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晨光里的代码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技术部的键盘声渐渐稀疏，只剩下几个熬不住的小伙子趴在桌上打盹，嘴角还沾着咖啡渍。冯亮轻轻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桌上放着一杯温好的牛奶，旁边压着张便签，是赵宇的字迹：“亮哥，林默的审讯记录放抽屉里了，那小子招了不少黑蝎组织的窝点，刑警队的人刚取走。”
他拉开抽屉，抽出那份记录，纸页边缘还带着咖啡的湿痕。林默的供述歪歪扭扭，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蝎子，把藏在城郊仓库的武器库、暗网交易的密钥，甚至连王启明藏在保险柜里的假身份信息，都抖了个干净。
“倒是省了不少事。”冯亮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武器库坐标”那行字，突然想起昨晚王启明被押走时，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他拿起手机，给刑警队的老周发了条信息：“仓库周围可能有红外触发雷，注意排查。”
刚放下手机，技术部就传来一阵骚动。小张举着块电路板冲进来，脸上还带着睡痕：“亮哥！你看这个！”他手里的板子上，几个贴片元件被焊得歪歪扭扭，“从林默的服务器里拆出来的，这是黑蝎组织的定位器，能远程引爆！”
冯亮接过板子，对着晨光看了看，突然笑了：“这焊点，是赵宇的手艺吧？他昨晚是不是偷偷给你换了元件？”
小张脸一红，挠了挠头：“亮哥你怎么知道？赵哥说，与其让他们用这玩意儿害人，不如咱们改了程序，让它只能定位到自己人。”他指着其中一个绿色元件，“这是咱们新研发的反追踪芯片，只要他们一启动，定位信号就会反向传输到咱们的系统里。”
冯亮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他走到窗边，看着晨光漫过对面的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映出技术部的灯光，像一串嵌在城市脉络里的星星。
“亮哥，早饭买来了！”赵宇提着两大袋包子油条走进来，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胳膊上的烫伤疤痕——那是去年为了抢在爆炸前转移服务器，被滚烫的机箱烫的。
“放那边吧。”冯亮回头，“老周刚才回信息，仓库的雷拆完了，武器库也起获了，多亏林默招得快。”
赵宇咧嘴一笑，把包子往桌上一墩：“那小子就是纸老虎，昨天审讯室里还哭着喊妈妈呢。”他塞给冯亮一个肉包，“对了，刑警队说，王启明的后台比咱们想的深，牵扯到好几个海外账户，需要技术支持查流水。”
“让小李他们上，”冯亮咬了口包子，热乎的汤汁烫得他直吸气，“咱们的‘天网’系统刚好试试新升级的反洗钱模块。”
技术部的小伙子们被香味唤醒，三三两两地凑过来抢包子，键盘声又渐渐响起来，混着咀嚼声，像首乱糟糟的晨曲。冯亮靠在窗边，看着他们边吃边敲代码，突然觉得，比起晚宴上的虚与委蛇，还是这里更让人踏实——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倦意，却又亮着光，像一群捧着代码在晨光里筑巢的鸟。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周发来的照片：仓库里起获的武器被整齐地码放在警车里，阳光照在金属表面，闪着冷光。配文：“多亏你们的技术支持，收网顺利。”
冯亮回了个“合作愉快”，收起手机时，瞥见桌上的日历，今天是林默的生日。他拿起笔，在日历上圈了个圈，旁边写着：“送本《代码大全》。”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技术部的窗帘被拉开，金色的光涌进来，落在每个人的发梢上。冯亮走到自己的工位前，打开“天网”系统的后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突然觉得，所谓的正义，未必需要轰轰烈烈的对决，有时候，不过是一群人守着代码，在晨光里，把漏洞一个个补上而已。
他指尖落下，在“新增功能”后敲下：“守护模式——为信任的人自动屏蔽危险信号。”
按下保存键的瞬间，技术部爆发出一阵欢呼——小李刚破解了王启明的海外账户密码。冯亮抬头，对上赵宇投来的笑脸，举起手里的包子晃了晃，算是干杯。
晨光正好，代码在屏幕上流淌，像条永远向前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