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远见老爷子坚持也没再说什么,只能答应。
“大概最快要后天,明天我们要去送大宝去学校。
之后我们会尽快回去。
爷爷你要保重好身体,想孩子了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陆老爷子点头,一脸心忧的看着二人:“总之,尽快。
走之前不用再过来了,以免打草惊蛇。
你们也要好好保重。”
绝对不能让那些想搞破坏的家伙们有可乘之机!
夏黎和陆定远俩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回去,心情各有各的沉重。
夏黎是想的这两天就得回去干活,也不知道西南那边能不能她一会去,他们就和她说研究完成,不用她再研究,给她来个一劳永逸。
糟心。
而陆定远想的则是,目前夏黎在首都的事已经暴露,到底要如何回去,才能把安全系数提到最高。
二人又让小海獭多陪了老爷子一段时间,就带着小海獭一起离开。
回到车内,陆定远坐在夏黎旁边,转头问夏黎:“你还要跟我去看程远吗?”
虽然这事早上已经决定了,但后来又出现王晓宁拦在家门口闹事的那一茬,陆定远觉得夏黎此时此刻可能并不怎么想见到陆程远。
而且以王晓宁的脾气,刚才听到陆程远住院,肯定在第一时间赶去医院探望,此时说不定就在医院。
如果夏黎现在就去医院,跟王晓宁碰上,到时候指不定又会出多少乱七八糟的事儿。
没必要平白无故的过去受气,除非他媳妇儿闲的没事儿,真想跑过去跟他们大干一场,又或者急迫的想知道陆程远要如何对待王晓宁,这次险些害了陆家两人的事儿。
夏黎早上出来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想去看,被打进医院的陆程远到底被打的多重。
如果是大宝打的,那他就当这件事没发生。
如果不是大宝打的,她还要找陆定远的麻烦。
可此时一想到那个跟疯狗似的到处嗷嗷咬的王晓宁,只觉得和人类沟通,起码还能交换一下思想,但是和理智全失的野兽沟通,估计只会让自己心烦。
夏黎嘴角向下撇,津起鼻子,对陆定远随手摆了摆手,十分不耐烦的道:“我不去了,让车把你送到医院,之后我带着人去阜外。
之前想着也许在首都待的时间长,过几天去问医生,有关于治疗我爸心脏机器的事儿也来得及。
可现在咱俩说不定明后天就得走,还是得提前问一问。”
陆定远点头,“行,那让警卫员和孩子都跟着你一起吧,路上小心一些。”
夏黎:“好。”
几辆车一路开到火车站附近,陆程远目前正在居住的医院,将陆定远扔下,四辆车就快速离开。
陆定远一个人照着早上收到的地址,赶往陆程远所在的病房。
刚上楼走过拐角没多久,陆定远还没走到病房门口,隔着十多米就能听到病房内的吵架声。
“你这身上到底是谁打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
是大房的人打的对不对!?
我都说了,之前那些事儿,我虽然有责任,但却并不怪我,我也是受害者,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你!?
他们简直太过分了!!!”
“你别再狡辩了!你以前什么都跟我说的,只有遇到与大房相关的事你才不跟我说。
你跟陆定远兄弟这么多年,大房还一直在外宣称照顾二房,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你把他们当亲人,他们又把你当亲人了吗!?”
王晓宁的怒吼声一声又一声的自病房内传出,声音分贝高到不行,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这一层又不是只住了陆程远一个人,其他病房里的好些人都抻着脖子往那间病房里看,满脸都是好奇的模样。
陆定远脚下的步子微顿,叹了一口气。
如果程远不是夏黎家侄子打的,他们又马上要离开首都,他是真不想在王晓宁现在这么激动的情况下来探望程远。
人家夫妻的事儿他本也不想掺和不说,再说他一个大伯哥,总是参与弟弟和弟妹吵架是怎么回事?
陆定远到底还是拎着两兜东西,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下进了病房。
然后病房里爆发更加剧烈的怒吼声。
不光有王晓宁的怒骂,还有陆程远因为王晓宁连带自家哥哥一起骂,窜起来怒火后加入战局的吵架。
不过陆定远在夏黎身边别的事影响可能不大,但目前那张嘴不开口是不开口,只要开口怼夏黎的威力还不算大,可对别人的威力已经大到没边儿。
基本上已经达到可以两三句话让人消音的程度,完全就是个话题终结者。
没一会儿功夫,病房里就静了许多。
另一边。
夏黎带着孩子外加18名警卫员,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一趟阜外医院。
正好,今天擅长做心脏架桥的老大夫上班。
夏黎仔仔细细的跟老大夫商讨了一下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器械,这些器械又需要什么功能,医学理论上是搭桥、摘除、割裂,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老大夫在得知夏黎是研究出“伽玛刀”的“雷空”的弟子后,原本沉默寡言的人都变得健谈许多,絮絮叨叨的用最简单的话语给夏黎讲了许多有关于心脏架桥、造影等,和夏建国目前冠心病相关的许多知识。
甚至还给夏黎留下了两个联系方式,一个家里的,一个医院的,保证她想要询问知识的时候,随时能找得到人。
引的老大夫两个打下手平时就知道老大夫有多沉默寡言,还不愿意跟陌生人亲近的学生,都对老大夫和夏黎频频侧目。
夏黎灌了一脑浆子的知识,就抱着早就听困了,趴她身上睡着了的小海獭,脑子沉沉的回家了。
她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坐在书桌旁,将他们回来的这一路上,她脑子里对知识总结,以及技术上有可能的猜想列在纸上。
然后便抱着儿子倒头大睡。
这也就是他亲爹,但凡换个人,那么复杂,还得让人一点儿一点儿讨论医学原理的机器,她早就放弃了。
夏黎就这么睡了一下午。
再醒来时,外面的天都黑了。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光线昏黄,并不算刺眼。
胖儿子趴在她旁边吸溜柿子。
看起来极其用劲儿,吃的满脸都是。
要不是柿子下面好大一块儿都垫着防水布,估计柿子黄黄的汤汁得躺的满床都是。
陆定远身子笔直的坐在书桌旁,伏案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夏黎伸手揉了揉自家儿子装着大脑浆的后脑勺,侧身看向陆定远。
“回来了?
今天过去跟王晓宁干仗了吗?
王晓宁骂你了没?”
就凭王晓宁对大房的恶意,估计以前大房没干什么的时候,他就怨大房,现在她干了点什么,这事儿全都得落到大房头上。
陆定远他爸妈辈分大,王晓宁不敢当面把他们怎么样,但对待陆定远这个锯嘴的葫芦可就不好说了。
陆定远:……你这到底是有多想看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