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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天价工钱

    “咕噜噜……”

    李兰香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徐军这才回过神,他抬头看了看妻子那张又惊又疑的小脸,笑了。

    “看傻了?还不去做饭?‘大工’师傅可不等人。”

    他开玩笑似的说道。

    “啊?哦!哦!”

    李兰香如梦初醒,脸一红,赶紧一溜烟地跑回了灶房。

    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心里却乱糟糟的。

    军哥……他到底是啥时候学会的这手艺?

    她一边拉着风箱,一边偷偷地从门缝往外瞧。

    只见徐军又拿起了另一块木料,继续“唰唰”地削着。

    不一会儿,一个用细绳吊着、一头尖、一头平、形状无比规整的木质“吊线”(铅垂)也做好了。

    他又找来两根笔直的木条,用【榫卯】(精通)的技巧,互相垂直,固定成了一个分毫不差的“九十度角尺”。

    李兰香看得心惊肉跳。

    她知道,这三样东西——墨斗、吊线、角尺,是瓦匠师傅的“命根子”!

    她男人就这么用一个早上的功夫,全做出来了!

    “吃饭了!”

    她颤着声音喊道。

    早饭,是昨晚剩下的血肠和土豆片,在锅里热了热,依旧香气扑面。

    徐军是真的饿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盖房的图纸和数据,体力消耗极大。

    他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血肠,就着苞米面饼子,大口地吃了起来。

    李兰香却没啥胃口,她小口地喝着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徐军。

    “军哥……”

    “嗯?”

    “你……你真要自己盖?”

    “嗯。”

    徐军点头,把最后一块血肠扒进嘴里。

    “可那是五千块砖啊!你一个人……”

    “谁说我一个人了?”徐军笑了。

    “啊?那那钱大爷他……”

    “他不敢来,咱不强求。”

    徐军放下碗,擦了擦嘴,“但他不来,不代表别人不来。”

    “兰香,你去。”

    徐军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啊?干啥去?”李兰香又愣了。

    “去王婶家,还有昨天帮咱抬猪的王铁柱、二愣子他们几家,就说咱家今天‘起地基’,请人‘出大力’,一天……给五毛钱工钱!还管一顿‘白面馒头炖猪肉’!”

    “啥?!”

    李兰香“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都劈了叉!

    “五毛钱?!还管白面猪肉?!”

    在80年代年的农村,一个壮劳力在生产队干一天,累死累活也就挣一两毛钱的工分!

    徐军这工钱,是“天价”!

    “军哥你疯啦!这得花多少钱啊!”

    李兰香急得直跺脚。

    “钱,就是拿来花的。”

    徐军站起身,拿起那把刚磨好的、泛着寒光的铁锹,扛在肩上。

    “兰香,你记住,咱家要盖的是青砖大瓦房,不是土坯房。咱要的,是速度!必须在‘上冻’前,把房盖完!”

    他的目光,扫过那片刚刚划好白线的宅基地。

    “他赵大山不是想用‘人情’卡死我吗?”

    徐军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咱就用‘钱’,把他人情,给砸了!”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李兰香,把钱塞进她手里:“去吧。告诉他们,想挣钱、想吃肉的,现在就扛着工具过来!”

    “我,徐军,就在这儿等着!”

    徐军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千钧,砸在了李兰香的心坎上。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手里还捏着那十块钱,扛着那把刚磨得锃亮的铁锹,站在自家院子里,整个人就像他手里那把刚开刃的铁锹,散发着一股子逼人的寒光。

    “军……军哥……”

    李兰香的嘴唇都在哆嗦,“五毛钱?还……还管白面猪肉?”

    她被这个“天价”给砸懵了。

    “你疯啦!”她急得直跺脚,一把抢过那十块钱,死死地攥在手心,像是护崽的老母鸡,“咱家拢共就剩下二百来块钱!这钱是买砖买瓦的!哪够你这么造啊!”

    她掰着手指头,眼泪又快急出来了:“咱屯里‘出大力’,给口苞米面饼子吃就顶天了!你这又给钱又给肉,咱家这房地基还没挖,就得先被吃垮了!”

    “兰香。”

    徐军没有急,他反手握住她那只攥着钱的、冰凉的手,把她的手连同钱一起包在自己的大手里。

    “你听我说。”他的声音沉稳下来,“这钱,不是花掉的,是‘买’命的。”

    “买命?”李兰香吓了一跳。

    “买的是‘时间’的命。”

    徐军拉着她,走到那片刚划好白灰线的宅基地上。

    深秋的晨风已经带了“刀子”,刮在脸上生疼。

    “你摸摸这地。”

    李兰香不明所以,蹲下身摸了一下。

    “硬了。”

    徐军沉声道,“这天儿,一天比一天凉。最多再有二十天,这地就得上‘大冻’。

    一旦上冻,别说挖地基,镐头下去都得崩出火星子!咱的砖瓦拉回来,就真成了一堆废铁,得等到明年开春!”

    李兰香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光想着盖房,却忘了东北这要命的“天时”!

    “赵大山那王八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徐军眼中寒光一闪,“他不用动手,他只要拖。他让钱大爷他们拖上十天半月,咱这房,今年就盖不起来!”

    “可五毛钱也……”

    “所以,咱必须‘抢’!”徐军加重了语气,“用钱抢!用肉抢!咱不但要盖,还要在‘上冻’前,把这三间大瓦房给它立起来!让他赵大山,眼睁睁地看着!”

    他捧起妻子的脸:“兰香,你信我。这钱,花得值。咱今天花出去十块,明天,我就能从山里,再给你挣回二十块!”

    李兰香看着丈夫那双深邃、自信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疯狂,只有成竹在胸的“算计”。

    她那颗慌乱的心,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嗯!”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把那十块钱又塞回徐军手里,“军哥,俺……俺这就去喊人!”

    “不。”

    徐军笑了,“你别去,你去了,他们还以为是你做主,会跟你‘磨’。”

    他把李兰香按在院里的小马扎上:“你就在家,把咱家那口大铁锅架起来,烧水!再把那块留着的猪后腿(冻肉)给俺搬出来,切了!切大块!”

    “啊?现在就……就炖肉?”

    “对!现在就炖!”

    徐军咧嘴一笑,“咱家今天起房,得有‘香味儿’!你把咱家那白面也和上,准备蒸馒头!”

    “那谁去喊人?”

    “我去。”

    徐军扛起铁锹,我去看看到底谁会来。”

    徐军没去挨家挨户地喊。

    他扛着铁锹,走到了昨天帮他抬猪的王铁柱家门口。

    王铁柱刚吃完早饭(苞米碴子粥配咸菜疙瘩),正蹲在门口磨镰刀。

    “铁柱哥。”

    “哎!军哥!”

    王铁柱一见是徐军,立刻站了起来,热情地抹了抹手,“咋的,今儿个又进山?”

    “不进山。”

    徐军开门见山,“我家今天‘起地基’,挖沟槽,缺‘出大力’的。一天五毛钱,中午管一顿白面馒头炖猪肉。你干不干?”

    “啥玩意儿?!”

    王铁柱手里的镰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五……五毛?!”他结结巴巴地问。

    “五毛。”

    “还……还管白面……猪肉?!”

    “管!”

    “干!!”

    王铁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想都不想,扔下镰刀,转身就冲回屋里,抄起自家那把最结实的镐头,“俺……俺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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