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期,如同一座无形的山脉,压在全世界所有国家领导人的心头。
白宫的地下指挥所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新上任的代理总统一夜之间白了半边头发。
她面前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古战场之战的录像——阿姆斯特朗被一剑抹除的画面,被技术部门放慢了上千倍,却依旧无法解析出任何有用的数据。
那道黑色的剑光,仿佛超越了物理法则,属于另一个维度的力量。
“七天……我们只有七天。”代理总统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我们的智库推演了十七种反抗方案,最高胜率……不超过百分之零点一。”
“那百分之零点一,还是建立在那个‘始武帝’突然心肌梗塞的前提下。”国防部长苦涩地补充了一句,引来一片死寂。
克里姆林宫,那位以强硬著称的巨熊领袖,第一次在他的办公室里,连续三天没有碰过伏特加。
他面前的沙盘上,不再是欧罗巴的地图,而是一片空白。
他将一枚代表神夏的红色棋子,放在了沙盘的正中央。
许久,他拿起一枚代表巨熊的棋子,犹豫再三,最终,将其放在了红色棋子的旁边,微微靠后,呈拱卫之势。
“传我命令。”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说道。
“开启与神夏的最高级别通讯渠道,告诉他们,巨熊联邦,愿为人类文明的统一,贡献一份力量。”
与此同时,欧罗巴联盟总部,争吵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天。
“臣服?绝不可能!我们是自由的国度,怎能向一个东方的独裁者低头!”
“不低头?先生,请问您打算用什么来抵挡那支‘灭神军团’?用您的演讲稿吗?还是用您那高贵的头颅?”
“我们可以谈判!我们可以组建联合军!全世界联合起来,难道还怕他一个人?”
“联合?哈!请问谁来当总指挥?谁的军队去当炮灰?漂亮国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们的‘全球守护者’军团,现在是全球最大的笑话!”
恐慌、愤怒、不甘、侥幸……种种情绪在旧世界的权力中心交织,织成一张名为“末日”的网。
然而,搅动了世界风云的苏晨,却并未在京都的龙椅上,安然等待世界的答案。
登基大典结束的第三天,一道旨意从太和殿发出,瞬间传遍神夏全境。
“朕,将亲率大军,重返古战场,肃清魔氛,荡平诸邪,为我神夏,夺回永世安宁!”
这道旨意,通过全球直播,再次传遍世界。
正在激烈争吵的欧罗巴联盟总部瞬间安静下来。白宫地下指挥所内,所有人猛地抬起头,看向屏幕。
他要做什么?
他刚刚才打赢了一场灭国之战,军队不需要休整吗?
他自己不需要巩固权力吗?他为什么又要重返那个血腥之地?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神夏,古战场。
天空依旧是那片令人压抑的暗红色,大地之上,尸骸与战争废墟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硫磺、鲜血和深渊能量混合的诡异气息。
数道巨大的金色传送门,在“先驱者”基地的废墟之上洞开。
首先踏出的,是白起和他麾下那三千六百名大秦锐士。
他们的任务,是警戒,是为大军的降临,清理出一片绝对安全的区域。
紧接着,戚继光率领的戚家军、王昭君、苏妲己,鱼贯而出,迅速在废墟之上,布下了层层叠叠的鸳鸯阵,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开始向外围推进。
随后,才是霍去病的大汉铁骑、赵云的白马义从,以及典韦的虎豹骑。
最后,帝皇龙辇缓缓驶出传送门,五十万灭神军团,如同沉默的黑色潮水,紧随其后,瞬间铺满了整个基地废墟。
这一次,苏晨的目标,不再是任何一个国家。
他的目标,是这片古战场本身!
“陛下,古战场环境恶劣,深渊能量侵蚀性极强,普通士兵在此地停留过久,心智与肉体都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卫铮站在龙辇旁,看着远方那些扭曲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副本入口,神情凝重。
“无妨。”苏晨的声音平静,“今日,朕便要让这片土地,重见天日。”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一次副本攻略。
这是一次现场教学,一次向全世界展示他“终结深-渊”能力的直播秀。
他要让那些还在犹豫、还在侥幸的国家看看,他们所恐惧的、无法解决的灭世危机,在他手中,不过是弹指可灭的尘埃。
他要用无可辩驳的事实,来碾碎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反抗的意志。
“全军,以‘先驱者’基地为中心,呈扇形,向古战场核心推进!”
苏晨的命令下达。
“喏!”
诸将领命,庞大的军阵开始缓缓转动,向着那片未知而危险的土地,发起了全面的“净化战争”!
古战场,被神夏官方划分为三个区域:外环、中环、核心区。
外环,是当年战争的边缘地带,深渊侵蚀相对较轻,但依旧盘踞着无数低等级的魔物和被能量异化的恐怖生物。
“吼-----------------------------!”
大军刚刚推进不到十公里,地面便开始剧烈震动。
远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色的浪潮。
那是“腐骨恐狼”,一种被深渊气息魔化后的狼类生物。
它们体型巨大,浑身只剩下黑色的骨架,眼眶中燃烧着幽绿色的鬼火,奔跑起来悄无声息,却快如闪电。
数量,至少在十万以上!
“戚将军!”卫铮在指挥频道中沉声下令。
“交给我。”戚继光面容刚毅,手中令旗一挥,“鸳鸯阵,守!”
四千五百名戚家军士兵迅速变阵,藤牌手在前排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盾牌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激起一片能量涟-漪,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狼筅兵将手中的狼筅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如同刺猬的尖刺。
“放!”
后排的火枪手率先开火,密集的弹雨扫向狼群。
然而,那些腐骨恐狼对物理攻击有着极高的抗性,子弹打在它们骨架上,只能溅起一片火星,留下浅浅的白痕。
“哼,果然是魔化生物。”戚继光冷哼一声,再次下令,“虎蹲炮阵地,预备!”
数十门造型古朴的虎蹲炮被迅速架设起来,炮手们熟练地填装着炮弹。这些炮弹并非普通火药,弹身之上,刻画着复杂的符文,闪烁着淡淡的灵光。
“放!”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数十颗符文炮弹在狼群中轰然炸开!
炸开的,不是火焰,而是刺目的、充满了神圣气息的金色光芒!
净化之光!
被光芒笼罩的腐骨恐狼,如同被泼了浓硫酸的冰雪,黑色的骨架瞬间消融,眼眶中的鬼火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随之熄灭。
一轮齐射,便在狼群中清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
“全军,稳步推进!”戚继光指挥着鸳鸯阵,如同一台巨大的战争机器,一边开火,一边向前碾压。
“真没劲,就这些小东西,还不够俺老典塞牙缝的。”典韦骑在战马上,看着被戚家军轻松解决的狼群,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他刚想催马上去抢几个人头,却被苏晨一个念头制止了。
“典韦,你的战场,不在这里。”
苏晨的目光,越过前方的狼群,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那里,才是真正的考验。
大军稳步推进,不断有各种各令世界各国军事专家头皮发麻的魔物,从古战场的各个角落涌出。
有在天空中盘旋,能喷吐腐蚀性酸液的“骸骨鹫”。
有能遁入地底,从脚下发动致命偷袭的“掘地蠕虫”。
还有能散播致幻孢子,让士兵陷入疯狂的“幻魔菇”……
然而,这些在普通军队看来足以造成毁灭性打击的魔物,在苏晨的军阵面前,却显得如此可笑。
王昭君霓裳乐曲一响,所有负面状态瞬间被净化,无论是腐蚀、中毒还是幻觉,都无法对士兵造成丝毫影响。
苏妲己的媚骨柔情稍稍释放,那些智力低下的魔物便开始自相残杀,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滑稽。
霍去病则率领大汉铁骑,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穿插在战场之上。
长袭阵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绕到魔物群的侧翼。
迂回阵则能将铁骑化整为零,清理那些零散却极具威胁的精英魔物。
赵云更是化身战场鬼魅,孤胆英豪在被数倍于己的魔物包围时触发,十倍属性加成下。
一人一枪,便是一支军队!
贯星长枪总能精准地投向敌群中最关键的节点,或是斩杀指挥官,或是摧毁巢穴。
而五十万灭神军团,则在白起的残虐气息笼罩下,化作了最高效的杀戮机器。
他们不知疲倦,不知伤痛,眼中只有杀戮。任何试图靠近他们阵线的魔物,都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这场在全世界眼中的“净化战争”,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一场武装游行。
神夏军队展现出的,是碾压性的,不讲道理的强大!
白宫内,代理总统看着屏幕上那势如破竹的神夏大军,脸色愈发苍白。她身边的军事顾问,更是面如死灰。
“他们的配合……太完美了。步兵、炮兵、骑兵、特殊能力者……每一个兵种,都像一个精密的零件,组成了一台完美的战争机器。”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后勤……我们没有看到任何后勤部队!他们的弹药、士兵的体力,仿佛是无限的!”
“那不是军队……那是天灾。”
就在全世界都以为,这场“净化”将以这种平推的方式结束时,异变,发生了。
当大军推进到外环与中环的交界处时,前方出现了一条宽阔的大河。
河水并非清澈,也非浑浊,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介于黑与灰之间的颜色。
河面上,飘荡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挣扎的人形轮廓。
凄厉的哀嚎,无声的尖啸,仿佛直接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怨灵之河!”卫铮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陛下,这是古战场最凶险的绝地之一!
传说,当年那场世界级大战中,数百万战死者的怨念与不甘的灵魂,被深渊能量污染,汇聚成了这条河流。
任何生灵一旦靠近,灵魂就会被瞬间撕扯、吞噬,化为其中的一部分!”
话音刚落,一只跑得太快的腐骨恐狼,一头冲进了河水的范围。
它甚至没有接触到河水,只是踏入了河岸的土地。
下一秒,它眼眶中的鬼火猛地一滞,随即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整个骨架瞬间散落一地,化为齑粉。
一股黑色的怨气,从散落的骨头中升起,融入了河面的雾气之中,让那雾气,又浓郁了一分。
大军的脚步,第一次,停了下来。
这条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龙辇之上的苏晨。
全世界的观众,也屏住了呼吸。
面对这条连灵魂都能吞噬的绝望之河,这位无所不能的始武大帝,又将如何应对?
怨灵之河,如同一道横亘在天地间的巨大伤疤,静静地流淌着。
那无形的、直刺灵魂的哀嚎,让身经百战的灭神军团士兵,都感到了一阵源自本能的颤栗。
他们身上的杀气,在这股纯粹的怨念面前,竟被压制了几分。
“物理攻击无效,能量攻击会被吞噬,精神冲击更是会壮大它们的力量……”
卫铮快速地向苏晨解释着这条河流的可怕之处。
“曾经有国家试图用大当量的净化炸弹轰炸这里,结果,炸弹的能量反而成了它们的养料,让这条河的范围扩大了整整一倍。”
“唯一的办法,就是绕路。但这片古战场,只有这一条路能通往核心区,其他方向,布满了更加危险的空间裂隙。”
言下之意,这里就是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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