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百多枚重360公斤的火箭弹砸到鬼子的阵地上面,反攻光明区的第14、第15、第16三个师团的鬼子,被爆炸的炮弹撕裂成碎片。
光明区江对岸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弹坑。
纵有侥幸从炮火中活下来的鬼子,也被先后冲到对岸的第58师官兵歼灭于阵地。
龚震踹倒鬼子的军旗扔到地上。
抽剩半截的香烟丢鬼子军旗上面。
烟头的高温遇到鬼子烂布纺织成的军旗,紧接着燃起火苗,很快,火焰便把鬼子的军旗全部吞没。
远处。
土肥原举着望远镜看着燃烧的帝国军旗,他神情无比复杂,凝重。
那从天而降的炮弹,他在雪城时见过。
只是。
这次爆炸的威力,比雪城那次差了许多。
威力是小了。
但,量却多了。
落在雪城那枚炮弹,只是一枚便摧毁了蝗军一整座军营。
到现在为止,京都派往雪城的专家调查组,都没有给出爆炸的那枚炮弹,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着光明区对面太仓东停靠的坦克,和东北野战军的军旗,土肥原收起望远镜,“松井将军。”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华东派遣军面临的是一群什么样的对手?!”
“你为什么不说?!”土肥原咆哮道。
他如果知道东北野战军也在沪城,是坚决不会来沪城的!
他在东北待了那么多年,养了那么多人,每天绞尽脑汁的对付叶安然,马近山!
想着终于能离开东北那个破地方,离叶安然,东北军之流远远的了……
从北跑到南!
又给他遇上了。
土肥原下了楼梯。
松井的这顿酒!
他不该喝的!
这哪是接风洗尘的筵席啊?用华夏人的老话说,这是鸿门宴!
骗子!
大骗子!!
松井石头尴尬地跟在土肥原身边。
他担任陆军指挥官以来,在进入华夏之前,配合菱易聋长官横扫东楠亚。
先后攻占柑普、南盎、之后屯兵暹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自从进入沪城之后,松井石头接连失败。
而刚刚。
松井石头见到了他军人职业生涯之中从未见到过的场景。
几百枚从未见过的炮弹几乎同时落到他部队的阵地上。
那些炮弹似乎长了眼睛。
专往他们人多的地方炸。
面对土肥原突然的发难。
松井石头心里很是沉重。
甚至。
忘记了他和土肥原是上下级的关系。
土肥原黑着脸走进华东派遣军司令部。
“给第17师团发电,立即撤出光明区,在祁东前沿部署。”
他的副官答应道:“哈依。”
副官走后,松井石头走到土肥原面前,“土肥原将军,是不是有点过于谨慎了?”
土肥原转身凝视着松井石头。
“松井。”
“你刚刚眼睛是瞎了吗?”
“你难道没有看见东北野战军的坦克,和他们的军旗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松井石头表情僵住。
他土肥原怎么说也在东北摸爬滚打有几年了。
就这么畏惧东北军吗?!
他不愿意继续搭理土肥原。
现在。
他只能寄希望于即将到达沪城作战的冈村宁二将军。
希望冈村宁二将军能够带领华东派遣军逆风翻盘。
土肥原怕是指望不上了。
…
太仓东。
龚震踩着泥泞的弹坑走到坦克车前,他向坦克车长敬礼,“请问,哪位是东北野战军的长官?”
坦克车长回头看向坦克群。
准备帮龚震指路的时候,唐家昌身着东北野战军武装作战迷彩服,带着三四个随从大步流星地走到龚震面前。
“我是东北野战军第2集团军重装合成旅旅长唐家昌。”
龚震浑身一震。
他面向唐家昌敬礼。
眼神里满是激动。
“多谢唐长官搭救之恩。”
“要不是贵军火炮支援的及时,我们58师,眼看着就要命丧黄浦江了。”
唐家昌朝着龚震敬礼。
从他热泪盈眶的目光里,唐家昌抽了抽嘴角。
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
井九那小混蛋!
满战场上看不见他们的人。
炮弹就落到鬼子的阵地上了。
二人礼毕。
龚震紧紧地握住唐家昌的双手,“谢谢唐长官!”
“贵军是我第58师全体将士的恩人!”
他回头,大声喊道:“全体都有!”
“敬礼!”
…
哗!
第58师的将士面向唐家昌和他的坦克群立正敬礼。
唐家昌看向朝着他们敬礼的将士。
他们浑身是血,是泥。
没有一个人脸上是干净的。
有人左肩膀比右肩膀矮一头。
有人一边的袖筒,风一吹晃来晃去。
唐家昌眼睛布满血丝,他大声喊道:“全体都有!”
“敬礼!!”
哗!
伫立在坦克车旁和车内只露出上半身的坦克车长,向第58师全师官兵回敬军礼。
透过前面的坦克往后面看,龚震抿了抿干裂的唇角,太震撼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坦克。
战斗打响之后,龚震率先想到撤离光明区的老百姓。
在鬼子的坦克即将突破光明桥的时候,他给第三战区司令部挂去电话,得到的回应是坚守光明区五个小时。
龚震和他的58师是冒着必死的决心,同鬼子决战的!
因为他们不是嫡系部队。
使用的枪械全部是汉阳造,中正式步枪。
一个师只有不到30门迫击炮。
机枪不到20挺!
唐家昌看着他们的装备,比起此前跟着叶司令在第17军看到的,江桂清部队用的德械装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完全没有可比性。
唐家昌绕过炮弹坑。
“龚长官。”
“炮击鬼子的不是我的重装合成旅。”
“不过。”
“桥上的那两辆坦克是我的人歼灭的。”
在东北野战军担任指战员。
绝不会因为抢功劳而勾心斗角。
那巨大的炮弹坑,也不是坦克能打出来的。
龚震“呵呵”笑道:“唐长官,您就别客气了。”
“桥上那两辆坦克,差点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随同唐家昌走到一个伫立于炮弹坑外面的战士面前。
唐家昌站住的时候,上士左手敬礼。
唐家昌看着他右胳膊随风吹动的袖筒,血迹尚未干透。
而眼前之人眸光坚定,神情刚毅。
唐家昌指了指他胳膊:“疼吗?”
“报告长官!”上士礼毕,“只要不去想就不疼。”
…
看着面前二十七八的战士,唐家昌回头看了眼龚震,“小兄弟是哪儿人啊?”
“报告长官!”
“保山腾冲人!”
听到战士坚定的声音,唐家昌拍了拍他的左肩,回头问龚震,“都是滇省的战士吗?”
“是!”龚震大声道。
唐家昌凝视着受伤的战士,“滇军威武!”
“谢谢长官!”
…
唐家昌回头看向副官,“命令军医,就地成立战地医院,救治受伤的滇军弟兄。”
“是!”
副官答应道。
…
副官转身之际,龚震的通讯官小跑到他面前,“师座。”
“鬼子第17师团在光明区把我们派出去转移老百姓的27,28团包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