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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读书 > 伪装成人类的日常生活 > 041 心中有剑,亦有温柔

041 心中有剑,亦有温柔

    陈安的暗示得到了王鸯姳的秒懂,这让他十分满意。

    “利用高中生和成年人拥有的社会身份,母亲、女富豪、阿姨、同学婶婶之间的差距和对比,产生了让人诧异和难以置信的话题效果,这也是一种趣味啊。”

    陈安点了点头称赞自己,“我真幽默。”

    王鸯姳鼓着眼睛,当着她的面暗示他和她的婶婶有着深入浅出的关系,这叫幽默?

    那“我嬲(nia,niao)你妈妈别”这句话,是不是集幽默大成之作啊,王鸯姳要不是顾忌形象,这句她玩游戏时经常说的话,就要在他耳边炸响!

    “当然了,我并没有玷污你婶婶的意思,来自少年的爱慕发言,只是一种对她自身魅力的认可,这就和小朋友常常发言说,阿姨,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好不好,常常让女子心花怒放是一样的道理。”

    陈安不想让王鸯姳认为他无礼,进一步解释,毕竟王鸯姳现在和他关系还可以。

    王鸯姳只是抬手按着自己的额头,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她没有婶婶和王瀌瀌那样惊人的胸怀,自然对陈安的容忍力度极低——她头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也会像有些人那样,能够用胸怀绷掉紧束的扣子。

    “我小时候好像也对宛姨说过这种话,大概就是这样的原因,让她对我印象不错,十份信任。”陈安在回忆昨天的一些情景。

    他确实是在展示自己的力量以后,才对宛月媛提出了邀约。

    可他终究是一个强壮的异性。

    他还拥有超自然的力量,可能会让她无法反抗。

    还是那样偏僻私密的地方,那样的时间点,她依然没有多问一句,毫无防备的赴约,足以说明她对他的信任了。

    陈安要是这样邀请王鸯姳,她估计会马上揣摩出陈安对她意图不轨的九九八十一种可能和一万多条应对措施。

    王鸯姳没有发表意见。

    在有心人眼里,他的这些话绝不单纯,也绝不是玩笑……王鸯姳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云麓宫空荡荡的西北偏殿里,少年俯身握月的场景,不禁深咽了一下……陈安也就罢了,他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可能被荷尔蒙支配罔顾伦理。

    婶婶怎么做得出来?

    没有廉耻的吗?

    大概是因为台岛那地方,深受鬼子影响吧,可能这种事情在那种地方就是很常见。

    王鸯姳很早就研究过,早些年间简体中文互联网上流传的那些罔顾伦理的瑟瑟文,很多都是产自台岛,例如《少年BLG上单》之类的。

    就有那个土壤。

    宛月媛也只是个孤寂有自己需求的女人,在那种环境中看到陈安这种棒棒的少年,滋生萌芽到失控也能够理解。

    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见到了宛月媛,还有一块儿来的王瀌瀌。

    “鹿鹿想来附中读书,耽误你们两个一点时间,陪我们走走看看。”宛月媛看着眼前这一对仿佛青春校园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少男少女,笑容温和。

    只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陈安,对上眼神,自然有些你知我知的意味在传达。

    王鸯姳看在眼里,简单分析了一下,大概就是“昨晚怎么样?”“难以忘怀?”“什么时候继续?”“随时恭候,最好提前一小时,毕竟蓝色小药丸生效也要一小时”。

    “我们正好可以休息下。四月之后是五月,在这个给我们留下难忘时光的校园里学习生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正好以另外一个视角走走看看。”王鸯姳有条不紊地应答着。

    学校领导们不禁露出欣慰和自豪的笑容,自己的学生就是这么大方得体,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脱口而出就是标准应答。

    “宛姨,鹿鹿,我带你们去看我做过法的地方,那里至今依然残留着道法痕迹……”

    陈安一说话,学校领导们的神色马上变了。

    可这家伙是宛月媛点名找来的,大概早已经熟悉他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连带着对附中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宛月媛作为整个湘南投资额最大的台商,很有分量,可是更有分量的是她是王家的儿媳妇啊,在她那个地位崇高的公爹和位高权重的二伯哥面前都说得上话。

    “好的,一会儿就去看。”宛月媛倒是没有意见,只是眼眸中映照着他的身形,不由得流露出最真诚的喜爱和欣赏。

    王鸯姳也是眼眸流转,瞧着宛月媛那脉脉含情的眼神,这绝对是女人身心舒畅,彻底被征服后才会拥有的满足意味。

    像她后妈就从来不会这么看着爸爸……这很正常,毕竟爸爸多大年纪了?陈安可正是少年癫狂不惜金的年纪呢。

    “陈安——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一只小羊羔在外面的路上玩,我们等会去找它好不好?”王瀌瀌挽住陈安的手臂说道。

    学校领导们不由自主地目光集中在陈安的手臂上,顿时有些喉咙发顿,好不容易才忍住提醒对方注意接触尺度,但转念才意识到人家还没有入学呢……哎,入学之后这方面的事情谁去管呢?

    还是老黄吧,反正这个王家的小孙女要求的也是去他班上。

    众人对视一眼,恢复了笑容,老黄经验丰富,王鸯姳在他班上不一直是安安稳稳的嘛。

    大家都清楚,王家的人未必能够给自己带来直接的好处,但出了点问题绝对就是最烫手的山芋。

    接下来陈安和王鸯姳就带着母女两个在学校里转悠,学校领导们也看出来了,陈安和贵宾们相当熟悉和亲密,难怪他平常那么不着调,原来还是有背景。

    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倒是作为侄女和堂姐的王鸯姳,在旁边不怎么说话,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一副总觉得她婶婶和妹妹有点什么问题的样子。

    最后陈安做主,在学校食堂招待了王瀌瀌和宛月媛,让学校领导满头大汗,还好在接到访问接待的任务时,学校方面未雨绸缪,早已经准备了丰盛美味的午餐,还安排了学生演奏钢琴曲——食堂里放置着一架明星校友捐赠的名牌钢琴。

    用完晚餐后,两姐妹终于聊到了一块儿,王瀌瀌对女生宿舍产生了兴趣,这个只有王鸯姳带她进去看看。

    宛月媛也终于找到了机会,她没有去女生宿舍楼参观,喊了不能上女生宿舍楼的陈安到车里等王瀌瀌和王鸯姳下来,顺便和他说说话——昨晚的事情残留在她体内兴奋的余韵,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或者是觉得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宛月媛穿着桃红色的典雅旗袍,整个人看起来洋溢着沐浴春风般的气息。

    腰侧的布料上点缀着零散的几朵白色花瓣图案,人与衣裙花色的搭配,如俏丽的一朵桃花,却惊艳得这青春气息浓郁的校园也羞怯起来,不敢展露自己的稚嫩芳华与之争艳。

    王鸯姳毫无疑问是校花,但宛月媛却让她拿璀璨绽放的姿态也收敛起来。

    这就是成熟美妇的魅力。

    “宛姨,有事和我说啊?我看你今天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坐进车里,陈安摸索着豪车里的各种科技功能,一边问道。

    今天乌鹊没有跟在身边,司机是安保团队里另外一名女性保镖,宛月媛打开“隐私声盾”功能,这可比传统豪华车品牌的隔音功能显得更富有科技感。

    陈安感觉到了一些声场的变化,大感兴趣。

    宛月媛瞧着他毫不介意在她面前表露出少年人旺盛的好奇心,这一点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也和王瀌瀌是一模一样,好奇心旺盛得跟小狗狗似的,总是睁大着清澈无辜,水汪汪的眼睛,偏头观察着世界。

    “当然了……你在学校没有带手机,我都联系不上你。好在本来就安排了今天参观湘大附中,就找你来当向导。”

    宛月媛抬手就想拍拍陈安的头,但还是放弃了。

    一来大男孩有点太高了,她去摸他的头有点费劲,二来想到了他昨晚展示的能力,自己还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有点不尊重他的实力了。

    陈安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有杯子和饮料,便自顾自地使用起来,自己倒了一杯,给宛月媛也倒了一杯,“我们学校管得严哦,等鹿鹿稍微适应了一些,我们也毕业了。”

    宛月媛发现陈安完全没有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可她却不行,随手接过饮料放在一旁,认真说道:“陈安,宛姨对你真的有说不完的谢谢,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宛姨提,可千万别客气,你是我们宛家的救命恩人啊。”

    陈安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宛姨,你大概是很久没有回大陆这边长期生活了?说话又有点那种台岛电视剧的感觉了。”

    宛月媛羞嗔着白了他一眼,那种有些太过于绷紧的激动心情,倒是因为他的揶揄而放松了许多。

    宛月媛自己不觉得,可是大陆这边的人总觉得她说话像是老牌台岛电视剧里的女人,有种温柔贤淑的气息,却也容易让人生出距离感,时刻都能注意到她的出身、她的修养、她的生活,都和普通人是格格不入的。

    就像陪伴的那些学校领导们,谁不想多和宛月媛畅谈?只是站在她身边,感受着她的那种气质,就不由自主地让人端着,无法像平常一样笑谈无忌。

    “总之,昨晚的事儿对我的冲击太大了一点。”宛月媛把昨晚她看到的惊人一幕讲述给陈安听。

    宛月媛说话声音好听,娓娓道来,有着一种按摩人耳膜的感觉,尤其是她时不时惊诧莫名的语气和拍拍胸口的小动作,给人温婉又不失天真的感觉。

    三四十岁的妇人,依然保留着一点点少女感的娇憨,也难怪今天的学校领导们目光和注意力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

    那见过这种好的啊?

    陈安也没有骄傲,这都是他应该做的,“重点是,确实诛杀了幕后黑手吧。宛姨,你应该是受到了消息,已经开始整明白到底是哪路人马在折磨我们鹿鹿?”

    听到他用了“折磨”这个词,宛月媛恨得牙痒痒的,却也听出来他对王瀌瀌的关爱之意,轻轻地点了点头后,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

    “昨晚星空浩瀚,台北东南文山区东郊南山麓指南宫,玉虚道人正在带领弟子做早课,为台北市民诵经祈福,全部弟子和长老都端坐在前坪,这时候骇人听闻的一幕发生了……一道剑光自西而来,直接将玉虚道人劈成两半,血溅当场,他的内脏流了一地,体内竟然还藏着一尊黑色邪神雕像……”

    宛月媛顿了一顿,“那尊黑色邪神雕像好像很有来头,但重点是谁也没有想到玉虚道人竟然是一名修炼邪法的妖道,他平常道貌岸然,还常常做慈善。”

    说着,她摇了摇头,“他和鹿鹿无冤无仇,我们宛家甚至是指南宫的金主,每年都经他的手捐赠了大笔金钱。他肯定不是为了自己而针对鹿鹿。”

    宛月媛的语调平缓,却透着一股悲愤,显然意想不到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遭受无冤无仇的人的滔天恶意,她为女儿感到委屈。

    想到这里,她抬手划过车门上的感应区,车窗逐渐变得透明,她看了一眼正在走廊上和王鸯姳说话的王瀌瀌,只觉得带王瀌瀌回内地真是太对了。

    “接下来,是不是只要查一下他平日里和宛家哪些人有私下来往,就能找到更多线索?”陈安点了点头,实际上昨晚他辟出那一剑,要杀得是谁,目标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就像飞行员按下了导弹发射按钮,随后导弹的飞行路径,如何锁定地方目标,最终又是如何击落目标,都不用飞行员管了。

    引领导弹的是预警机、是指挥链,引领那一剑的,则是冥冥之中的天道吧。

    宛月媛微微张嘴,有些讶然地看着陈安,“你为什么认为是宛家的人在害鹿鹿?”

    宛家就没几口人了,真正掌控全部产业的是宛老爷子,拥有继承权的就只有宛月媛和王瀌瀌了。

    “思来想去,鹿鹿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她身上唯一可能招徕这些恶念的就只有她在宛家的继承权。对于外人来说,鹿鹿出事,不管怎么样都拿不到什么好处,那么就只有内部的人了。”

    陈安略一琢磨,“宛老爷子是不是还有私生子在外面……很有可能是宛老爷子知情,被他保护得很好,连你都未必知道的那种。”

    宛月媛抬了抬手,洁白如皓月的手腕温软得没有骨头似的,她张了张嘴,惊愕无措地看着陈安。

    仿佛一个毫无主见的柔弱妇人。

    陈安却知道,宛月媛绝对已经在行动了,接下来自然会让幕后指使者死的很难看——哪怕对方可能和自己有一些血缘关系。

    “乌鹊今天就在查——”宛月媛很快就收敛了这种略带表演性质的柔弱感,她声音清冷,“我是灯下黑的情况,宛家男丁一直存在诅咒,活不过三十岁,父亲的几个私生子都是如此,我便认为宛家只有我们三口人了,但似乎还有个别私生子,被父亲藏的很好……他能不能活过三十岁还不知道,却已经按捺不住要先玩豪门内斗那一套,想先除掉鹿鹿了。”

    宛月媛其实是在台岛那边传来消息,玉虚道人的死讯才让她想起了更多线索,一点点地串联起来后,才开始往宛家这边的相关人士身上怀疑。

    可是陈安似乎没有这些信息和线索,却已然认定这一点,除了他本身拥有玄妙的感知能力,恐怕更重要的是他的头脑和对人性清醒的认知,这才是她刚刚惊愕的原因。

    想到这里,宛月媛看着陈安的目光愈发温柔。

    他明明拥有强大的超自然力量,也拥有对人性险恶的了解,却在面对鹿鹿时小心呵护,丝毫没有顾忌他暴露出的能力,可能为他招来什么麻烦——宛月媛可是知道的,大陆这边的人一旦拥有什么超能力或者异常体质,都要防止暴露,否则就会被关进实验室解剖切片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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