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哥哥一行人后,独自走在去西边厂房的路上……
想要去西边的旧厂房,这条河道是必经之路,走在这边,视野顺着河道延展开来,此时的夕阳看着更大更红了,散发出的红彤彤的暖光不知疲倦的追随着人们的步伐,好像生怕谁跑掉一样,就连我这样的倒霉透顶的惹祸上身者都不放过……,夕阳的这份柔情可不容任何人拒绝,我也是完完全全被它霸占了啊。想想三日前发生的事情,哎呀!这次运气真不好,被这样的事情缠上……不过我也是做了所有可能的努力了啊!
(三日前)
五万块钱,怎么能凑够啊,打工挣得钱再加上平日里存下的钱,总共才2万出头而已哎!还是要为自己的莽撞行为负责啊,怎么能再弄点钱呢?多摩雄,我该怎么办啊!!“哎呀!对了!”这时候就庆幸自己比多摩雄多了一丢丢智商,想着便又跑回了神秘雇主的家。
(那家伙想必也是个急缺人手的有钱人吧!那我也不在乎多为他做些什么了,只要能给钱就行)
然后……,我便言辞恳切的写下了下面这段话:
亲爱的雇主大人,由于本人哥哥突患疾病,急需用钱,还请希望能多提供份兼职工作,本人一定恳恳切切,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为您服务。望能成全。万分感谢!
(PS:本人精通各种家务,尤其是厨艺不错)
芹泽宫子敬上
头脑灵活的我深知这种事情必须言辞恳切,理由得当,而且还得感人至深,所以……,不过这也怪不得我,想了半天只有这个理由还靠谱!谁叫芹泽你几乎都不生病的,写你最合适不过了。这样想来,写完这些话我竟然没有丝毫惭愧之感,反正这件事芹泽是怎么都不可能知道的……
(翌日)
不出所料,雇主答应了我的请求,一顿晚饭,1000元。可仍然不出所料的是,想挣这位雇主的钱也是件很有挑战的事——略带偏执的极其难以把握的要求:少油少盐,口味若不符合要求,薪水减半!(鬼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口味,哎~算了算了,能有多少就有多少吧,谁叫现在急需钱呢!)
(路上)
这三天想尽一切办法也才凑到这2万5千块钱,还差一半,不过我也是很有诚意了。
越往西边走地界越来越空旷,人也少了很多,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那座旧厂房。的确是很旧啊,而且已经是废弃许久的样子。到处都是杂草,风吹过,厂房高处楼层上破碎的玻璃在呼啦啦的作响,风掠过地面,卷起一股灰尘,感觉突然间像穿越进了哪部大河剧的拍摄现场。
(在这种环境下,后背还是不由自主的发凉,生怕突然窜出几十个光头少年,把我层层围住……,不过仔细想想,那家伙顶多也就是个不良少年,打坏个手机还用不着杀人灭口吧!算了,这时候可不能自己吓唬自己。诶?这里没有入口吗?)
正四处搜寻着,吱嘎嘎……一阵略显诡异的金属声在不远处传来,原来是风吹开了一扇锈掉的铁门,门上依稀还能看出以前油漆的颜色。想必那边就是入口了吧……(虽然内心忐忑不安,可是脚步却越走越快,与其在这边疑神疑鬼,独自等待危险还不如主动迎击)
用力掰开铁门,突然打开的铁门与正对的破旧窗户正好形成了一条风道,就像触碰了什么机关似的,一股气流瞬间把我推了进去。厂房走廊上挂着的塑料透明布条张牙舞爪的,糊了我一身,缠在手臂上,好像我是哪个刚进风俗店的小伙子,就这样被扯了进来。揪开缠在身上的塑料布条,厂房内景完全呈现在眼前,面对如此景象一时间竟不知道先用哪个词进行描述好了……
“你来了,钱带了吗?”那家伙停下手里的活,瞥了我一眼。
你想知道他在做什么?那你一定先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样子……
厂房真的不能只用大来形容啊,而是巨大,非常之高,就像是将楼层打通了一样,偌大的厂房还真是空旷的有些让人害怕。厂房内原有的机械车床什么的早就被搬空了吧,现在的厂房,完全就是一个私人铁馆儿啊,又有些像是地下拳击场,沙袋,杠铃,散打垫、简易的搏击台……总之这环境既让我熟悉,又让我感到一股冷冷硬硬的味道。所有的器械估计都是自己组装,或者是二手的吧,看起来不是很新,看来这家伙在这里训练有一段时间了……
“喂!跟你说话呢,钱带来了没有!?”奶油小生擦了擦刚才激烈运动后留下的汗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好像是我误闯了什么圣地,这难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混蛋啊)。
“喂!知道名字还这样称呼别人,你这人还真没有礼貌!钱带来了”说着便把信封丢在他脚下。
“我只有这么多,三天时间,除非去抢,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看怎么办吧”说这话时我还是挺有个道歉者的诚恳样子的(不过那家伙后来和我说,当时他看到的可完全是副相反的面孔)。
那奶油小生也没说什么,拿起信封看了看,片刻后,抬了抬眼睛,硬硬地说出几个字“那就肉偿吧!”
“诶!?!?”(肉偿!!混蛋!搞什么啊!虽然还没发育完全,但还是出于本能的将双手交叉叠在空荡荡的胸前,这家伙想干什么啊,不会是,天啊,怎么办!!这里可没人能听见救命声啊……我也真是好奇,短短几秒钟竟然能想到这么多东西)
看我反应如此巨大,那家伙被吓了一大跳,随后,朝我丢过来一个防御靶,“喂,想什么呢”……
(防!御!靶!搞什么啊!原来是会错意了,不是那个意思啊,还真是尴尬啊……
不过刚刚,那家伙擅长的严肃表情却略显生硬啊,这条重要信息一经出现便立刻被我拦截,看到这反应,自己悬着的心也已放一半了,哼,看来,这家伙道行没我想象的深啊……)
“每天下午,老时间,一个小时陪练,做够一个月抵消剩下那部分钱,如果不行三天后拿够全款。自己选吧!”
(你这家伙是想教训我吧,让女生做你的陪练,拳腿无眼,别说一个月,就是两天估计都坚持不下来;三天凑够2万5确实很有难度,我可已经山穷水尽了。不过你这家伙,剧情可是会逆转的,千万不能得意过早)
听到这两个条件,我反倒觉得一身轻松了,是时候掌握主动权了。扔掉手里抱着的防护垫,转过身去,打开背包,不急不慢的拿出绷带,好好缠在手上。
“喂!做陪练多没意思,不如做对手吧!你这家伙,今天可是抽到了下下签!”我可不会浪费与高手过招的机会,这样条件的对手,可遇而不可求。
看我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家伙先是一愣,“好吧,可别说我欺负你!”
( 看着这家伙身上那种浅白单纯的凌厉真是让人又气又恼,就是没有一丝讨厌……)
几招下来,那家伙分明就是有所保留啊,都说了要做对手的,这样算什么嘛!
“就这点本事吗?可千万别因为我是女人就对我手下留情,我最不喜欢这样。”
那家伙听到我说这话,突然间停了下来,态度也温和了许多,“那就不客气了,芹泽宫子。”
这家伙确实不一般啊,像是练过综合格斗的人,出手风格很像空手道,按他这年纪来说,力度和速度都有可能再精进一步。闪过那家伙的几次下劈,趁其不备转身侧踢突然攻击他的中段,也让他踉跄地退了几步。自从和林达曼过招之后,自己已经多多加强了力量上的训练,虽然还是和男性有所差距,但现在最起码不会让他占到便宜。
正沉浸在自己技艺提升的愉快之中,那家伙一个假动作,将我差点闪倒在地,再配合上一记勾拳,幸好反应快,拳头擦着颧骨过去了,为保护自己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的跌在垫子上……
两秒过后才突然间反应过来,嘶,呀,脸上好疼啊,“诶!?流血了!”(原来是那家伙袖口的扣子刮到了脸,速度之快,让圆盾的纽扣也变得如此锋利,血慢慢地渗出,脸上多了条红色的线,整个左脸颧骨处都变得红肿肿的)
“打架,才不讲求什么套路,你输了。”说这话时,那平时自以为是冷冰冰的家伙居然向我伸出了手,要拉我起来。
“你,你脸,流血了……”估计是心有亏欠吧,第一次把女人打成这样,虽说是要像对手那样看待,可是事后这种愧疚都会油然而生吧。说罢,这家伙赶紧在包里摸出一张创可贴。
(不过说实在的我倒没觉得自己脸破相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觉得这样更像芹泽了)
“看什么啊,赶紧给我贴上。要是有镜子我才不用你呢!”就这样我仰着头把脸凑到那家伙面前,这家伙现在脸上可是一丝一毫的戾气都没有了,这么个白净的脸,不是这种臭脾气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吧。那家伙小心翼翼的把胶布贴好,估计是怕粘的不牢,还不忘在胶布末尾处使劲按了按。“嘶!”我厌烦的打开那家伙的手。
……
我还坐在地上,揉搓着左脸,享受着丝丝痛楚,那家伙反倒收拾东西要走了。
“真是的,喂!我还从来没有在脸上挂过彩。”
“很抱歉,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不过约定……”没等他说完
“约定我还是会继续遵守,你这混蛋家伙……”
眼见这家伙就要走出大门,诶?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没有问似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把我打成这样,总该留个名字吧!”
听到这里,刚走到门口的奶油小生驻了驻脚,侧过头来,抬了抬眼皮,终于正式的看了我一眼,在余晖的衬托下,这一刻,竟觉得那眼中的凌厉与之前目中无人的傲慢没有半点关系。
“美腾龙也……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