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遣队从小鲍庄出发,经过龙溪小村,再向西就是元山。严隽芳感觉苗头不对,马上命令停止前进。荀艳说:“严队长,赶快穿越元山打击经略镇的日军,我们可不能贻误战机呀。”严隽芳坚决地说:“我们不能糊里糊涂地钻进敌人的口袋阵里,必须把前方的路径摸清楚。如果有大股的敌人张开口子等待我们,那我们女子特遣队岂不全军覆没?”
荀艳说:“严队长,你不能违背上峰事先预设的作战路线呀,否则,我们是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严隽芳愤怒地说:“喂,荀艳你哪是来监军的?天塌下来我严隽芳一人负全部责任!顾一林、李巧珍、季粉蓉,你们三个都过来!”
她的话音一落,三个分队长马上来到跟前。严隽芳大声说:“元山方向情势不妙,李巧珍,我命令你的人马前去侦探,情报一定要摸实了。立即跑步出发!”李巧珍喊了声“是”,转身跑开喊道:“第二分队跟着我走!”
“顾一林,我命令你带着一分队,由北边迂回登上元山山峰侦探,注意不要与山头上的敌人交战,只是严密监视而已。”顾一林听了,喊声“是”,带着人马匆匆走去。
“季粉蓉,你的三分队拉出两组在此警戒!”季粉蓉也喊了声“是”,跑开去吩咐撄莲芳一组埋伏在村的西南角的高地里,吩咐严小兔悄悄地向西北方向跑到元山虎啸口埋伏起来警戒。
剩下七人登上龙溪村高处的财神庙,严隽芳用望远镜观察元山境况,发现远处的山头上有好多军人跑动,似乎伪军模样。她将望远镜递给荀艳,说:“你来看看,那山头上是不是汉奸的人马?”荀艳看了又看,嘟囔道:“怎么会是这样的呢?这帮猪头脑的家伙。”
七人从财神庙下来,跑到村民汪四海的空屋里,任小妹找来一张木桌,几张小凳子。严隽芳说:“严小兔,你带着丁林扣到外边警戒。”两人便跑了出去。
荀艳说:“严队长,下边的路线你是怎么确定的?”严隽芳说:“没有确切的情报,我怎么好随便确定行动路线呢?荀队长,你说呢?”“你是说等李巧珍她们侦探回来。”“不错。荀队长呀,缪总司令到底是个什么人,我还真的弄不清楚。”荀艳不以为然地说:“他是堂堂的国军八十八集团军总司令,怎么?你怀疑他?”
严隽芳说:“在中华民族的危急关头,他一再声称宁可伪化,绝不赤化。我就不知道他的血液里流淌的是不是炎黄子孙的血液,他一会儿打国军的旗子,一会儿打汪精卫的和平军的旗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荀队长你对他一丁点都不怀疑?”荀艳这一下可语塞了,不知说什么好,她摸着发髻说:“我、我也说不出子丑寅卯来。”
严小兔走到门口大声说道:“报告,李巧珍她们回来了。”“好,请她进来。”严隽芳回应道,严小兔补充道:“她们带回两个俘虏。”“你叫她们把俘虏带到这里。”严小兔说了声“是”,转身而去。
两个俘虏带了进来,严隽芳指着一个伪军官说:“你自己说,你叫什么名字,现在什么部队任职。”这个伪军官说:“本人姓马,叫立仁,在八十八集团军第七师师部任少校作战参谋。”“今日,你来到元山打探的到底是哪一方的情报?”俘虏耷拉着脑袋说:“我也是奉上峰之命,打探的是你们女子特遣队什么时候进入口袋阵,好准备收编你们。”
严隽芳摘下军帽说:“马立仁呀,我问你,你们的帽徽怎么会是和平军的呢?”俘虏说:“我问过我们的荣师长的,可荣师长说这是政治,曲线救国是行得通的。他还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要多动动脑筋,不要打什么死仗。”
严隽芳说:“好呀,暂时委屈你,到土地庙里蹲一会儿。”她抬头对严小兔说:“带下去。”
另一个俘虏押进来审问,也是这一番话。这个俘虏是师部副官沈维作,他却透露一个信息,此次缪澄流最主要的作战意图是和日军濑美师团兜剿我元山抗日游击大队。
俘虏被带下去之后,严隽芳征询荀艳说:“现在我们显然不能穿越元山,更谈不上配合国军主力部队进攻经略镇。当务之急必须跳出眼前这个是非之地,向北作迂回运动,到达宁国谷,争取跟元山游击队回合。此后的作战任务等跟他们的郭大队长商议之后再行实施。你看可行不可行?”荀艳不好提出反对意见,只是说:“你是女子特遣队最高长官,当然你拍板就是的了。”
三个分队收拢起来,随即出发。严隽芳熟悉这里的地形,走到山洼里,从山洞里穿越到宁国谷。发现有三个人没有跟过来,经查点,原来是荀艳、沈秀玲、祁桂琴。严隽芳走到冯静初跟前说:“你跟不跟我们走?不跟我们走,请把发报机撂下来,我们绝不为难你。”冯静初哭着说:“这一回,我跟你走。”“我把话说清楚了,你如若叛变,我们的人随时干掉你!荀艳她们三个跑了,如果做汉奸的话,我们的枪杆子是绝对不留她们的。我说到做到。”冯静初说:“我不叛变,也不做汉奸,就一心跟着你们打鬼子。”
严隽芳突然折返过来在山脚下行军,到了山沟里,迅速抢占制高点。然后登山从半山腰里来到老虎嘴,进入山洞,摸到出口。断后的伏春兰、经粉姊二人到了出口。严隽芳说:“为保密起见,我们的行军路线不能让敌人察觉到。下面的一段路程必须跑步通过,尽快摆脱敌人有可能侦探的视线,一个紧跟一个,尽量不发出响声。”
严隽芳手指对面的树林,说道:“跟紧我,出发!”她大踏步地走过空地,随即钻进树林里。回过头看到众人跟了上来,便继续在树林里走。
最后来到河边,严隽芳说:“这河不深,涉水前进。”果然是条浅河,到了对岸,又钻到草丛里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