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经历的岁月足够长久,时间的充裕足以让修士拥有各类型不同的本事。
这些本事或许难于出类拔萃,但用一用完全足够。
能辨识张学舟飞纵术水准的高低,李天王等人的飞纵术能拿得出手,而且众人身上还穿戴了天衣,飞纵一两千里路不在话下,哪怕擅长武艺的金吒也能腾云驾雾。
“朔仙,你这手飞纵本事了得,三界中能奈何你的修士不多了!”
张学舟和镇元子曾经在飞行上论道,飞纵本事不说超凡也算拔尖。
金吒等人飞纵术则是不知缺乏人指点还是没人敢指点,张学舟在飞纵时指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毛病,又对此进行了建议,引得众人飞纵流畅了三分。
他飞纵时轻松无比,哪怕没有天衣也是风浪雾水不沾身,引得飞纵水准最差的金吒极为羡慕。
“过奖了过奖了”张学舟抱拳笑道。
“我们飞纵都是小心翼翼踏云踩风而行,生怕跌落下去,你这忽地一下转这边,忽地一下转那边,想快就能快,想慢就能慢,别说我们这级别的,就算大帝级别的修士也跟不上你”木吒羡慕道。
“此事未必”李天王谨慎道:“诸位大帝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他们年老体衰不擅飞,他们还有飞乘法宝,朔仙飞纵水准虽高,碰上法宝就比不过了!”
“那些法宝都千儿八百年没用了,谁知道还有几分作用”金吒道。
“甭管过了多少年,哪怕只能再用一次,他们的本事就在那儿”李天王否认道:“修士争斗比试的一次胜负就足以分高下,甚至于是生死,只要有这种底牌,不如人就是不如人!”
“咱们都是仙庭一份子,不攀比不攀比!”
张学舟打了个圆场,又催促众人服药,免得到时候法力难以为继。
“朔仙,你真是财大气粗,造化丹这种丹药也算难得之物,居然被你拿来赶路”李天王服药后羡慕道。
“不就是一些造化丹,只要有药材,随手炼制一批就是了!”张学舟笑道。
“这丹药很麻烦”李天王摇头道:“哪怕老君也嫌弃炼制造化丹太费时间,修士用量又大,经常炼制得脾气暴躁,你是找了何人炼制?”
“我自身就能炼丹,闲时就会炼制一些!”
“你还会炼丹呢?”
向来是其他人羡慕自己,李天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羡慕其他人。
“我们炼了那么多次,可惜总是炼制不好造化丹”金吒吐槽道:“炼制十次成功一两次,每次还是下品丹,这还不如在老君那儿买丹了!”
“炼丹讲究阴阳调和,阴阳失衡就必然导致丹药溃败!”
秦炉八号这种制式丹炉注定不可能产出什么高品质丹药,如果没有太岁,张学舟觉得自己炼丹也会一团糟。
他在炼丹界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对张学舟较为宽松的丹药是其他修士所远不及的,哪怕李天王等长久积年的大修士也是如此。
张学舟为了赶路可以直接服丹药,甚至是供给其他人丹药服用,李天王等人则是宁愿飞飞停停也不会浪费丹药。
眼见张学舟伸手时抓出三颗丹药,再次让众人定心服药,这引得众人羡慕异常。
“朔仙,你怎么炼丹的?”
“哦,我在长安城有一尊大丹炉!”
“很厉害的丹炉吗?”
“很厉害,一次能炼制两百枚造化丹!”
“这么多?”
“你一次能炼制成两百枚造化丹吗?”
“有时候能成,有时候也不能成!”
……
在炼丹的事情上,新帝看了张学舟的炼丹都难于承受心惊胆跳,李天王等人盘算了一下,发觉自己压根承受不住两百枚造化丹的折损。
别说张学舟成丹率有五成六成,就算是八成九成,只要倒霉碰上了失败的那一炉,这足以让人亏得怀疑人生,若要连连失败,李天王估计玉帝都要急得跺脚。
但话又说回来,家大业大亏得起的话,这种炼丹师就很吃香了。
百年盛会变故导致家底损失惨重的李天王显然是很羡慕有家底的人了。
一路嗑药飞行,连续磕了三枚丹药飞了一天半后,坐在御天梭后方的金吒兴奋叫上一声,身体朝着下方一跃。
“杨戬大哥,我们来看你了!”
金吒朝着下方一条江河跃落,直接踏入水浪中,又翻出身后一根长木棍。
那长木棍朝着江水一落,顿时化成大腿粗细的木桩。
等到将江水搅拌到混浊,江底下骂骂咧咧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
“二狗子,你又骂人了”金吒呼道。
“呀,你怎么来了,你三弟也来了吗?”
“哪吒没来!”
“没来就好!”
江底水浪翻开,一条身体细长的白犬一跃而出。
“稀客呀,天王也过来了!”白犬发声道。
“打扰了,啸天!”
“嗷呜~”
白犬朝着水底呜呜咽咽一声长啸,江面水浪顿时分了开来,水底泥沙扫去,一座水府浮现。
“你是哪来的?”
张学舟跟在李天王等人身后,白犬引路时不免又在张学舟身边来回巡视,还朝着张学舟狗叫了两声。
“朔仙见过道友”张学舟持令道。
“我是不是太久没出门了,我都不知道弥罗宫有你这种大仙!”
白犬晃着脑袋,显然是对张学舟的身份不了解,甚至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提及压根不认识张学舟这号人。
张学舟面带微笑。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靠着元始天尊随手拿出的令牌,张学舟也算是合理利用,至于别人怎么认知则是另外一码事。
对元始天尊稀松平常之物,对其他人确实不一样。
这就像新帝随手给出一道圣旨,虽然新帝觉得没什么,但只要持着这份圣旨,持旨者身份就不一般。
张学舟初时还看不上这件通行天门的令牌,如今这么用一用的感觉也挺好。
跟随在白犬身后,张学舟朝着水府大门一跃而入。
预想中的水府秘地并没有呈现,跨门而过后,一片环水的岛屿映入眼中,而上方并非水府洞穴壁,而是淡蓝色的天空。
岛屿中又有宫殿隐隐浮现,透露着这片秘地营造的不凡。
张学舟心中惊叹,只觉秘地主人能量不凡时,目光不经意扫了一眼。
“韩焉?”
他扫向门口的迎宾人员,熟悉着这片秘地的修士时,只见一张面色苍白又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
韩焉的面容依旧,但眼神涣散,持着一柄开启府门的法器静立在一旁。
等到众人路过之后,他才机械挥动法器配合关闭府门,哪怕张学舟在他身边路过,韩焉也没表现出任何认知熟人的异常。
张学舟眼睛微微眯了眯,目光扫过韩焉脖颈,只见对方脖颈上有密密麻麻的针线,仿若将韩焉脑袋和另外一具躯体通过缝制结合了起来。
他只觉这方秘地主人性子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