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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章 墨桑榆你属狗的

    走到门前,凤行御只是站了一会,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去。

    他换下衣服,准备去洗个澡。

    东厢房内。

    墨桑榆先吃了点东西,熬了一天的药,得好好歇一会,恢复点力气。

    大概,休息了半个时辰。

    她才走过去,把房门插好。

    然后将一早准备好的小木棍与绳子拿出来,小木棍是防止自己熬不过去的时候,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而绳子,她打算把自己手脚绑起来,以免弄出的动静太大,让人发现。

    做好一切准备,她端起那晚药,没有犹豫大口大口喝下去。

    苦涩的药香,在口腔蔓延。

    她刚刚重新计算了一下,这些药材被灵气滋养长大,药效会比现代的更好,痛苦也会增倍,但是只要扛下来,原主这幅身体,就会彻底脱腿换骨。

    “墨桑榆,你可以的。”

    喝完药,约莫只过了几分钟时间,墨桑榆的身体便开始有了反应。

    她赶紧上床,用绳子将自己的手脚绑起来,把小木棍握在手中,随时备用。

    药力发作的迅速而爆烈,几乎是刚做完这一切,一股灼热的洪流便自胃腑炸开,化为细密尖锐的冰针与烈焰,疯狂窜向她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

    仿佛有无数只手,在同时撕扯她的经脉,用烙铁烫她骨髓,再将她整个人反复投入极寒的冰窟。

    剧痛如排山倒海,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

    墨桑榆死死咬住下唇,唇齿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留下一道道弯月形的血痕。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蜷缩,汗如雨下,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她却硬是一声痛呼也未溢出喉咙。

    同一时间,正在主卧隔间洗澡的凤行御,洗完披上寝衣,还没来得及穿好,一股难以形容的极致痛苦,毫无预兆的袭击而来。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骤然脱力,单膝跪倒在地。

    额角上青筋暴跳,冷汗涔涔。

    感觉心脏被人一把捏住,差点停止呼吸。

    那痛苦来得快去得也诡异,但稍缓一瞬,又再次如附骨之疽。

    该死的墨桑榆!

    她这是……真的想害他?

    可这次的感觉,似乎与受伤不同,更像是有什么狂暴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撕扯一切。

    她到底想干什么!

    该不会是在尝试什么邪术?

    “墨桑榆!”

    凤行御惊怒交加,眼底闪过暴戾。

    这个疯子!

    他强压着体内翻腾的不适,一件寝衣,用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才终于完整的穿好。

    “砰!”

    厢房门被他一脚踹开,门板撞击墙壁发出巨响。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并非想象中的阴谋,陷阱,或是墨桑榆面带挑衅的看着他。

    昏暗的室内,烛火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药味,和淡淡血腥的气息。

    凤行御冲进房间,目光看向床上。

    墨桑榆正蜷缩在床的角落,身体仍在不停的轻轻颤抖,湿透的寝衣紧贴身躯,勾勒出纤弱柔软的曲线。

    长发凌乱,粘在惨白的脸颊和脖颈上,唇瓣被咬破,血迹宛然。

    她整个人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酷刑,虚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唯有那双眼睛,在听到破门声时吃力地掀起眼帘,看到凤行御,眼底还能看到一丝清清明。

    “不好意思。”

    她唇角勾出一抹笑意:“这回……真不是冲你。”

    显然,她此刻所经历的感受,比他更加痛苦,也更加狼狈。

    凤行御愣怔一瞬,心里猛然窜起一个念头。

    难道,是她的妖法快失灵了?

    所以,她此刻才会比他承受的更多。

    这个猜测,让他因剧痛而阴沉的眸色,渐渐恢复平静。

    “呵。”

    墨桑榆看到他的反应,突然极轻的笑出声来:“殿下……你不会以为快要摆脱我了吧,那真是可惜,你……猜错了。”

    “……”

    “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试试,伤了我,你会不会更伤的更严重。”

    被说中心思,凤行御神色也没变化,只沉默盯着她的双眼,似乎是想从她眼底看出一丝破绽。

    他确实不信。

    但此刻,他身体同样处于一种奇异的虚弱状态,有一种内部被强行冲刷的疲惫感,贸然尝试……

    不是明智之举。

    凤行御快步朝她走出,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力道不轻,强迫她抬起脸来,声音低哑冷戾的质问。

    “墨桑榆,你到底要干什么,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怎样才能缓解?”

    他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墨桑榆被他捏的很不舒服,蹙了蹙眉,反手去推他,却因两人都很虚弱,这一推非但没推开,反而用力失衡,让凤行御向前一扑,两人一同跌倒在凌乱的床褥上。

    顿时,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滚烫的体温,和急促的呼吸。

    墨桑榆被他压在身下,身上汗湿的寝衣,与他微敞的胸膛几乎贴在一起。

    她不但没慌,还勾起一抹略带痞邪的表情,气若游丝地道:“放心,一晚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

    话音未落,第二波更为猛烈的痛苦再次袭来。

    “呃……”

    墨桑榆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猛地弓起,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咬住手中的木棍,咔的一声,木根被她咬成了两截。

    随后,她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同一时刻,凤行御也感受到一股远超之前的剧痛,猛烈的席卷全身。

    他双手倏然紧握,脸色急剧变白,想要真气护体,才发现真气竟然毫无作用。

    只能生生忍受,这种五脏六腑被拉扯灼烧般的痛楚。

    这一夜,两人在墨桑榆的床榻上,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两叶小舟,被一波又一波洗经伐髓的药力,反复冲刷,撕扯着身体的筋骨。

    汗水浸透了身下的被褥,分不清谁是谁的。

    他们在极致的痛楚中短暂清醒,又在下一波冲击下陷入半昏迷。

    凤行御有一百次冲动,想要掐死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与她同归于尽!

    奈何,他已经没有力气。

    墨桑榆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只记得意识在剧痛的深渊边缘浮浮沉沉,没有掉下去,也始终爬不起来。

    当一切终于如潮水般缓缓退去,身体犹如被彻底碾碎,又重新组合。

    两人都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就在这片狼藉与汗湿中,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小姐,该起……”

    早晨。

    风眠端着热水回来,走到门口发现房门虚掩着,便直接推门进去。

    看到床上的景象,她惊得低呼一声,差点打翻铜盆。

    天哪!

    殿下怎么在小姐的床上?

    还衣衫不整,睡的乱七八糟!

    这……这这。

    风眠羞的小脸爆红,心脏狂跳。

    她不敢多看,慌忙放下热水盆,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转身跑出去,还贴心的把房门帮他们关好。

    因为太紧张慌乱,没注意言擎从院外进来,她跑的太快,直接与他撞个满怀。

    “干什么,莽莽撞撞的?”

    言擎轻轻推开她,看到她脸红成那样,狐疑问道:“风眠,你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

    风眠连忙反驳:“不是我……”

    惊觉这话不对,立即止住了话音。

    “谁做坏事了?要你管!”

    她一把推开言擎,快速的跑开。

    言擎见她跑的这么快,有些莫名其妙。

    他朝书房走去。

    东厢房内。

    刚刚的动静,已经惊醒了床上的两人。

    两人同时睁开眼睛,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就这样持续了一秒、两秒、三秒……

    墨桑榆首先察觉到不对劲。

    凤行御的手,竟然放在了她的……胸上?!

    “!!!”

    她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抬手就朝凤行御的脸上打去。

    可凤行御反应更快,一把截住她挥来的手腕,用力握紧。

    墨桑榆一击不成,另一只手紧随其后,结果再次被凤行御牢牢钳制。

    她抬腿欲踢,他却似乎早有预判,用身体和腿轻松压制住她。

    如此一来,她双手被制,腿也被压住,整个人被他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困在身下,动弹不得。

    看到身下处于劣势的女人,凤行御第一次在墨桑榆身上占据上风。

    他不能伤她,但若是……只是压制,看着她这副狼狈又无法反抗的模样……

    一个阴暗的报复念头还没来得及成形,身下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墨桑榆猛地仰起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唇狠狠撞上了他的。

    唇齿相碰,凤行御身体骤然僵住,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还没等他回过神,墨桑榆张嘴便咬住了他的下唇,贝齿用力,血腥味很快蔓入两人的口腔。

    “松口!”

    凤行御低吼,眼底翻涌着暴怒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墨桑榆,你属狗的?”

    他松开牵制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开,拇指摸了摸自己的唇,被咬破一大块。

    墨桑榆舔了舔自己唇边的血迹,露出一抹绝美的笑意:“殿下,你要不要咬回来?”

    凤行御脸色阴沉的看着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怎么,我给你报仇的机会,你不要?”

    她唇角的笑越发妖冶,像致命的罂粟花,充满了危险:“还是说,殿下不敢?”

    凤行御怒极反笑:“墨桑榆,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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