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佑是从高娣爱口中得知姚馥遇结婚的,他这几日忙着工作,又因为离婚的事记恨家里,都不曾和众人说一句话,得知姚馥遇结婚的事,回家就开始兴师问罪。
“姚馥遇,你结婚了?”
他还以为这几天姚馥遇就要下乡了,他可是已经决定一分钱不给姚馥遇,就算二老要给,他也会暗中拿走,非要让姚馥遇身无分文的下乡去吃苦,才知道自己犯错。
姚馥遇抬头瞟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你——”姚天佑抬手就想给姚馥遇一点教训,被沙发上坐着的姚学默一瞪,“怎么?你想对你妹动手?”
“我……”姚天佑手收了回来,“她出口就是这么粗鄙的话,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
“她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姚学默抬手让姚馥遇过去,“今天东西都买齐了?”
“买齐了,顾宪东说明儿去拍结婚照,领证的时候拍得急,他说要重新拍两套好看的。”
其实顾宪东虽说要拍照,但这些话没说过,是姚馥遇故意说出来气姚天佑的。
“确实是这样,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儿,总归要留个纪念。”
“爸,馥遇这么突然就结婚,你就不担心她……”
“担心什么?”姚学默不等说完就睨了他一眼,“你妹这么突然结婚,不是拜你所赐?怎么?她结婚触犯你利益了?还是她不用下乡让你不高兴?”
姚天佑眉心一蹙,他从姚学默眼中看到怒气,往前父母可从不曾这么厌恶自己。
都怪姚馥遇!
“我警告你,转工作这事没去举报你,是因为馥遇和宪东正好结婚,就不去追究你,否则你现在就该在拘留所里。”
一想到姚馥遇马上要随军,姚学默心头还是放心不下,毕竟部队不像家里,姚馥遇肯定也要受些苦。
这气,就忍不住撒在姚天佑身上,“给我滚出去,这家不欢迎你!”
“爸!”
“滚!”姚学默茶杯甩在姚天佑脸上,气冲冲就走了。
姚天佑当天也没再回家,姚馥遇想着自己就要跟着顾宪东离开,他有些放心不下,便在睡前找到二老商量家中财产一事。
“到底是暗箱操作的东西,高娣爱的工作肯定会被揭晓的,到时候高娣爱肯定逃不掉下乡的命运,但我怕她到时候会乱咬人。爸,如果你们放心,就把家里面的东西先暂时交给我,我找地方暂存一下,等过后再还给你们。”
张美会心惊,“馥遇,你是担心高娣爱会举报我们?可我们没有任何问题,就算她举报,咱们也不怕的。”
她没办法解释家中东西会被高娣爱收走,只能换个思路,“妈,高娣爱的工作如果出了问题,那哥就逃不了干系,再者说,咱家不是还有个在国外经商的表叔吗?现下是特别时期,一旦被举报,先不管咱们干不干净,但绝对逃不开调查,到时候家中的东西肯定也会被查办。”
“馥遇说得有道理。”姚学默想得要比张美会多,却又担心,“可是馥遇,咱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这些年积蓄什么的也不算少,钱还好说,可那些古董字画什么的,你有安全的地方?”
“有,爸,你们若是信我,我就能把他们安全存放,等风头过了再拿出来。”
姚学默二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信任姚馥遇,当即整理了家中物品,以及存折。
“家里钱不多,就六千多块,明儿我去银行取出来,这些东西需要现在搬吗?”
姚馥遇知道父母爱自己,但看到他们这么相信自己,把家底全部交到自己手上,心头还是几分叹息。
可她又在想,爸妈这么关心她,怎么会在当初她下乡时,给她准备的包裹里没有一张粮票一块钱呢?
甚至在下乡后也没有一次和自己联系,自己寄到海城的信也是石沉大海。
她想不通,就不想。应了姚学默一声,就趁着夜色把东西搬出家,和姚学默一起将东西存放在姚家主宅那破旧的地窖里面。
只是在姚学默先出地窖瘊,她就将一切都收在了系统空间中。
系统空间是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姚学默和她一起将地窖外的东西归位,姚馥遇想着存折里的钱,“爸,你把户口本交给妈,让她放回外婆家去,存折里的钱就不动了,你和妈有事的时候可以去取。”
现在存折都没有密码,取钱带着户口本去就行,只要把户口本和存折分开,就算高娣爱到时候偷到存折也没法取。
但她还是又交代道:“存折也别放在家里,干脆放在顾宪东家里吧!你们有需要的时候就到他家去取。”
顾宪东家中根正苗红,地位撼动不了。
只是存放存折,姚学默倒也没担心顾宪东家会如何?当即应了下来。
第二天,想着过些日子,后世穿来的高蒂爱会卷走高家财产,她又忍不住上门提醒一二。
自然,对方不会将资产放在她手上,所以她只能提点。
“眼下是动乱时期,高叔和我爸不一样,您资产丰厚,但也更具危险,如果高叔谨慎些,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高更奎眉心微蹙着,却没应声。
姚馥遇语带到,便不再多留。
人走后,薄静书脸色紧张,“老高,这姚家闺女说的……”
“咱家在早些年就入了国营,谁举报也举报不到我头上!依我看,这女娃怕是因为蒂爱抢了她的工作名额记恨咱家,若真有人举报,我倒第一个怀疑她。”高更奎回想着姚馥遇那精明的眼神,越发觉得自己所想有道理。
“哼,一个小丫头片子,她的工作是她哥转给蒂爱的,她记恨也不该记恨我高家!姚家算个什么东西?要举报我?他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
高更奎突然的发怒让薄静书有些受惊,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姚馥遇说得有道理,当下就打算收拾好家中值钱的东西,换个地方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