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都被冯爷带了下去,陈梁领着跳骚,立即开始行动。
一楼大厅。
冯爷手里拿着厚厚一叠银票,带着几个打手出场,见到庄家对面脸红脖子粗的田乱,呵呵一笑:
“小兄弟,这是三万两银票。”
“啪——”
重重往桌上一拍,出言威胁:
“首先,欢迎兄弟到聚宝赌坊来玩。”
“不过呢,咱们这里有个规矩,你要押钱,多少钱我们都赔。”
“但若是中途反悔,天下所有赌坊,可都没这个玩法。”
冯爷吃定了田乱,先来下马威。
玩就好好玩,但想在赌坊撒泼打滚,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赌客一见冯爷带着银票出场,全都停止了喧哗。
这几句下马威,不光说给田乱,他们同样有份。
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田乱的一千两银子,赌坊必收,这个时候若有看不明白事的,下场自己想去。
老赌客们哪敢有别的心思,只盼着田乱这个冤大头赶紧答应下来。
他不是押豹子么,我们押别的,咋也捞点小钱。
冯爷仅凭几句下马威,能镇住田乱么?
后者直接用行动表达,上去就将那三万两银票抓在手里。
我先数数。
他这一举动,周围打手同时将他包围,怒喝:
“小子你干嘛?”
这群打手将他围住,田乱连眼皮都没抬,依旧数着手里银票:
“我查查够不够数。”
海爷摆摆手,制住这群就要动手的打手,眯着眼睛看田乱:
“数好了么?”
田乱数完,三万两一分不少,这才咧嘴一笑:
“够数,开始吧!”
将银票放在自己不远处,指着骰盅大喊:
“豹子!”
“一赔三十!”
冯爷心里冷哼一声,果然是个愣头青,给庄家使个眼色:
“开始。”
“好嘞冯爷。”
冯爷带着一众打手,散在赌桌外围,确保万无一失。
里面可炸开了锅:
“我押三两大......”
“我押小......”
没多会功夫,赌桌都被银钱铺满了。
摞成小山一样。
庄家勉强扒拉开一块空地,晃了三下骰盅,扑通一声落下。
“买定离手!”
赌客们眼里都要喷出火来,嘴里不断喊着:
“大大大......”
“小小小......”
见没人继续下注了,庄家这才缓缓打开骰盅。
“慢着!”
这时田乱大喝一声,伸手盖住骰盅,嘴上嘿嘿一笑:
“这把我来开。”
庄家没料到对方来这么一出,看向冯爷,却见对方微微点头。
这才冲田乱笑道:
“你开也可以,但不许乱动。”
田乱大嘴一咧:
“放心吧,保证不乱动。”
这货嘴上这么说的,可当左手打开骰盅时,右手闪电上去,将原本的一二三点,摆成自己想要的点数。
六六六!
众目睽睽之下,田乱摆完放肆狂笑:
“六六六!”
“豹子!”
“一赔三十!”
田乱这一操作下来,给全场干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懵逼了。
这小子?
卧槽?
说他出千,好像都抬举他了。
好歹有点技术含量啊,就这么明目张胆?
当我们瞎了不成?
众人还没回过神呢,田乱已经开始拿钱了。
大把大把抓起银票,管他谁的呢,全往怀里塞。
嘴丫子都咧到后脑勺了。
“草你奶奶的,找事是不是?”
冯爷反应过来怒了,镗啷一声抽出刀来,想架田乱脖子上。
可刀刚抽出来,伪装在赌客中的马匪,也亮了家伙。
老大有命令,这群打手,一个都不放过。
根本没有废话,等的就是现在。
“噗噗噗——”
马匪们早已寻好了自己目标,十几个打手被他们悄悄近身,上来就是一击毙命。
还没反应过来时,已倒下七八个。
赌客见此场景哄的一声散开,连桌上钱都不敢拿了,大喊着:
“不好啦,杀人啦。”
田乱把银票揣好,又用提前准备好的麻袋,将赌桌上所有银子都装里面。
一个铜板不留。
让你们赌博,赌资全部没收。
大厅内瞬间乱作一锅粥,冯爷见势头不妙,对方哪里是什么愣头青,明显早有预谋。
“草拟个小子,知道这是哪吗,敢来找事?”
作为赌坊打手头目,冯爷也是硬骨头,拎着刀便与马匪们战在一起。
可他骨头再怎么硬,还能硬过塞外常年劫掠的马匪?
“噗噗噗——”
交手不到两三招,浑身多出五六个窟窿眼。
马匪们用的匕首,正是陈梁为他们特制的,人人配一柄,锋利无比。
正当一楼大厅爆发激战时,跳骚在二楼,已经撬开了银库。
两人干活利索,将赌坊所有银子,银票,全部洗劫一空,大麻袋往窗外一丢,外面立即有马匪接应。
打个家,劫个舍,对这群马匪而言,简直不要太简单。
二楼干完活,一楼几乎同时搞定。
赌坊十几个打手,连同冯爷在内,全部横死当场。
田乱按照大哥交代,洗劫完银子,将大厅四周倒上火油,直接点燃。
火烧起来后,拍拍手:
“撤——”
说完带着马匪,按照原计划撤退,趁城门没关及时出城。
大火烧起,赌客们逃出来,立即引起官兵警觉。
问清楚怎么回事后,衙门口六扇门全开,无数官兵朝这边赶来,就连府兵校场都惊动了。
有贼人到城里杀人放火,这可不是普通治安事件。
州府问责下来,连县老爷都得挨处分。
就在满城沸腾时,陈梁从赌坊二楼跳下,可脚刚沾地,正巧被赶来救火官兵发现。
“有贼人,快快拿下。”
官兵离得很远,但陈梁从赌坊二楼跳下,他可看的清清楚楚。
立即喊人包夹过去,陈梁心道不好,被发现了。
见后巷全是民宅,立即翻墙进去,借围墙遮挡府兵视线。
他可不能暴露身份,不然自己二娘三娘,都要受牵连。
撕下衣襟蒙面,巷子里官兵已经追到这边。
“贼人翻墙进去了,快追。”
“噔噔噔——”
官兵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夹杂着佩刀与甲胄摩擦声。
陈梁来不及多想,穿前院翻后院,过了一间民宅,再翻一间民宅。
随着时间推移,全城都被府兵控制,哪哪都是官兵。
陈梁也记不清到底翻过多少间宅院,始终没摆脱官兵封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需立即隐藏起来。
稳住身形四下望望,也不知身处什么地方,唯一确定的是,已远离居民区。
只见不远处一座大型建筑,想来应是会馆驿所,那里人多眼杂,自己换身行头,方便脱身。
想都没想,急速朝建筑跑过去,身形很是轻巧爬上三楼,故意找一间没亮灯的窗子,推开便钻了进去。
可脚还没站稳,窗子正对面房门被人打开。
一名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推门进屋,正好与蒙面的陈梁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惊叫,便被一记手刀敲晕。
陈梁敲晕小姑娘,还没喘口气呢,里间又传来一道女子声音:
“曼曼过来,我伤口好像撕裂了,帮忙换下药。”
女子声音响起,陈梁嘴角一抽。
里间还有人?
现在跑,定惊了此女,她若大喊大叫,必然引来官兵追捕。
正当陈梁举棋不定时,那道女子声音再度传来,这次明显比前一句急促:
“曼曼,你听到了吗?”
陈梁无奈,眼下之计,还得敲晕此女,不然如何脱身。
脚步朝内间走去,轻推开屋门,立即被一股女子体香,与香粉味道包裹。
提鼻子嗅嗅,心旷神怡。
听到屋门被推开,女子再开口:
“药在抽屉里,曼曼帮我换下。”
屋里没点蜡烛,周围黑漆漆的,陈梁左右扫了两眼,有好几张桌子,到底哪个抽屉?
管他呢,靠近她就行,先敲晕再说。
随便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果然有个小药瓶,拿着就到了床榻边。
床上女子听见脚步声向自己靠近,细细簌簌将亵衣褪下,掀开被子背对陈梁:
“辛苦曼曼了。”
陈梁走到近前,当看清床上人影时,不禁目瞪口呆。
女子此刻,正一丝不挂背对着他,这光滑肌肤,妖娆美背,下面还有Y型挺翘......
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后肩头处,一道狰狞伤疤破坏了美感。
陈梁屏气凝神缓缓靠近,瞅准位置,一记手刀猛然劈下。
可就当手刀击下时,床上女子反应过来,利落翻身一把抓住陈梁手腕,嗓里含着怒意: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