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憬发疯似的缠着他,陆礼安抚她的几次未果,也被勾起火气,不再温柔待她,没了往日床上的从容温情,将人压着狠狠教训了一番,将她背过身去,捂住她乱说话的嘴。
最后时憬累得昏睡过去,连自己怎么回的房间都记不得了。
次日闹钟响起,她下床时,身子狠狠僵了下。
时憬喜欢穿各种小裙子,陆礼没在脖颈留下痕迹,但小裙子遮住的布料下,暧昧红痕泛滥,时憬一边骂陆礼是狗,一边忍着不适抓紧时间洗漱下楼。
陆家有一起用早饭的习惯。
她起得有些晚了。
等她到小餐厅,陆礼已经在用餐,穿着浅灰色绒面质的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松开,袖子也挽起,两手骨节修长,青筋鼓起得恰到好处。
他抬起脸,薄唇微勾,露出一个浅笑,“早。”
居然还戴了副金丝眼镜。
人模人样、禁欲英俊。
时憬的心脏不争气地跳快了两下,拉开椅子坐下,故意回道:“哥,早上好。”
负责厨房的刘姨端着给她准备的红枣粥。
时憬甜甜一笑,“谢谢刘姨~”
刘姨应了声,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关心问道:“小姐嗓子怎么听着有些哑了?”
时憬喝粥的手顿了下,连忙解释道:“可能是昨晚冷到了。”
刘姨忙说去驱寒的茶包,让她带去公司喝。
陆礼看她:“这么大了睡觉还踢被子?”
时憬皮笑肉不笑,呵呵假笑两声。
她会喉咙哑你心里没点数么!时憬看不惯他这副兄长做派,故意指挥他:“哥,我想吃鸡蛋。”
陆礼对她向来有求必应。
放下筷子,擦了手,两手手指灵活地开始剥鸡蛋蛋壳。
时憬本意只是想指挥下他,但看着他手指的动作,莫名想起昨晚,脸不受控制地涨红。
偏这个时候陆礼伸手,胳膊越过桌子,把鸡蛋放在她眼前的空碟子里,一副兄长的口吻叮嘱:“多补充蛋白质有助于增强体质。”
时憬含糊地说了句谢。
对面的陆礼有些意外的挑眉。
时憬满脑子黄色废料,怕自己嘴快说出来,咽完一颗鸡蛋起身就往外撤,“哥,我吃饱去上班了——”
“哒。”
跟着又响起另一把椅子拉开的动静。
陆礼放下餐巾,叫住今天早上起就不太正常的女孩,“我也吃好了,一起走。”
刘姨刚准备好时憬的便当袋。
陆礼极为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
男人腿长,几步就追上了时憬,手掌压着她的后脑勺,带着她往自己车那边走。
“唉唉唉唉——哥你松开——我能自己走——”
“拿好上车。”
“……喔。”
时憬抱着便当袋,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驶。
陆礼在四年前从陆父手中正式接管陆氏集团,陆父退居二线,陆礼每天都被各种会议、飞行排满,这人估计是天生的工作狂,精力无比旺盛,他甚至还享受解决工作、做领导决策者,四年下来陆氏集团在他手中再度扩张。
即便日程繁忙,陆礼依旧自己开车上下班。只要时憬住在庄园,陆礼再忙也会送她。
而时憬在陆氏集团下一个小公司工作,朝九晚五,偶尔出差,薪资丰厚。
陆家对她最满意的安排是不必太辛苦学习、上进,只要在陆家荫蔽下,自由舒适地生活就好。甚至连搬出陆园,到下属公司上班,都是时憬自己要求的。
“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安静的车厢里,响起陆礼清冷的声音。
时憬侧头,想了些过去的事情,总算清空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放空。”
“身体还不舒服?”
时憬的眼睫颤了下,此时在密闭空间,她总算不用再忍了,哀怨地扭过头瞪他:“一大清早的,你就不能说些不带颜色的问话吗?而且我舒不舒服你昨晚不知道吗!”她最后都求饶了他都不肯结束!
面对她裹胁怒气的质问,陆礼沉默了瞬。
“你早上不是说睡觉冷到了么?”
时憬嘴巴张了下。
啊……
所以他刚才是真的担心自己感冒,而不是她想的那样?
时憬抿着唇,蹭地一下偏头,露出一侧涨红的耳垂给陆礼看。
冷漠疏离的男人忍不住轻笑一声。
鸵鸟恼羞成怒,霸道喝止:“不许笑!”
“好。”
“……你、你还笑!”
时憬下车的时候,连一个笑脸都没给陆礼看。
陆礼目送她疾步进门,眼底闪过一抹浅笑。
这是从死神手中抢回来的女孩,哪怕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见人的关系,也是为了让她利用自己活下去,他比谁都希望看到她这样恣意、张扬、鲜活地活着。
*
时憬的工作实际很清闲。
在公司里更多充当着一个吉祥物的角色,毕竟她可是陆少的妹妹,陆家养着的女孩,连老板都不敢指挥她当牛做马。
快下班的时候,童宛约她去夜店,说她有个看中的小猎物进了夜心,要去给他镇场子,免得被其他富婆钓走了。
时憬本想拒绝,但看到夜心两字,她舔了下嘴唇,删除拒绝的话,回:“去!”
昨晚她听见陆礼接了通电话,对面的人报了句“老地方,夜心”。机会摆在前面,她倒是想去看看夜心是什么地方。
今晚她依旧要住陆园,怕陆礼看见她,发了个假消息,说同事失恋了,她陪同事唱K疗伤,晚点回家。
童宛开着轿跑接她直奔夜心。
夜心是沙市高档酒吧之一,会员制,里面的男色出挑,所以成了富婆们最爱去的酒吧。
时憬问了句:“店里没女孩吗?”
童宛叫了声乖乖,“怎么可能没有?夜心里美女如云好嘛。”
美女如云。
老地方。
时憬呵的气笑一声。
童宛奇怪地瞅她一眼。
时憬摆手说了句没事。
她还是头一次来,童宛熟门熟路地带着进卡座,叫了一桌酒,又听她点了两个名字。
在酒水上来前,童宛和她咬耳朵:“看见没,就那走在最面前的小哥哥。”
时憬顺着看去。
一米八高的男生,黑发微卷,圆眼睛眼尾下垂,穿着剪裁和贴地服务生黑白装,看着像是个青涩年轻的大学生。
时憬掩唇,“你来真的啊?这才刚成年吧?”
童宛拨了下波浪卷发,翘起二郎腿,红唇微勾,一副势在必得的猎人姿态:“这种初出茅庐的小男生就得先下手为强,调教起来才有意思。”
两个小男生看着嫩,但嘴甜。
一口一个小姐姐叫的时憬多喝了两杯。
童宛一向开放,拽着一个男生下舞池跳舞去了。
时憬目光盯着入口的方向。
忽然瞥见形似陆礼的身影出现,脑子里嗡了一声。
电话里也没说是今晚来啊!
情急之下,她拽着男生也挤进舞池,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时小姐,怎么了?”
男生个子高,为了迁就她,低下头,昏暗暧昧的光线下,视线湿漉漉亮闪闪的。
时憬昂首,在嘈杂的环境中看他:“你叫什么?”
“白行。”
“好的,白行,你就这么站着挡住我。”
“好。”
男孩的声音带点青涩的沙哑。
在旁人看来,他们这个姿势就像是在接吻。
白行的喉结错动,头更低下一点,快要碰上那双柔软的唇时,怀中的人忽然被一把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