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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雷劫洗尘寰,醉眼识真仙

    脑袋里像是有一千面锣鼓同时在敲,又像是被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行的3D打印机,嗡嗡作响,胀痛欲裂。林墨挣扎着从冰冷的黑暗中苏醒,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宿醉的头痛,而是刺骨的寒意和身下碎石子硌人的触感。

    他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那熟悉的天花板和因为欠费而熄灭的显示器,而是一片荒凉的原野,以及天边那轮清冷得过分皎洁的月亮。空气清冽,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纯粹得没有半点工业时代的味道。

    “这是在哪……?”林墨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坐起,发现身上那件熬夜穿的旧T恤和牛仔裤,早已被夜露打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颤。记忆的最后片段,是窗外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和电脑屏幕上那个怎么改都不满意的策划案文档。

    “加班……加到穿越了?”一个荒诞又惊悚的念头窜入脑海。身为一个兼职教小孩书画、主业是996牛马的扑街写手,他对各种穿越桥段熟悉得不能再熟,可当这事儿真落在自己头上,剩下的只有彻骨的冰凉和恐慌。房贷怎么办?下个月的社保谁交?那些嗷嗷待哺(等着上课)的娃娃们……

    就在他饥寒交迫,几乎绝望之际,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浓郁的酒气由远及近。

    月光下,一个穿着青色襕袍、发髻微散的书生,提着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步履蹒跚地走来。他仰头望着那轮明月,脸上尽是落拓与狂放交织的神色,带着七八分醉意,长叹一声:“嗟乎!如此良夜,月华如水,奈何……奈何壶中已空,世间竟无知音共饮!”

    那身影,那气质,尤其是那眉宇间睥睨天下的疏狂,竟像极了语文课本上那幅《李白醉月图》的活了过来。

    鬼使神差地,或许是写手本能,或许是绝境中的一丝疯癫,林墨用沙哑的嗓子,接了一句:“我……我这儿有比酒更烈的故事,兄台可愿一听?”

    那书生猛地回头!

    一双醉眼,在朦胧中骤然迸发出如电般的光彩,瞬间锁定了蜷缩在乱石旁的林墨。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灵魂。他上下打量着林墨古怪的短发和衣着,非但没有惊疑,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忽然,他抚掌大笑,声震四野,惊起了远处栖息的寒鸦:“妙!妙极!好一个‘比酒更烈的故事’!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李白,字太白,凉武昭王九世孙。未知兄台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李白?!

    林墨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彻底宕机。李太白?诗仙李白?那个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的谪仙人?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还要跟自己这个前天刚被甲方虐到吐血的社畜称兄道弟?

    巨大的荒谬感和冲击力,让他一时失语,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两个字:“在……在下林墨。一介……布衣。”

    “林墨?好名字!墨者,文采风流之根基也!”李白眼中欣赏之意更浓,毫无嫌弃林墨的狼狈,大步上前,热情地一把将他拉起。触手之处,林墨只觉一股温润却又磅礴的气息透体而来,竟驱散了几分寒意。

    “林兄衣衫单薄,在此荒郊恐染风寒。若不嫌弃,且与太白共饮几杯,以故事下酒,如何?”说着,他晃了晃那只看起来早已空了的朱红酒葫芦,神秘一笑:“放心,我这酒壶,乃故人所赠,别看其貌不扬,内里却别有乾坤,管够!”

    片刻后,一堆篝火在避风处燃起。李白变戏法似的从葫芦里倒出清冽甘醇的美酒,又取出油纸包着的熟牛肉。林墨捧着温热的酒碗,吃着香嫩的牛肉,看着眼前这位名垂千古的大文豪毫无形象地盘腿而坐,大口喝酒,大声谈笑,讲述着他游历天下的奇闻异事。

    从蜀道的艰险,到长安的繁华,再到权贵们的可笑嘴脸……李白的语言充满了瑰丽的想象和夸张的比喻,听得林墨如痴如醉,仿佛眼前展开了一幅盛唐的万里江山图。

    几碗酒下肚,林墨的拘谨和恐慌也渐渐被驱散,属于现代人的灵魂和积压的倾诉欲开始抬头。当李白再次感慨知音难觅时,林墨借着酒意,望着跳动的火焰,轻声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是他记忆中李白未来的诗,此刻用来,既是应景,也是一种试探,一种对自身处境的无奈抒发。

    诗句落下的瞬间,世界仿佛安静了。

    李白拿着酒碗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醉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狂喜,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他猛地抓住林墨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林墨吃痛:“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好!好诗!好气魄!林兄,你……你真是我的知己!此诗,道尽我心中块垒!”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墨,仿佛要将他烙进灵魂里:“我李太白飘零半生,今日方遇真知音!林兄,若你不弃,你我就在这明月篝火之下,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林墨看着李白眼中毫不作伪的赤诚,感受着腕间传来的、属于历史的热度,心中百感交集。996的牛马生活,似乎真的在这一刻,被这道名为“李白”的惊雷,劈开了一道全新的、他从未想象过的裂缝。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举起酒碗,朗声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太白兄,请!”

    两只酒碗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映照着天上明月与人间篝火。

    而林墨不知道的是,在他吟出那几句诗的刹那,他体内某种沉睡的、名为“文心玲珑”的体质,已与李白那磅礴不羁的“文心”,产生了微妙的共鸣,悄然连接。他的脑海深处,一个模糊的、类似古卷轴般的虚影,正在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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