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还是没有做声。
枪打出头鸟,虽然老板说了可以各抒己见,也就是说可以随意发表看法,但是大家都不是傻瓜,都能看得出来老板现在一肚子怒气,或许只要稍微难听一点的话,就能让他暴跳如雷。
“你说!”见大家不开口,马牛波果然开始点名了,叫了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个人发言。
这个人,正是之前坐在那里聊天的两人中的一个,他们俩进来后就坐在了一起。
既然被点名了,那就是赶鸭子上架,不说也得说了。
因此,那个人脸色通红,鼓起勇气说道:“马总,我觉得吧,现在的关键就是封锁消息,就是不让大家知道桃源医院在试药,不让傻瓜看到希望。”
“当然了,这可能是废话,就是这个消息已经通过新闻的形式散播出去了,传的非常快,事实上,只要是和桃源村有关的新闻,社会上的所有人都非常关注。”
“既然不能封锁消息,那我们就封锁人,所有砖厂的人从现在开始,只进不出,不让任何一个智力障碍的人出去,自然就不存在他们会被治好的可能。”
马牛波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这是临时之计,我已经通知下去了,这一段时间,不管任何人都不能请假,只是那三兄弟在我通知下来之前就骗了我们,他们的妈妈说他们的奶奶病危,叫他们回去见最后一面,结果就是去试药了。”
“因为我今天派人去他们家看过了,家里没有一个人,而邻居说了,他们的奶奶早就去世了,完全就是在骗我们,这个妈妈太狡猾了。”
“还有另一个人请假说要去试药,我们的人事非常精明,一听说试药就马上没有同意,这一点做的好,你们大家也要记住,这一段时间千万不能让任何傻瓜回去。”
“但是,那三傻怎么办?他们去了桃源村,我们难道还去杀了灭口?还有,如果这一次的试药真有效果,相关部门要求我们组织员工去接受治疗,又该如何,你说!”
马牛波这一次指着的是左手边第二个人,也就是之前在那里聊天的另一个。
那人看了看四周,吞了一口口水,不安地说道:“马总,我的感觉吧,终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的,就是像你说的,桃源医院真有可能治好傻瓜,用那种药让傻子恢复到正常状态。这样一来,相关部门也一定会强令我们组织员工去治疗。”
“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而且极有可能,他们怎么变傻的这一件事情,也会随之曝光出来。所以,我的看法是,马总,不如未雨绸缪,你先把资产转移到国外去,给我们一些预遣散费,这样到时候真得被查时,你早就全身而退,财产也早就转移。”
“而我们有了遣散费,也可以过上好日子,毕竟我们也只是打工的,相关部门不会怀疑我们知情……”
显然,这个员工是非常忠诚的,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忠言逆耳这句话,他不应该忘记。
就在他说得起劲时,老板“啪”的猛拍了桌子一声,同时把手中的一个打火机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一脸懊恼地看着老板。
“动摇军心,我是来问你们如何应对的,不是用你们来教我如何跑路?还给你们遣散费,我去你妈的,我全部转走不行吗,我的钱还用你来分配吗?”老板似乎还不解气,手指着那个管理人员怒斥道。
这样一来,不仅这个员工感觉到委屈,旁边的其他人也闪过一丝同情和不屑。
妈的,明明是你自己叫人家畅所欲言,结果人家还没有言到一半,你就恶语相向,哪有你这么做老板的。
不过,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打工的终究是打工的,怎么能和老板平起平坐呢。
所以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其实,老板并不是怪他说得不好,而是他说出来的话,让老板本能的就紧张,就恼羞成怒。
因为那一句,他们怎么变傻的,也可能曝光出来,就已经把老板的罪行揭露出来了一点。
老板刚才没有说,这一点其实才是他最担心的。
毕竟只是雇用智力障碍的人,只发正常人五分之一的工资,这早就公开了,也得到了当事人家属和相关部门的认同,一点都不犯法,而且还算是在做善事。
就算这些人治好了,大不了就是少赚钱,甚至是不干砖厂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板真正担心的事情,其实还是怕让那些人变傻的事情曝光出来,这可是真正的犯罪,是丧尽天良的事情呀。
既然这样,接下来的那些人的发言,都只是不痛不痒了,或者只是简单的重复第一个人所说的内容,那就是尽量不让傻瓜请假,期待试药无效,真有效了,到那天再说。
说是开会讨论,其实就是老板一个人说了算。
老板此时此刻有一点六神无主,于是说道:“好了,目前就这样,任何员工请假都不能批,不管什么事由,然后静观试药,看结果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明白吗?”
“明白!”众人应了一声。
“好,散会!”马牛波大手一挥。
六个人起身,直接离开。
不过,就在最后一个要走出去时,马牛波却直接叫住了她,“小珊,你等一下!”
这个小珊,是一个女人,看上去年纪应该也就二十几岁吧,长得非常漂亮,身材也像魔鬼,也是人见人爱的一个美女。
之前,吴凡还在内心里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和老板有什么亲戚关系吧,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个砖厂上班呢,要知道砖厂基本上是算又脏又累的。
“马哥,有什么吩咐呀?”女人嫣然一笑,显得特别的娇媚。
“玩一下,放松心情,太紧张了!”马牛波非常直接地说道,并且走过来,手就直接去解小姗的扣子了。
“嗯!”小姗脸色红红地叫了一声,身体扭了扭,但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