的任也,在被小胖扯下去面纱之后,便露出了空洞无神的双眼,而这正是瞎子的特征。

    在这个秘境中,他就是丢了双眼的人,即便易容成别人的模样,也无法改变这一体貌特征。所以,当面纱掉落的那一刻,他的身份也彻底在小胖面前暴露了。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任也坐在地面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说书人也被小胖骂得狗血淋头。

    荒凉的野外中,小胖手里攥着面纱,身体瘫软地坐在枯井旁边,心里憋屈至极道:“老子本以为自己加入的是一个强大的组织,不但有一位神秘主导者,而且还有两位高深莫测的老人相助……可谁承想,这艘大船上……就只有一个死刑犯,一个残废之人……闹了半天,我他娘的才是绝对的主力。”

    “我不甘啊!”

    没错,小胖现在心里只有一种情绪。他以为他加入的是一个隐藏在虚妄村中的庞大阴暗组织,可到头来一看,自己加入的却是残联。正会长是个瞎子病人,而副会长则是一个被囚禁了不知道多久,且尚未恢复到巅峰的嘴炮选手。

    而他们的对手,是四大家族,是整座虚妄村,十几万人的修道者团体!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三人组织能走多远,但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可能离死不远了。

    安静了好一会后,任也才走过去,伸手拿下小胖手里的纱巾,很温柔地为他擦了擦眼泪:“我也不是有意骗你……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别踏马可一个地方擦了,这不是屁股。”李小胖目光空洞道:“完蛋了,全完蛋了。”

    说书人怔了一下,立马问道:“什么意思?!”

    “我今日下差后,便去买了六爷爷爱吃的酒菜,而后去了他的小院,准备趁机下药……!”李小胖声音颤抖地叙述道:“恰巧,二伯因身有旧疾一事,也去了六爷爷那里。他们在前堂喝酒时,我正在内堂琢磨着怎么下药……但就在这时,我家中的管家带着法堂的人来找二伯,二伯问他们是什么事儿,那法堂的人说,案件有重大进展……!”

    “先前你们不是说过吗?要我以李家嫡子的身份之便,暗中留意一下案件的调查进度。事实上,我这段时间也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二伯,看他什么时候会被宗族堂叫走,并旁敲侧击地向我浮生孙儿询问,二伯去宗族堂议事时,大概都谈了一些什么事儿。”

    “所以,我一听说案件有重大进展,这心里就很紧张。等二伯离开后,我就尾随着他去了宗族堂,并以家中有急事儿为借口,进了宗族堂大院,又在议事殿的一间暗房内,偷听他们议事……!”李小胖说到这里后,便抬起了颤抖的右臂,指着任也骂道:“我万万没想到,我听到的内容是……你这狗日的就是内奸!当时我还不信,觉得赵皓辰是个千年难遇的蠢猪……但听完他的举证后,我才发现……那个蠢猪竟然是我!”

    这话一出,任也和说书人全都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说书人回过神来之后,便立马询问道:“你是说,宗族堂也知道了小瞎子是内奸一事?!”

    “没错,是赵皓辰查出来的!”李小胖点头道:“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这一次,可能是我们三个要一块参加死寂日了……!”

    “他查出来的?!”

    任也猛然起身,挑眉喝问道:“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李小胖听到这话后,心里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而后也跳起来骂道:“都怪你!都是你蠢!你竟在桃林小院中留下了一滴血迹!而赵皓辰凭借着这滴血迹,就找到了魏真大巫师,他以引血唤魂之法,坐实了你的内鬼身份!”

    “瞎子啊,瞎子!桃林小院那么重要的现场,你竟然能留下血迹这样明显的线索,你这等行为与内鬼何意啊?!你的脑子呢?全用在我身上了啊?!”

    他愤恨地指着任也说道:“宗族堂已经下令捉拿你了……全完蛋啦!”

    任也懵在原地许久后,便脸色阴沉回问道:“你给我细讲讲,赵皓辰是怎么举证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当然有用啊!快说!”任也不容置疑地回了一句。

    李小胖见他脸色严肃,便也强行压了压火,将赵皓辰在议事殿内讲述的一切,又重新叙述了一遍。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宗族堂大院内,三大堂的数十位高手已经齐聚,就连四大家族中很多隐世不出的长老,也亲自到场了。

    赵皓辰核对了人数之后,却没有马上出发,而是又让人去了悟道院借天灵鼠,以避免在抓捕时出现意外,再次让瞎子溜掉。

    与此同时,虚妄长街上的酒馆都已经关门了,而九寒道长却还在风中凌乱。

    他足足等了一整个下午,喝了三壶好酒,却还没有见到小瞎子归家。

    即便是九寒道长的好耐心,此刻也已经被磨光了。因为按照他与神秘恩主约定好的时间,这会儿就必须要把黄家姑侄带走了……

    怎么办呢?

    九寒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色谍板,准备再凭借此物询问一下神秘恩主。

    但就在他伸出手指,即将在黑色谍板上书写之时,那矗立在幽暗胡同尽头的黄家之中,却突然泛起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声。

    “吱嘎!”

    酸牙的推门声泛起,一阵夜风吹入黄家内堂。

    天薇小姑身着一袭洗到褪色的布衣,体态轻盈的自家中走出,而后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这才顺着阴暗的胡同,快步消失。

    “嗯?这女人为何在深更半夜时突然出来了,她是要去寻找那小瞎子吗?”

    九寒稍稍愣了一下,而后便在暗中尾随上了天薇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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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七千字,还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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