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内鬼疑云与服务器的暗门
从旋转餐厅出来，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冯亮却觉得浑身发烫。王启明最后那个笑容像根针，扎得他心里发慌。这人远比想象中冷静，被点破科林的事竟然面不改色，显然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亮哥，上车。”赵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开着公司的面包车等在路边，脸色不太好看，“技术部刚才发来消息，离线服务器好像被人动过手脚。”
冯亮心里咯噔一下，拉开车门坐进去：“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物理隔离了吗？”
“是物理隔离了，但小李刚才检查时，发现服务器的日志里有一条异常访问记录，时间就在昨天凌晨三点，用的是管理员权限。”赵宇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们查了所有员工的权限卡使用记录，没人在那个时间进过机房。”
冯亮皱紧眉头。物理隔离的服务器，没有权限卡怎么进去？除非……机房里有暗门，或者内部有人配合。
“老陈那边有消息吗？”他问道。
“陈哥说那三家被收购的公司，破产前都发生过核心技术员‘意外’离职的事，有人说是被王启明的人挖走了，也有人说是……失踪了。”赵宇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还查到，王启明的投资团队里，有个技术顾问以前在黑蝎组织待过，后来洗白了身份。”
果然是冲着技术来的。冯亮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王启明不仅想抢“天网”系统，还在公司内部安插了内鬼，这才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回到公司，技术部的人还在加班。机房的门紧闭着，小李正蹲在服务器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
“亮哥，你看这个。”小李指着屏幕上的一行代码，“这条访问记录很奇怪，用的是预留的‘紧急通道’权限，这个权限只有你、我和赵宇知道，密码也是三天前刚换的。”
冯亮的心沉了下去。紧急通道权限是为了应对服务器突发故障预留的，密码只有他们三个人掌握，连老陈都不知道。难道内鬼在他们三个中间？
他看向赵宇，对方立刻摇头：“不是我，昨天凌晨我在医院陪我妈做检查，有监控为证。”
小李也急忙说：“我昨晚一直在公司加班，技术部的人都能作证！”
冯亮没说话，只是盯着服务器。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服务器内部安装了微型监听设备，与王启明公司的信号源匹配。】
“找到了。”冯亮蹲下身，在服务器的散热口后面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上面还连着一根细细的电线，“有人在服务器里装了监听器，应该是趁我们转移代码的时候动手的。”
赵宇和小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后怕。如果不是发现得早，“天网”系统的核心代码恐怕已经被传出去了。
“紧急通道的密码，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可能知道？”冯亮捏着那个监听器，声音冷得像冰。
小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周王向东的助理来过一次，说要拷贝以前的项目资料，我当时忙着调试设备，就让他自己在机房待了十分钟……难道是他？”
王向东的助理？冯亮皱起眉头。那人叫孙浩，在公司干了两年，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没想到竟然是内鬼。
【系统提示：检测到孙浩近期与王启明的助理有频繁通话，账户上多了一笔五十万元的汇款。】
“就是他。”冯亮把监听器扔给赵宇，“查一下孙浩现在在哪里，还有他的家庭住址。”
赵宇立刻开始操作电脑：“他今天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住址查到了，在城南的一个老旧小区。”
“走，去看看。”冯亮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折叠刀，“不管他是不是内鬼，总得问个清楚。”
赵宇想跟上去，被冯亮拦住了：“你留在公司，加固防火墙，防止他们再次入侵。我带陈阳去就行。”
他知道赵宇的技术对公司很重要，不能让他涉险。
开车到城南小区时，天已经黑透了。小区里没有路灯，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显得格外阴森。孙浩住的是一栋六层的老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一股霉味。
冯亮和陈阳爬到四楼，孙浩家的门虚掩着，没关严。冯亮示意陈阳退后，自己轻轻推开门——屋里一片狼藉，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东西扔了一地，像是被人搜查过。
“孙浩？”冯亮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两人走进屋，在卧室里发现了孙浩——他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脸色惨白，看到冯亮进来，眼里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
冯亮刚想解开他，系统突然发出强烈的警告：【检测到房间内有定时炸弹，三分钟后爆炸！】
“不好！快走！”冯亮拽起陈阳就往外跑。
孙浩拼命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冯亮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犹豫了一下，但炸弹的倒计时不等人，只能咬咬牙，拉着陈阳冲出房间。
两人刚跑到楼下，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栋楼都震了一下，四楼的窗户被炸得粉碎，火光冲天而起。
陈阳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亮哥……孙浩他……”
冯亮没说话，只是盯着那片火海。他知道，孙浩死定了。王启明这是在杀人灭口，而且做得这么绝，显然是不想留下任何线索。
就在这时，冯亮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冯总，看来你躲过一劫。”电话里传来王启明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孙浩太不小心了，自己在家玩炸弹，真是可惜。”
“是你干的。”冯亮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冯总说笑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王启明轻笑一声，“不过，我倒是想提醒你，‘天网’系统的事，识时务者为俊杰。明天早上九点，我在公司等你，只要你把代码交出来，東亮安防可以继续存在，否则……”
电话突然挂断了。
冯亮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知道王启明说的是实话，以对方的手段，毁掉東亮安防易如反掌。
但他不能交。“天网”系统是公司所有人的心血，更是守护城市安全的一道防线，绝不能落到黑蝎组织手里。
【系统提示：检测到王启明的公司正在部署黑客攻击，目标：鼎盛广场的安防系统。】
【警告：若攻击成功，广场内的监控和报警装置将全部失效，可能引发混乱。】
冯亮的瞳孔骤然收缩。鼎盛广场！那里明天有个大型活动，人流量至少有上万人！王启明这是想制造恐慌，逼迫他交出代码！
“陈阳，我们回公司。”冯亮拉着陈阳站起来，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车子驶离小区时，冯亮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火海，心里暗暗发誓：孙浩的死，他一定会查清楚。王启明欠下的血债，迟早要还。
只是，面对王启明的黑客攻击和赤裸裸的威胁，他能守住“天网”系统，保护鼎盛广场的安全吗？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内鬼，真的只有孙浩一个吗？
冯亮握紧了方向盘，车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