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花可吸收炼化万物，连虚无之力都能吞噬，或许……也能吞噬道伤？”
想到就试。
苏命催动永生花之力，小心翼翼地接触经脉中的一处道伤。
那处道伤是神道与帝途碰撞留下的，蕴含着两种大道的排斥之力，寻常力量触之即溃。
但永生花之力包裹上去后，道伤竟开始松动！
很快，永生花便直接将道伤中两种体系的排斥之力吸收炼化！
虽然速度很慢，但确实有效！
“果然可行！”苏命眼中闪过喜色。
他不再犹豫，全力催动永生花，开始吞噬体内所有道伤。
……
这个过程比单纯温养痛苦百倍。
道伤被强行剥离，如同将长在肉里的刺一根根拔出，每一刻都痛彻骨髓。
但苏命眉头都没皱一下。
修行之路，本就是与天争命，这点痛楚又算得了什么？
又三个月过去。
这一日，偏殿中忽然传出轻微的破碎声。
苏命体内，最后一道道伤被永生花彻底吞噬。
“呼！”
他长舒一口气，周身气息陡然攀升！
伤势尽复，陷入瓶颈的修为甚至都因祸得福精进了一分！
“现在，可以研究那虚无之力了。”
苏命重新闭上眼，心神沉入永生花中。
花蕊深处，一缕淡淡的虚无之力静静悬浮。
那是吞噬虚无之盒后留下的本源，虽然只有一丝，却蕴含着虚无大道的至高奥义。
苏命尝试感悟。
但刚一接触，他就感到意识仿佛要坠入无尽深渊。
那是绝对的无，无光无暗，无时无空，无我无他，连存在这个概念都不存在。
“虚无……不是毁灭，不是湮灭，而是……从未存在。”
苏命喃喃自语。
他隐约感觉触摸到了虚无之道的门槛。
那是一种将事物从存在层面抹除的力量，比单纯的毁灭更加彻底，更加不可逆转。
但也就仅此而已。
想要真正参透虚无之道，凭这一丝虚无本源，远远不够。
“毕竟是那位无上存在炼制的禁器，我若能轻易参透，反而奇怪了。”
苏命并不气馁。
能对虚无之道有初步了解，已是意外之喜。日后若有机会接触更多虚无之力，或许能真正掌握这条大道。
他收起永生花，开始总结这一战的收获。
“双道果初步融合的威能已验证。除了反噬巨大，没有任何缺点。”
他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完善融合之法。
只有这样，他才能算是真正在这片世界站稳脚跟。
……
而另一边，断魂谷一战的消息也很快传遍了神域八境。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到处都是对那一战的议论。
起初，人们震撼于苏命的实力。
但很快，另一种声音开始蔓延……
“你们有没有想过，三位大尊为何会与化外之地的古尊联手？我神域与化外之地不是势不两立吗？”
“是啊！咱们神域为了抵御化外之地的侵袭！历代多少神域儿郎战死！”
“大尊们此举，不仅是得罪了地府，还勾结化外之地，和背叛我神域有何区别？”
质疑声如潮水般涌起。
……
神域，天机圣殿。
殿门紧闭，禁制全开。
殿内，三位大尊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他们面前悬浮着一面水镜，镜中映照出神域各境的景象。
有修士在街头激辩，有老兵在神庙前质问，甚至有几个大势力的掌舵人联名上书，要求三位大尊出面解释。
“舆论……失控了。”天机大尊叹了口气，脸色难看。
自从这件事爆发之后，神域的子民便是对他们和化外大尊联手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质疑。
“失控又如何？”铉西大尊冷哼一声：“一群蝼蚁的议论，能影响大局？”
“话不能这么说。”昊天神尊摇头：“我神域统治根基在于信仰，若民心背离，神道之力都会衰退。”
“你我三人虽为大尊，但若失了神域子民的信奉，实力至少跌落三成。”
“那你说怎么办？”铉西大尊烦躁地踱步：“难道要我们出面认错？”
殿内陷入沉默。
许久，天机大尊才缓缓开口：“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
他看向两人，一字一句道：“向主神禀报。”
“主神？！”昊天神尊和铉西大尊同时变色。
“你疯了？”铉西大尊压低声音：“主神早已进入未知之地不知多久，当初他早已留下神谕，非灭族之祸不得惊扰！”
“我们为了一己之私与化外古尊合作，如今事情败露，反而去惊扰主神？你这是找死！”
“不然呢？”天机大尊苦笑：“你们也看到了，苏命如今已成长到何等程度。”
“双道果现世，若再给他时间成长，等他彻底完善双道果……届时，咱们会有好果子吃吗？”
这话让两人都沉默了。
他们回想起断魂谷那一战，苏命展现的力量，已经让他们生出了绝望的感觉。
“可……主神会管吗？”昊天神尊犹豫道：“在主神眼中，哪怕大罗金仙也不过是稍大些的蝼蚁。”
“那地府判官再强，只要未入裁决神之境，恐怕都入不了主神法眼。”
“所以要禀报的，不是判官的实力。”天机大尊眼中闪过精光：“而是他的双道果。”
他展开天书，翻到一页泛黄的古籍。
“古籍记载，仙古时代曾有理论推演，双道果若能完美融合，可逆伐主神。”
“你的意思是……”昊天神尊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主神执掌万古太久太久了。”天机大尊沉声道：“那判官，威胁到的不只是我们，还有主神。”
“我相信，从这一点上出发，主神不会视若无睹。”
“诶……”铉西大尊沉思片刻终于点头：“眼下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那便一起。”昊天神尊下定决心，“以我三人之神魂为引，沟通未知之地，向主神传递消息。”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盘膝坐下。
他们割破指尖，以神血在虚空中刻画古老的符文。
符文成阵，散发出浩瀚的神道气息。
伴随着大阵运转，虚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其中，一道神光破空，骤然飞往了无尽遥远的未知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