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众人聚在院中聊天。
三位管事大爷也加入其中,很快成为话题的焦点。
“贾家老太太倒霉,还能连累我吗?”刘海忠拍着大腿说,“一开始我根本不信会抽筋,谁知晚上就发作了,现在想起来还牙根发酸。”
“可不是嘛!”许大茂接话,“我昨晚疼得直想撞墙。”
闫阜贵叹了口气:“看到你们俩抽筋,我就觉得要轮到我了。果然,当时感觉就像有人掐住心脏一样。”
“要我说,这事都怪贾家老太太。”一位妇女插嘴。
刘海忠点头:“这话虽然难听,但确实有道理。”
许大茂突然皱眉:“昨晚看电影时,我们三个和傻柱都跟贾老太说过话,怎么偏偏漏了他?”想到傻柱没事,他心里直不舒服。
“傻柱命硬!”旁边的大婶解释,“连**爷都收不走他。”
许大茂撇撇嘴,虽然觉得荒唐,但仔细想想也有道理。
这时,贾张氏正靠着门框,远远看着前院热闹的议论场面,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说得真热闹。
“秦京如,过来扶我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贾张氏说道。
“贾婆婆,您慢慢走。”
秦京如搀着贾张氏,慢慢往前院走。
前院。
“正好几位大爷都在,我说件事。”
“贾老嫂子这情况,能不能让她换个地方住?”
“等她把这辈子的债还清了,再回来也不迟。”
“别哪天又出什么事,连累大家。”
一位老嫂子提议。
“对对对,这话有理,不能让贾老婆子拖累大家。”
“她自己的债,应该自己还。”
“这次害得三位大爷抽筋,下次说不定连累谁遭雷劈。”
老嫂子的话引起众人附和。
刘海忠、闫阜贵、许大茂三人互相对视。
彼此眼中都看出了心思。
别人可以躲着贾张氏。
他们当大爷的,想躲都难。
尤其是贾张氏事情多,不是跟这个吵,就是跟那个闹。
他们当大爷的,遇到纠纷就得调解。
这不,又得跟贾张氏打交道。
“这事我们得商量一下。”
“要是直接让贾老嫂子搬走,她肯定不答应。”
刘海忠想着说。
其实他巴不得贾张氏搬走。
刘海忠不知道的是,贾张氏就在他不远处站着。
气得脸都扭曲了。
“呸!”
“你们这些人,真不是东西!”
“凭什么让我搬?我偏不走!”
“刘海忠,是你让我搬走的?”
贾张氏狠狠啐了一口,指着刘海忠破口大骂。
“我可没说过。”
刘海忠连忙否认。
话刚出口,他脸色一变——糟了,又和这老太婆说了话!想到刚才的抽筋痛苦,他立刻捂住嘴,生怕再多说一句。
“胡说!我亲耳听见你要赶我走,还敢否认?”贾张氏大声喊道,“告诉你们,除非我死,否则别想让我搬出去!谁要是敢逼我走,我就去他家门口拉屎!”
这话让周围的人都吓跑了,转眼间院子里就空无一人。以前大家肯定会跟她吵,输人不输阵。但现在,大家被骂得够呛,却一个个忍着,没人还嘴。纷纷躲进屋里,重重关上门,只留下她一个人在院里发疯。
“缺德的东西,早晚有报应!”贾张氏一瘸一拐往屋里走,嘴里还不停地骂。虽然半边身子瘫了,但她反而更凶,加上自带的晦气,没人敢招惹她。
她刚进屋,邻居们又悄悄聚到院子。
“这老家伙自己倒霉,还非要拖累别人!”
“看她走路那样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再撑几天,等她躺在床上动不了,连骂都骂不动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贾张氏。
不敢当面吵,只能背地里骂几句出气。
轧钢厂里。
叮叮叮——
下班铃响了。
张宏明整理好桌面,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资料全部装进文件袋,收进储物戒指。
现在他和李副厂长彻底闹翻,不得不防。万一被人偷走资料,麻烦就大了。
他不敢高估李副厂长的底线。
原剧里这个人做坏事时根本不管不顾。
“李再兴还找你麻烦吗?”胡耕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早上来过,逼我交优化夹具的材料给他审核。”
“我没答应,吵了一架就结束了。”
“真是个混蛋!”胡耕科骂了一句,“后天是厂里评先进的大会,汇报材料一定要保管好。”
“专心准备汇报,别的事别管。”
“明白。”张宏明点头。
又聊了几句,他才走出办公室。
刚出门就看见许大茂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早上还疼得不行,现在怎么又能走了?’
张宏明心里想,没多在意。肌肉痉挛药效过了,抽筋自然会好。
除非像贾张氏那样贪吃,直接把腿吃废了。
“张宏明,这么早就下班?”
“你们工程师真清闲,都不加班吗?”
许大茂看到张宏明,故意提高声音说:“这事我得向领导汇报,你们技术科的人真该管一管了。”
张宏明扶着自行车把手,头也不抬地讽刺:“许放映员架子挺大,宣传科的手都伸到技术处了?”
“我哪敢管您。”许大茂抱起手臂,皮鞋尖得意地打着拍子,“不过今晚陪领导吃饭时要是顺嘴一提——您猜会怎样?”
车链子咔哒一声,张宏明踩上踏板:“领导最爱看《地道战》,你先把胶片倒清楚再说。”车轮碾过煤渣时,他突然回头:“对了,要是我在厂办说你总拿领导当挡箭牌……”
“老张!我开玩笑的!”许大茂脸色立刻变了,公文包重重砸在腿上。
二十米外的冬青后面,李副厂长掐灭烟头,慢慢用皮鞋碾着烟蒂。
李副厂长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张宏明的办公室。
他伸手转动门把手。
门纹丝不动。
李副厂长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咔咔几声,门开了。
李副厂长走进办公室,按下电灯开关。
他的目光在张宏明的办公桌上寻找。
白天整理的材料不见了,只有一张纸条。
李副厂长看了一眼,顿时气得发抖。
纸条上写着:李副厂长,别白费力气了,汇报材料我带回家了。
“他妈的,居然防着我!”
“咱们走着瞧!”
李副厂长摔门而去。
他下定决心,就算自己侄子评不上先进,也绝不能让张宏明如愿。
一定要把张宏明的先进称号搅黄。
四合院里。
秦淮如刚回到中院,就看见棒梗在门口慢慢走动。
她脸上立刻露出高兴的笑容。
“棒梗,腿能走了?”
“真是老天保佑,快过来让妈看看。”
秦淮如朝儿子招手,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
“妈,我还走不快,只能在门口走几步。”
棒梗大声回答。
“能走就好,人没事就行。”
秦淮如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
“妈,走路还疼着呢。”
“能给块糖吗?”
棒梗趁机要零食。
“给你两块,别让小当和槐花看见。”
“要不说妈偏心。”
秦淮如心里高兴,痛快地答应了。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棒梗一听,乐得合不拢嘴。
秦淮如走进屋里,看见贾张氏正坐在椅子上,叫了一声“妈”。
秦淮如转身去小屋拿了两颗糖,递给棒梗。
棒梗立刻笑得合不拢嘴,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妈,您的腿好些了吗?”
等棒梗走远后,秦淮如才回屋问贾张氏。
“现在才想起问我?”
“你心里根本没把我当妈!”
贾张氏面色冷峻,语气尖刻。
秦淮如心里一凉,想到自己病倒后,秦淮如恐怕早就懒得照顾她了。
“妈,我刚才先问了棒梗的情况。”
“问完就来问您了嘛。”
秦淮如急忙解释。
“哼,我右边已经瘫了。”
“以后家里的事你自己处理吧,我管不了了。”
贾张氏冷冷地哼了一声。
“?”
“妈,您别这么说。”
“怎么会突然偏瘫呢?”
秦淮如心里一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呜呜……”
“谁知道!别人抽筋都没事,偏偏我抽筋就瘫了。”
“老天爷真是该死,还不如让我昨晚死了算了!”
贾张氏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妈,您别着急,偏瘫也能去医院治。”
“说不定能治好。”
秦淮如赶紧安慰她。
“对对对,还能去医院!”
“我还有救!”
贾张氏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妈,我给您揉揉腿,或许能好得快些。”
秦淮如走到贾张氏旁边,开始给她按摩小腿。
无论她怎么用力,贾张氏都没有反应。
她故意掐了一下贾张氏的肉,对方仍然一动不动。
她终于确定,贾张氏是真的偏瘫了。
以前若是这样对待贾张氏,肯定会被打几巴掌。
“棒梗,过来,妈也给你按一下。”
秦淮如叫回儿子。
棒梗一瘸一拐地走到椅子边坐下。
他嘴里含着糖,一脸满足。
“家里还剩多少钱?”
贾张氏突然问道。
“妈,我这儿只剩下五块钱应急了。”
秦淮如回答。
“才五块……”
“我这边也只有七块,这点钱哪够治偏瘫。”
贾张氏叹了口气,显得很失望。
她眼神闪烁,心里盘算着怎么筹钱治病。
虽然贾张氏平时不舍得花钱看病,
但现在躺在床上,已别无选择。
“妈,我再想想办法。”
秦淮如安慰道。
“秦京如,你在张家干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