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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任重而道远

    “四师兄!你别拦着我!扶我起来!我今天一定要把那个冲坏我满园灵植的罪魁祸首揪出来!”

    轮椅之上,一个面色苍白、身形单薄的青年正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那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气绝身亡。正是太玄门五师兄,宋远清。

    “师弟,师弟你消消气,气大伤身。”

    四师兄李默童是个老实人,手忙脚乱地把宋远清按回轮椅里,生怕这瓷娃娃碎了。

    宋远清挣扎不过,只能转头,用一双幽怨至极的死鱼眼死死盯着正在喝茶的三师兄陆晨雨。

    “陆晨雨!这太玄山上除了师父,就你修的水行功法!你是不是嫉妒我种的灵草比你养的鱼贵,故意下黑手?”

    陆晨雨满头黑线,放下茶杯,一脸无语:

    “老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师兄我虽然修水诀,但还没有那翻云覆雨的本事。不信你问师父!”

    太玄老祖端坐在上位,看着底下的闹剧,胡子一翘一翘的,显然憋笑憋得很辛苦。

    “莫急莫急,冤有头债有主,主角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划破晨曦。

    讲武堂外,杨云滨御剑而来,稳稳落地。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搀着一位睡眼惺忪的少女走了下来。

    辰时的钟声都凉透了,莫染才姗姗来迟。

    她捂着后脑勺,打了个哈欠,一副憨厚无害的模样向太玄老祖拱手:

    “抱歉啊师父,徒儿来迟了。昨日监考实在是……太费脑子,灵力透支,今早一不小心就被被窝封印了。”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杨云滨,敷衍地笑了笑:“也多谢二师兄,特意绕路跑到梨雨堂来接我。”

    杨云滨挠着后脑勺,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不打紧不打紧!顺路而已!那个……师妹若是真心想谢我,不如等下会后再与我那个……修炼……”

    莫染自动屏蔽了他的后半句废话,径直走进了堂中。

    杨云滨只能耷拉着两只并不存在的狗耳朵,委委屈屈地跟在后面。

    太玄老祖看到莫染,眼里的慈爱都快溢出来了:

    “染儿来了?监考而已,怎么就把自己累成这样?”

    莫染心知这老头坏得很,什么都知道还要明知故问,只能一边假笑道:

    “昨日有个叫屠洪的小师弟,不知轻重放了把火,差点把咱们后山给点了。徒儿情急之下,只能勉为其难给后山人工降了一场雨。毕竟那是师父您的产业,烧坏了多心疼啊。”

    “降雨?!”

    还没等太玄老祖搭腔,一旁的陆晨雨先炸了。

    他几步冲到莫染面前,瞪大了那双总是眯着的狐狸眼,声音都变了调:

    “小师妹!你怎么可能运起这么大的降雨,你的青源水诀修行到何种地步了!?”

    陆晨雨心态崩了。

    他苦修数载才摸到第六重的门槛,这丫头几天就干到了第七重?这还是人吗?

    太玄老祖见状,乐呵呵地补刀:

    “淡定,淡定。所谓天才嘛,修炼速度稍微快那么亿点点,也是合情合理的。晨雨啊,以后多向你师妹讨教,别老是一遇到瓶颈就来烦为师。”

    莫染看着陆晨雨那一脸“世界观崩塌”的表情,暗自腹诽:

    原来第七重就已经这么吓人了?看来九重的水诀不能随便暴露了。

    “原来是你!!!”

    一道凄厉的咆哮声打破了气氛。

    只见轮椅上的宋远清仿佛回光返照,脸色瞬间红润,指着莫染的手指都在颤抖:

    “是你冲了我的云隐峰!我的紫灵花!我的七星草!全被你泡烂了!你要怎么赔我!!”

    莫染被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个病秧子。

    杨云滨看着她一副迷糊的样子,赶紧附耳过去:

    “这是五师弟宋远清,云隐峰主人,先前因为身子弱师傅特批他不必参加点卯,所以你没见过他。”

    莫染脑子里过了过剧情:

    五师兄?哦,那个除了种草就是吐血的背景板龙套啊。

    不过这位待遇还是比屠洪强,至少书里面有名有姓。

    莫染只能换上一副诚恳的表情,郑重拱手:

    “五师兄!实在抱歉,昨日情况紧急,误伤了友军。至于赔偿……你看,能不能先欠着?”

    “欠着?!”

    宋远清气得又要吐血,“有什么东西比我的灵植更重要?!你能拿什么抵押?”

    还没等莫染说话,旁边的四师兄李默童幽幽地插了一句:

    “她还欠我五百张高阶灵纸。”

    被四师兄这么一噎,宋远清愣住了。

    紧接着,远处正在擦剑的顾安,头也不抬地冷冷补刀:“还有我的一百二十一把飞剑。”

    全场寂静。随后,太玄老祖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哈!好!好啊!其他宗门长老每次到咱们宗还说弟子之间气氛很闷,我看也不尽然嘛”

    老祖笑够了,大手一挥:

    “不过染儿,远清的灵植乃是宗门共有财产,如今被毁确实是个麻烦。这样吧,点卯结束后,你就跟远清去一趟云隐峰,协助他处理善后,也算是将功补过。”

    莫染顿时感觉头大如斗。

    不是吧?又要去给龙套打工?我很忙的好吗?

    但师命难违,再加上那个病秧子五师兄正用一种“你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的眼神盯着她,莫染只能含泪接下这个烂摊子。

    “好了,说回正事。”太玄老祖收起笑容,“昨日考核尘埃落定,新晋内门弟子的归属也该定一下了。”

    虽然莫染为了苏怀月又是送剑又是下雨,可谓是操碎了心。

    但屠洪那个黑皮小子实在太猛,靠着“放火烧山”的骚操作,还是拿下了积分第一。

    而苏怀月凭借后两场的优异表现,总分卡在第五,正好拿到了最后一个亲传直系师妹的名额。

    “师父。”还没等老祖点名,顾安率先一步跨出列,一脸的正气凛然:

    “弟子观那屠洪,虽行事有些笨拙,却颇具赤子之心与火行天赋。只是他那术法路子实在太野,若不加以管束,恐入歧途。弟子愿做表率,将他收入麾下,为他指引一条‘明路’。”

    太玄老祖一听,倍感欣慰。自家这个大徒弟向来眼高于顶,还是第一次见他对直系弟子如此上心:

    “难得你有此心,那屠洪便归你教导吧。”

    台下的莫染却是听得后背发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指引明路?我看是通往地狱的路吧!

    屠洪烧了他半个后山的朱果树,还顺走了剑冢里那把顾安最中意的烈火阔剑。

    这哪里是收徒?这分明是债主把欠债人扣下来当长工使唤了

    剩下几名排名靠前的小弟子也被太玄老祖指定了几位师兄,到了最后一位只剩下苏怀月还没指定。

    “至于苏怀月……”太玄老祖的目光在莫染和杨云滨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杨云滨身上。

    “云滨天生剑骨,正好指点她的剑术。且那苏家丫头身上杀伐气太重,有些煞气缠身,云滨你那豁达的性子,正好可以帮她冲一冲。”

    莫染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天道的修正力虽迟但到!

    我就知道!大女主和她的头号忠犬,最终还是会被这该死的剧情强行绑在一起!

    然而,太玄老祖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向莫染:

    “还有染儿,这丫头也交给你了。你以后就跟着云滨,一同教导她吧。”

    “我听顾安说,你与那苏丫头是旧识,有你在中间调和,也能让他们相处得融洽些。”

    但这其实是太玄老祖的一步妙棋。

    在他看来,自家二徒弟杨云滨明明早突破了筑基巅峰的关隘,却迟迟无法凝结金丹,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几日又看他天天围着莫染转那副不值钱的样子,老祖便笃定:

    这小子是害了相思病!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给他们创造一个“共同指导弟子”的机会,这感情不就升温了吗?

    这金丹不就成了吗?

    老祖抚须微笑,觉得自己真是个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

    莫染却不知道老祖的脑补,她只觉得天雷滚滚,没心没肺地脱口而出:

    “哈?跟我有啥关系?”

    她内心在疯狂咆哮: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让我夹在大女主和深情男配中间?

    我这是去当几千瓦的电灯泡啊!

    看着莫染那副极力想要甩锅、满脸写着“莫挨老子”的嫌弃模样,堂中其他师兄都向杨云滨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陆晨雨摇着折扇,路过杨云滨身边时,幽幽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滨兄啊,这一路,任重而道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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