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漆黑。
在黑暗中,传来阵阵琴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显得格外恐怖。
霎时间,付沉昀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恐怖电影——
一身大红嫁衣的女鬼,面色惨白,穿着绣花鞋,怀里抱着一把琵琶,在破败的废墟中弹唱着。
付沉昀咽了下口水。
啪嗒、
走在前面的医生,并没有惊讶,反而习惯性的把灯光开关打开。
“夏小姐,请你下次不要再把灯关上了。”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幽幽的弦乐声。
病房里亮堂堂的,付沉昀揉了揉眼睛,愣是没有看到人在哪里。
真成鬼了?
付沉昀咽了下口水,使劲儿看着,终于透过那张放在窗边的高背椅,看到了病服的一角。
呼——
付沉昀松了一口气。
只见前面那同样混进来的一男一女,也猛地舒了一口气,看来刚才也吓得不轻。
毕竟现在的场地是医院,对于恐怖传说,带着天然的bUff。
最前面的医生走向了那张高背椅。
“夏小姐。”
琴声突然停止。
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儿,穿着条纹病号服,抱着琴,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到了病床边,掀开被子躺了回去。
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医生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继续沟通。
“夏小姐......”
付沉昀不仅是鹰之手,还是鹰之眼,他仔细的观察着这个病房里的情况,好到时候全部复原给陆星。
而在他的前面,那个男生低声问着身边的女生。
“夏夜霜都能扛起琵琶了,这身体看着也没病啊。”
“......那是柳琴。”
“有什么区别?”
“......”
付沉昀按了按头,翻了个白眼,这俩不中用的,这是来收集信息还是来打情骂俏的?
还是得靠他!
“夏小姐,这段时间您不能再弹琴了。”
医生认真的说道。
病床上那个金发女孩儿皱起眉头,烦躁的抓了抓金发。
“管天管地还管这个?我的琴声是能杀人吗,我是六指琴魔啊?”
扑哧、
付沉昀看到前面那个女生低头在忍笑。
不专业,真不专业!
本来大家就是悄悄混进来的,居然还不夹着尾巴做人。
“我不弹琴我就唱歌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嫌烦的话,现在就给我开证明,让我出院。”
夏夜霜半靠在床头,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块软布,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柳琴。
医生有些无奈。
“夏小姐,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还不太稳定。”
“不稳定?我现在身体情况能打飞三个你。”夏夜霜翻了个白眼。
医生点点头。
“我们明天再来,夏小姐再见。”
付沉昀愣了一下,哎哎哎别走啊,他还听出来夏夜霜到底是咋了呢,怎么这么快就走啊?!
这不对吧。
当初他隆鼻住院的时候,医生不是这么查房的啊!
见医生转身就打算走了,付沉昀现在开始思索自己偷偷留在病房里的可能性是......
咚咚咚——
病房门被敲响。
所有人齐刷刷的抬头看过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衬衫,灰色针织衫,白色长裙的女孩儿,铅粉般的黑色直发,柔软的披在背上。
她收回了敲门的手,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付沉昀有些震惊。
这不是,这不是,这不是那个谁来着?
魏青鱼!
对。
那个魏青鱼。
震惊的不仅仅是付沉昀,他面前同样混进来的一男一女,就算是隔着口罩,也能看出来他们脸上的震惊。
魏青鱼怎么会来?!
夏夜霜半靠在病床,眯起眼看着门口的保镖。
“我出去不让我出去,我朋友进来不让她们进来,现在你们放魏青鱼进来???”
“我们是朋友。”
一直不说话的魏青鱼,冷不丁的蹦出来了这么一句。
夏夜霜顿了一下,匪夷所思。
门口其中一个保镖,微微鞠躬,然后说道。
“小姐,这是夏总的吩咐。”
夏夜霜瘫在了病床上,已经彻底没话说了。
她歪头,看着依旧站在病房门口的魏青鱼。
“你也要给我当门神?”
魏青鱼面无表情,摇了摇头,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
“你同意我进来吗。”
夏夜霜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觉心脏在里面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但那不是心动,那是被气的了。
“我不同意。”
“可是我敲门了。”
“你敲门我就要同意?那你打我之前说句对不起,就没事了?”
魏青鱼思索了两秒。
哎,很对诶!
“算了算了,进来吧进来吧。”夏夜霜在床上翻腾了两下,把被子拉到了自己的头顶。
“谢谢。”
魏青鱼点头,迈进了病房里,裙摆随之轻轻晃动。
医生对着已经在病床上裹成了蚕茧的夏夜霜说。
“夏小姐,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请告诉我们,明天见。”
医生带着查房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病房。
门口的保镖就在那里盯着。
付沉昀想偷偷摸摸留下的想法就此破产。
他和前面同样混进来的一男一女,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病房。
服了,除了得到一个夏夜霜热爱音乐,会弹琴,身强体壮,能打飞三个主治医生的消息之外,别的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这哪儿有脸跟陆星联系啊?
付沉昀悄悄的瞥了一眼魏青鱼。
对啊!
一会儿可以去问问她啊!
嘿嘿,顺便试探一下,看看这个小冰块还喜不喜欢陆星。
而很显然。
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付叔蹲在走廊的拐角处,一脸无语的看着同样蹲在那里的一男一女。
三个人排排蹲,宛如丐帮弟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