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通话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水军老板内心也非常煎熬——他不得不继续干,因为可能会出事;但同时他又想继续干,毕竟那种历史若被揭穿,作为精英白人的他,那种人种优越感将荡然无存——这对他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正在天马行空乱想的水军头目,猛地察觉到背后袭来一股凉飕飕的阴风,冻得他全身发颤。
眼下这个季节明明不该冷啊,他纳闷地瞥了眼温控器上显示的数字——温度适中,怎么会骤然降温呢?
紧接着,前方桌面上他的一迭工作文件,竟哗啦啦地自动翻动起来!
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坐在他的椅子上,仔细查阅那些文件。
这诡异场面吓得水军头目双腿发软,连连后退,拼命想拉开会议室的门逃出去。
可他的手刚握住门把手,无论使多大劲都打不开。
那扇门如同被焊死一般纹丝不动。
“这么着急走干嘛?你不是还在盘算怎么用网络暴力逼死我吗?”
空气中飘来一阵轻细的笑声,笑声里带着几分不解。
水军头目冷汗涔涔,声音发抖地说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只是听令行事……我没打算……“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听得见,别想在我面前说谎,我全都能识破。”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气势骤然扩散,水军头目顿时感觉自己被某种看不见的生命力量完全笼罩。
那一刹那,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极其宁静的空间。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吐露内心最阴暗的想法。
“呵呵,那种号称揭露历史的剧根本是胡扯,就算内容是真的,我们也能把它搞成假的!操控舆论、潜移默化地洗脑,本就是我们最拿手的,也是业内心照不宣的潜规则。那女人想靠影视剧揭历史、扩大影响?根本是痴心妄想!”
空气中那人只是轻笑,静静听着水军头目滔滔不绝地自说自话。
“呵呵,等着看吧,这剧已经惹恼了太多人,用不了多久,肯定能传来那女人背后中八枪‘自杀’的消息。”
“你就这么肯定?”空气中那人问道。
“当然肯定!就算那女人有点邪门,也没关系。相关部门会花大价钱请能人去对付她。到那时……死的一定是她!那女人根本不懂资本的游戏,也不明白权力的真相,自以为有点本事就能为所欲为?现实会给她狠狠一拳,让她知道在这个国家,惹谁都不能惹上层人物。”
“想想那些在24小时监控下还能‘用衬衫上吊’的人,想想背后中七枪的情报员,再想想脑袋开花的某位想动既得利益阶层的总统——这些都是血淋淋的现实教训。再利害的人,和整个权力集团作对,最终只有自取灭亡。”
小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她打了个响指,啪嗒一声,原本眼神迷离的水军头目猛地清醒过来。
小女孩拿着刚录好的视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看来在你眼里我活不长了?但你们都错了,我为什么非得是活人?如果是死人,就不用受你们威胁了吧?”
她笑着,如一阵风般消失了。
她离开后不久,水军头目突然感到浑身剧痛,他捂住胸口,呼吸急促,随后倒地不起。
来做清洁的保洁员看到这幕吓坏了,赶紧叫救护车。救护车火速赶到,将水军头目送医的消息很快在业内传开。
对于那位拍出这部剧的出品人的手段,圈内人又一次刷新了认知——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和那位出品人作对。
否则绝没有好下场。
“真烦人,这些媒体怎么就那么爱抱团呢?”
小女孩把自己录下的水军头目自白视频发到网上,却收到账号被封的通知,心里很是郁闷。
既然国内发不出去,那就传到国外吧。
她特意选了几个与该国敌对、长期对抗的国家群体,曝光了这段视频。
于是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国外各大媒体纷纷报道某个自诩最先进西方国家的黑料,而那名水军头目,一夜之间成了臭名昭著的代名词。
张浩他们也看到了这段视频。果不其然,张浩很快又接到了老张的电话。
“这次的事真和你无关?”
“我说老张,我正旅游呢!来来来,我给你直播我这边,你开视频看看。”张浩接通视频,把周围环境展示给对方,证明自己离事发地十万八千里,根本不可能插手。
不过这次老张并没多少责备的意思,反而偷偷在视频里朝他竖了大拇指。
其实这事已在国际媒体上掀起吃瓜热潮,不少早就看不惯某“自由平等“国一贯双标行径的人,都在暗中推波助澜。
可以说,短短一两个月里,某个号称地球最强国家的形象一落千丈。
老张心里暗爽,表面却按上级指示,一本正经地问张浩:“什么时候回来?”
“唉,玩够了自然回,放心放心,快了快了。”
又是一通敷衍,通话就这么结束了。
张浩收起手机,转头对伙伴们喊道:“走,咱们继续玩!”
小锦鲤对同伴小声吐槽:“感觉出来这一趟,张先生变得越发难以形容了。”
寒伞望了眼前面带路的张浩,十分肯定地说:“把‘感觉’去掉,他就是变了。”
这时张浩突然转身,一脸怀疑地盯着他们:“我好像听见你们说我坏话了?老实交代,是不是?”
小锦鲤当然不认,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们哪敢说你坏话呀?”
张浩本也是逗她玩,并没真在意。
接下来他们玩了一整天,等到想去附近酒店开房时,才发现附近根本没酒店,最近的也得坐两小时车才能到。
没地方住,一行人只好流落街头。
坐在公园长椅上,大家面面相觑,无奈地叹气。
“都怪你,光说玩得尽兴,连住宿都不提前订,害我们露宿街头!”小锦鲤撅着嘴抱怨。
“我提议玩个痛快的时候,就你玩得最嗨,现在倒怪起我来了?”张浩淡定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