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脚掌被直接刺穿了！
它引以为傲的防御，就这样被一个人，一个年老的人一指洞穿。
萧暮雨曾经说过一句话，算是给林恒的评价。
[你年轻了，也变帅了！]
而现在他老了，也变强了！
或许未来某个时间他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存在，仙人也好、大帝也罢。
现在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可以斩妖屠尊的人。
烛天挣扎着爬起身，龙首的两颗眼睛，包括胸前的妖瞳都在剧烈收缩了，它感觉到了危机。
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
哪怕是换做其余妖尊出现在它面前，它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面前的这个人就像是个怪物，打不死，力量也强的可怕。
“有点意思，本尊明白了.....领域！”
“这是你的领域！”
“卑劣的人，本尊倒要看看你的领域能持续多久！”烛天的妖瞳似乎看穿了一切，眼中闪烁着狂热朝林恒扑杀过去。
林恒立于原地，一个上勾拳对着它挥舞来的巴掌砸去。
瞬间将其手掌贯穿！
但是很快，它的手掌又重新凝结出了血肉，虽然吃痛，但是复苏的也很快。
它可以利用这里的沙土获得源源不断的塑神之力。
顷刻间，一人一妖已经在空交手不下十几回合，每一次林恒都能躲过它的攻击，并反手给它一拳。
烛天虽受伤吃痛，却愈加好战狂热。
不得不承认，最开始林恒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但妖尊毕竟是妖尊，活了成千上万年的古妖不知经历多少厮杀混到如今的地位，若连一个没有气息的人都畏惧，还当什么妖尊？
“战——！”
“你坚持不了多久，等你领域消失就注定命丧本尊之口，把你吞噬了.....兴许就能获得你身上的领域！”
“桀桀桀桀......”烛天的声音愈发高涨，利用自身形成的沙渊彻底将战场固定了下来，哪怕是硬扛着伤害，也得把林恒耗死。
绝大部分的大妖都拥有吞噬血脉之力的天赋，人族血脉虽然不能直接为己所用，但却能汲取一部分精华。
就比如林恒现在所展现出来的特殊能力，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在领域内能对一切敌进行压制。
圣爷带着小黑出现在了山头最前面。
他的出现无疑令许多人感到惊喜。
“圣爷！”
“前辈！”
段书云几个人像是看到宝一样，兴奋掠闪过来。
就连受伤的牢舅都屁颠颠跟在后面。
圣爷一直在镇星塔内疗伤，也一直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事实证明自己点拨林恒的那番话还是起到了作用。
看着凑过来的一堆人，圣爷定睛一看直呼好家伙。
都是臭小子的媳妇。
“( ͡° ͜ʖ ͡°)呦呵~人都还挺齐！”
“那个.....老头，我家恒儿他......”梦雨桐正开口，却被圣爷直接抬手打断。
“你叫我什么？”
“前辈......”梦雨桐脸色一僵，曾几何时她还和圣爷争论谁才是最好的老师，很显然她只有在家庭教师这方面做得比较出色。
毕竟吧，家庭教师注重的是家庭！
好在花祁还没有掺和进来，否则咸鱼师尊就只剩下咸鱼了。
“(╯^╰*)哼！臭小子都不敢叫咱老头，你倒是不客气，真是没有礼貌！”
“(*｀ー´)好了，我家恒儿他变成那个样子没事吧？”
“你问我？”圣爷瞧了眼那老态龙钟，却神似活虎的林恒，摇头道：“他可不是用了老夫教的秘法，这应该就是他本来就应该有的力量。”
“人道的力量！”
“人道的领域！”
“说了你们也不理解，就直接想象成是那帮武道之人吧。不需要运转真元，也能获得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圣爷解释道。
众人不由将目光落到武夫等人身上。
武道是人道的一种，但概念范围还是太小了。
人道拥有自己的领域，俗称人道领域，具体能表现出什么能力圣爷也不知道。
毕竟人道领域若追溯，也得追溯到第四纪元。
不过从现在林恒表现出的能力看，他的人道领域应该类似于一种仙禁手段，但要比仙禁要强大的多。
妖尊被压着打，不是因为林恒变强了，而是领域内的妖尊弱了。
就相当于无论你多强，在我的领域内始终都要低我一头。
听完圣爷的分析后，众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人道领域，这么强？”
“那岂不是随随便便都无敌了？”
圣爷微微摇头道：“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你们只看到了人道的强大，却没看到它的弊端。你瞧瞧臭小子那样子，看上去比我都要苍老，这应该才是他真正的状态！”
“一个将朽之人，就算极尽升华拥有滔天伟力，能持续多久呢？”
“人道终究是人，人的寿元和仙神妖魔等无法比拟！如果一个领域强大到无敌的生灵，拥有睥睨仙神般的寿元，世间便没有仙神了！”
强大有强大的代价！
人活于世，在没有任何外力干扰的情况下，不过匆匆百年时光。
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蹉跎百年时光，可一旦晋位人道领域，那就是百年的不朽传奇。
圣爷目光深邃，看着那气血苍暮的人影，依稀窥见到了上纪元中那句‘人道至尊与大帝平起平坐’的含金量。
天穹与大地已经被妖血与人血所沾染。
林恒受伤了，胸膛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几乎没有恢复的征兆。
他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迟缓，应对烛天妖尊的攻击也愈加力不从心。
浑浊的眼球几乎看不清面前的兽首，依稀可见庞大身躯在眼前晃动着，凭借本能做出反应。
“人，你不行了！”
“这片沙域是我的主场，我的妖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的领域很强，但注定会被本尊耗死！”
“你很强，但是回头看看吧.....没有人能帮你，也没有妖敢帮你！”
“稍后我会把你一巴掌拍扁，吞了你的肉身和神魂！”
烛天得意狂吼着，一拳落下，仿佛彻底打破了桎梏。
人道领域，崩！
“结束了，卑劣的人！”烛天熔岩般的复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兴奋。
然鹅，就在烛天洋洋得意之际。
“嗡——！”
一股截然不同、却同样磅礴浩瀚的妖尊级威压，猛然从它脚下那被人血浸染的沙渊深处爆发！
这股力量充满了古老、沉凝、凶煞般的厚重感，与烛天的沙蚀之力针锋相对，造成更大的剧烈震荡。
烛天引以为傲，号称能维系自己立于不败的沙渊领域，在这股力量的突然介入下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和崩溃。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干扰和领域对冲带来的刹那空隙！
林恒那双浑浊，几乎看不清眼前巨物的仙瞳，一点锐利到极致的锋芒骤然亮起。
那不是仙光，不是神辉，而是历经磨难、在生死边缘淬炼出的，属于【人道】本身的不屈意志！
“仙云古迹今犹在，早已不负当年人！”
“剑来！”林恒心中一声暴喝，意念沟通那方独属于他的小世界。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炫目的空间裂缝。
虚空仅仅是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一道暗沉、古朴、仿佛由最原始的骨骼直接打磨而成的剑柄，凭空出现在他虚握的掌中！
紧接着，剑身如同从沉眠中被唤醒的凶兽，一寸寸地从那片微不可察的虚空涟漪中拔出！
至尊骨剑！
剑出，天地肃杀！
剑落，万妖折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