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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女王落地,家要散了

    飞机舷窗外,海市的灯火像被人用无数金线在夜幕上一针一线绣出,细密、闪烁,织成一张巨大而华丽的金色蛛网。

    国际航班抵达的提示音在空旷的廊桥里回荡,带着旅途结束后的冷意和陌生的喧嚣。

    沈清澜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定制高跟鞋,步伐精准而利落,像在丈量一块只属于她的领土。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抹冷淡的唇色。剪裁极佳的Max Mara驼色风衣顺着她的身形垂落,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气场逼人。周围的旅客忍不住多看几眼,却又在她无形的威压下迅速移开视线,仿佛怕被那股凌厉的气息冻伤。

    手机在她指尖刚开机的瞬间,就像催命符一样疯狂震动。

    屏幕上,“忠伯”两个字执着地闪烁,带着一种不祥的紧迫感。

    她划开接听,忠伯嘶哑而绝望的声音立刻冲入耳膜:“大小姐!您快回来!老爷……老爷他遇袭,快不行了!人在圣心医院ICU!”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瞬间冰封的脸。

    引擎的轰鸣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但沈清澜周身的气息已骤然降至冰点。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班带来的疲惫,被这一句话碾得粉碎。

    “去圣心医院。”她坐进前来接机的黑色轿车,声音平稳得像在谈一笔无关紧要的生意。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指节泛白。

    圣心医院,顶层VIP病房区。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却压不住那股暗流涌动的算计。

    走廊上,几位看着沈清澜长大的集团元老聚在那里,面色沉痛,眼神却各有盘算。

    “清澜回来了?”徐叔公率先开口,花白的眉毛耷拉着,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关切,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节哀顺变,你父亲他……”

    他叹了口气,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旁边挺着啤酒肚的王董事立刻接话,胖脸上堆满虚伪的忧色:“是啊,清澜,你还年轻,又是女孩子,集团的事情太复杂,你就别跟着操心了,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呢。”

    “对对,擎天集团垮不了,我们会看着办的。”另一个人赶紧附和。

    看着办?

    怎么看着办?把她沈家的东西,看成他们自己的?

    沈清澜脚步没停,甚至连眼风都没扫他们一下,径直走向ICU紧闭的大门。高跟鞋敲击光洁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

    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年轻女秘书,大概是想在老板面前表现,忽然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声音不大,却足够刺耳:“沈董那么好的人……怎么就……”

    沈清澜的脚步在ICU门口顿住。

    她缓缓侧头,目光落在那个哭得“情真意切”的女秘书身上。眼神很淡,没有任何情绪,却像一盆冰水泼在对方头上,让她的哭声猛地噎住,打了个嗝。

    “哭丧,”沈清澜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冻人的寒意,“去殡仪馆。”

    女秘书怔住,脸色刷白。

    “这里是病房。”她微微偏头,视线扫过那几个脸色难看的元老,最后落回女秘书煞白的脸上,“吵到我爸。”

    红唇微勾,吐出的字眼让所有人脊背发凉:“我让你提前体验业务。”

    女秘书浑身一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几位元老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青白交错。徐叔公拄着拐杖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沈清澜没再看他们,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象征着生死界限的ICU大门。

    冰冷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像在倒数生命的时间。

    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药味和绝望的气息。

    那个在她记忆里永远如山岳般沉稳强大的父亲,此刻正无声无息地躺在惨白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脸上戴着呼吸机,只有旁边心电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证明他还顽强地活着。

    沈清澜走到床边,站定。

    她静静地看着父亲毫无血色的脸,看了很久。

    走廊外的喧嚣、集团的暗流、元老们的野心……所有的一切,在踏入这间病房后,都被隔绝开来。

    只剩下眼前这具脆弱的身躯,和脑海里翻滚的、关于父亲往日威严的画面。

    巨大的反差,像一把冰冷的锉刀,反复磨搓着她的神经。

    她缓缓俯身,靠近父亲的耳畔。周身那层在走廊上用来武装自己的冰壳,在这一刻悄然碎裂了一丝缝隙。但她的声音,却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爸,”她轻声说,像小时候承诺会考第一名一样自然,“谁动的你,我让他全家陪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眼底最后一丝波动彻底湮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和汹涌的暗流。

    她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生命体征平稳却昏迷不醒的父亲,毫不犹豫地转身。

    拉开ICU的大门,那几个元老还没走,似乎还想说什么。

    沈清澜没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她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走廊尽头匆匆赶来的助理和两名黑衣保镖身上。

    “查。”只一个字,冷冽如刀。

    助理立刻躬身,递上一部加密平板,上面已经开始滚动信息:“大小姐,老爷是在地下停车场遇袭的,对方手法专业,现场处理得很干净,没留下明显线索。集团内部,几个项目资金流向异常,尤其是城东那块地皮……”

    沈清澜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飞速浏览着屏幕上的信息,指尖在几个关键名字上划过,留下冰冷的痕迹。

    徐叔公几人被她完全无视,尴尬又恼怒地站在原地。

    走到电梯口,电梯门缓缓打开。沈清澜脚步一顿,却没有立刻进去。

    她回过头,目光如冰冷的手术刀,再次划过那几张各怀鬼胎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

    “各位叔伯,”她缓缓开口,“山雨欲来,小心……着凉。”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她冷冽的身影和那句意有所指的警告。

    走廊里,只剩下几个面色铁青的商场老狐狸,和一阵莫名令人胆寒的寂静。

    徐叔公拄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电梯门,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露出了超出预估的凝重。

    沈清澜……

    她似乎和几年前那个锋芒毕露却稍显青涩的继承人,不一样了。

    电梯下行。密闭空间里,沈清澜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父亲耳后那一小块不明显的、仿佛被什么特殊利器擦过的灼伤痕迹,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不是普通袭击会留下的。

    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和决绝。

    海市的天,该变一变了。

    而她沈清澜,就是那个来搅动风云的人。

    她的江山,谁伸手,她就剁了谁的爪子!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

    外面是闻风而至、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试图捕捉这位刚刚归国、便临危受命的沈氏唯一继承人的表情。

    沈清澜面不改色,在保镖的护卫下,径直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向医院大门外那辆等待的座驾。

    风衣下摆划出利落的弧线,像一面迎风展开的、不容侵犯的旗帜。

    属于沈清澜的战争,从她踏上海市土地的这一刻起,已经正式打响。

    第一枪,就从清理门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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