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琼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道:“本官刚刚有点冷,活动一下取暖。”
端王避开英国公灼灼的目光。
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铲子,和脚下已经挖好的坑。
“本王试试这铲子结不结实。”
英国公磨牙,“二位,这坑该不是用来埋老夫的吧?”
父女俩异口同声大声反驳,“怎么可能!”
一旁的程七生怕两位主子名声受损,连忙指了指地上躺着已经死的透透的黑衣人。
“王爷,郡主,咱们这坑不是用来埋那两个贼人的吗?”
父女俩闻言,刚弯下去的腰瞬间挺直。
叶琼义愤填膺指着英国公,“堂堂国公爷竟是这般徒有虚名,武功菜得令人发指,方才下马车时,口号喊得那般响亮,结果呢!本郡主刚一眨眼你就倒下去了,简直丢尽颜面!”
端王立马扔掉手中的铲子,就差用鼻孔看英国公了。
“看看你府上这群酒囊饭袋,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两个黑衣人,简直不堪一击,还得是本王出马,替你们收拾烂摊子!”
叶琼附和点头,“就是就是,若不是我跟我爹,你们英国公府众人就得暴尸荒野!”
“国公爷醒来,不仅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反倒冤枉我跟我爹,这般凉薄行径,真是令人寒心呀!”
端王负手而立,眉宇间尽是桀骜与不屑,“若不是本王挺身而出,凭着一身出神入化的高强武功,从黑衣人刀下将你奋力救下,就凭你方才那不堪一击的模样,此刻早就被那两个黑衣人挫骨扬灰,五马分尸了,哪还有机会在这说三道四!”
叶琼:“.....”
行吧,好不容易她爹能在死对头面前装一把那就让他装吧。
她立马附和道:“我爹见那黑衣人要当场把英国公剁成肉泥,立马从马车内飞身而出,不顾自身危险一打二,凭借着自己多年仗剑走天涯的武力,将那两个黑衣人给当场击毙了。”
英国公僵在原地,听着父女俩字字诛心的控诉,只觉得那话似千斤巨石,一下一下砸向自己,刚刚挺直的腰背不自觉佝偻了下去,整个人被砸的越来越小,越来越矮,渺小得几乎要在脚下砸出一个深坑。
他眼神再次瞟向一旁的大坑,好想一头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呀!
英国公张了张嘴,喉间干涩得发紧,有些窘迫道:“老...老夫方才一时糊涂,失言冒犯了两位,还望海涵,多谢王爷出手相助,老夫不会忘了这份恩情的!”
端王听到英国公这认怂服软,且还朝着自己道谢的话,顿时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心花怒放,尾巴翘得老高,眉宇间尽是藏不住的得意与张扬。
“算你还有点眼力见,识趣得很,本王向来光明磊落,可不是那种携恩图报的小人,不过往后你再见到本王,可得放尊重点,莫要再像以前那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然可别怪本王不念今日救命之情!”
英国公:到底是谁只要一见面,就对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对上端王那得意的神情,英国公眼帘死死耷拉着,半天才挤出一个闷闷的,带着几分羞愧的'好'字,算是应下了端王的话。
为了不让这父女俩再次逮着他控诉,他赶紧转移话题。
“荣生的那位相好呢?”
说罢,赶紧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等看到那名女子这会也跟那群护卫一样直挺挺躺在地上,他心头一紧,连忙跑过去探了探鼻息,待察觉有呼吸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人还活着。
他不敢耽搁,忙转身看向那边正事一点不干,反倒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吹捧,大言不惭说着'这个大周没有他俩迟早要完'这种荒唐鬼话的父女俩。
心里又气又急,连忙高声提醒道:“王爷,郡主,此人尚有气息,不如咱们即刻回城,将人弄醒细细审问,免得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互相吹捧的父女俩闻言立马回神,这才抽空看了眼那女子。
“怎么回?”
地上晕了这么多人,难不成都要他们一个个抬回去?
一旁的程七闻言,很有眼力见的从英国公府的马车上取出水壶,然后把地上被迷药迷晕的英国公府护卫给泼醒了。
叶琼指了指地上已经死的透透的黑衣人,“搜一下,看看身上有什么线索。”
程七和大吉立马蹲下开始搜身,指尖飞快地在黑衣人怀中,腰间摸索。
不过片刻功夫,大吉便从两名黑衣人身上摸出几张银票。
叶琼接过摊开数了数,正好二百五十两。
真吉利!
她想也不想的给大吉和程七一人分了五十两。
端王见状立马伸手。
叶琼:“.....”
无奈,抽出五十两给她爹。
没办法,谁叫她只有这一个爹呢,宠着呗。
端王也不嫌少,直接揣进了怀里。
突然被郡主赏了五十两,程七这下干劲更足了。
摸尸体摸的更仔细了,很快就摸到几包油纸包裹着的东西,他拆开纸包,手指捻出轻嗅,顿时神情一凛,连忙递上前。
“郡主,这还有几包迷药,想必方才英国公府众人就是中了这个才晕的,除此之外,这两人身上再无他物了。”
叶琼接过迷药,想了想上次那杀定远侯的贼人和这次的黑衣人都用迷药,说明这东西现在很流行。
她想也不想就把这东西收进了空间。
下次她也要试试。
看了眼地上已经挖出来的大坑,为了不浪费,叶琼赶紧让程七和大吉两人把这两位黑衣人给埋了。
很快,做完这一切的叶琼,这才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城,直奔英国公府连夜审那女子。
英国公踏进府门的第一件事就是面色阴沉的吩咐左右,“把这女子给我泼醒,带到正堂盘问!”
冷水兜头浇下,地上的女子猛地呛咳着睁眼,浑身一个激灵,眼底满是惊魂未定。
待抬眼看清正堂主位上端坐的人,霎时面无血色,身子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