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莫德村的夜晚,月光如水般倾泻在积雪覆盖的屋顶上。
虫尾巴蜷缩在三把扫帚酒吧外的一个阴影角落里,浑身因寒冷和恐惧而颤抖。
他的老鼠形态让他能够轻易躲过巡逻傲罗的注意,但那些该死的新式探测仪器散发出的微弱魔法波动,仍让他心惊胆战。
"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他在心中对自己说,"必须趁现在,趁那些该死的金色眼睛还没有看到这里……"
那双水汪汪的小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认没有傲罗的巡逻队后。
他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沿着村边的小路向禁林方向疾驰。
积雪在他微小的爪子下发出细碎的声响,每一声都让他的心脏狂跳不已。
十五分钟后,那座被藤蔓和荆棘包围的、破败的尖叫棚屋终于出现在他眼前。
"还是……还是这个样子……"
虫尾巴停下脚步,用他那双水汪汪的小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这座破败的建筑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阴森。窗户像空洞的眼眶,破碎的屋顶露出狰狞的轮廓。虫尾巴盯着它看了很久,脑海中涌现出支离破碎的画面——
一只巨大的狼人,一头威严的牡鹿,一只黑色的大狗,还有……还有他自己,那只灰色的老鼠。
他们曾在这里度过多少个疯狂而危险的夜晚?
我们曾经……是朋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但那又怎样?在黑魔王面前,友谊算什么?我只是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他摇了摇头,驱散那些无用的回忆。
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他需要那条通道。
绕着棚屋转了一圈,他很快在墙角发现了那个小洞——一个不起眼的破口。
"这是谁挖的?"
虫尾巴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当年卢平变身的时候,连墙都没能撞坏一块砖……"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
用鼻子嗅了嗅洞口,然后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钻进洞里,穿过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的狭窄通道,最终进入了那个充满回忆的破败房间。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虫尾巴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角落里的一个破烂柜子上。
"就是这里……一定是这里……"
他的小爪子在柜子底部摸索着,很快触碰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
用力一撬,地板下露出了一个更小的洞穴——一个只有老鼠才能进入的秘密通道。
而在洞穴深处,静静躺着一颗不起眼的、灰扑扑的劣质宝石。
虫尾巴盯着那颗宝石,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曾经无数次进出这个洞,嘴里含着那颗不起眼的劣质宝石,穿过狭窄的地道,最终抵达斯内普的储藏室……
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不起来……完全想不起来……"
记忆像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他能看到自己的行为,却完全想不起动机。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仿佛那段记忆根本不属于他,而是被强行塞进他脑子里的。
随着思路扩散,他又想到......
"如果……如果当年我没有背叛他们……"
他闭上眼睛。
"如果我有詹姆的勇气,有小天狼星的桀骜,有卢平的坚韧……我会不会就不用活得这么……这么像一只真正的老鼠?"
但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
那个时代,黑魔王如日中天,谁能拒绝他?
谁敢拒绝他?
"我不能。"
虫尾巴睁开眼睛,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至少现在不能。我必须完成主人的任务,我必须活下去。"
虫尾巴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而是小心翼翼地用嘴叼起那颗宝石。
宝石入口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魔力波动传来。
虫尾巴感知到宝石内部的空间已经空了,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至少这东西还能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虫尾巴蜷缩在洞穴里,焦虑地等待着。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星空,估算着时间。
大概凌晨两点,正是巡夜人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候。
他在赌。
赌这个时间点,没有人会去看活点地图。
赌那张地图已经被遗忘在某个角落,不再有人关注上面的名字。
"如果有人看的话,巴蒂早就被发现了……"
虫尾巴在心里安慰自己。。
"他都潜入这么久了,如果地图真的被人监控,不可能没有反应……"
他从没有提醒过巴蒂活点地图的存在。
因为一旦黑魔王有了新的、更得力的助手,他虫尾巴就会变得可有可无。
而可有可无的仆人,在黑魔王眼中的价值,还不如纳吉尼的一顿晚餐。
"或许……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所以才改变了三强争霸赛的规则……"
虫尾巴的思绪开始发散。。
"所以他们围捕老克劳奇失败了……所以……"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次行动就是在送死。
但纳吉尼那冰冷的竖瞳,伏地魔那嘶哑的声音,还有自己身上那道被钻心咒留下的、永远无法愈合的精神创伤,都在提醒他——
不去,必死无疑。
去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凌晨三点,虫尾巴终于行动了。
他叼着那颗空间宝石,钻进了那条熟悉到让他毛骨悚然的地道。地道狭窄、黑暗,充满了泥土和霉味,但他的身体仿佛自带导航一般,熟练地穿过每一个转角,避开每一处塌陷。
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虽然不记得为什么,但肌肉记忆不会骗人。
不知过了多久,虫尾巴终于感觉到地道开始向上延伸。
他知道,自己快要到达终点了。
霍格沃茨的地下室区域,储物间的角落。
虫尾巴从墙角的一个隐蔽缝隙中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储物间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霉味和魔药材料的辛辣气息。
他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静静地潜伏在一堆旧坩埚后面,等待着天亮。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虫尾巴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提醒他这次行动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