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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脱胎换骨,感慨顿生

    距箭靶百步,令旗再挥。

    “咻咻咻——”

    箭雨破空声尖啸着撕开风沙。

    并非齐射,而是三叠连珠:第一阵仰角抛射,箭矢如黑蝗蔽日。

    第二阵平射直贯,劲矢撕裂空气发出鬼泣般的呜咽。

    第三阵紧随其后,竟是马上扭身回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滞。

    三轮箭雨落点精准覆盖百步外的草垛群,靶心瞬间插满箭簇,草屑纷飞如雪。

    阵列未停,瞬息变向。

    贾珏令旗斜指,五百骑如臂使指,陡然裂作五股锋矢。

    马匹在高速奔行中侧身移形,蹄尖几乎擦地,骑兵身体紧贴马颈,人马合一的姿态臻于化境。

    五股洪流交错穿插,轨迹如织网,却无半分碰撞混乱。

    铁蹄过处,沙地上预设的木桩被骑枪精准点碎,碎木四溅。

    冲至校场尽头,又骤然勒马回旋,战马人立长嘶,前蹄重重踏地,激起飞尘如浪。

    整个变阵冲杀过程,竟无一人失误,一马失蹄。

    英国公端坐观台,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四射,紧紧锁住场中每一个细微动作。

    这不是简单的操练,这是将五千斤巨锤化作绕指柔的恐怖掌控力。

    半月前,这支右卫营虽为玄甲精锐,却远无今日这般圆融无缺的煞气。

    那份沉凝如山、动如雷霆的默契,那种铁与血淬炼出的凶悍,分明是经历了最严酷的战场考验才可能有的气质。

    短短十数日,贾珏竟真将这群骄兵悍将彻底打磨成了一把契合他掌纹的绝世凶刃。

    此等骑射指挥,此等战阵合击,英国公脑中闪过一丝震惊,最终只化为眼底深处翻腾的惊涛骇浪与一丝压抑不住的灼热期盼。

    演练结束,五百骑勒马肃立,校场复归死寂,唯余战马粗重鼻息与汗气蒸腾。

    贾珏策马至观台前,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如同刀锋归鞘。

    不久后,右卫营参将营帐内,陈设简朴,唯有一副巨大的北疆舆图悬挂主位之后,其上朱砂勾画,线条凌厉。

    贾珏将英国公让至上首,亲手奉上温好的茶汤。

    氤氲热气中,贾珏沉声问道。

    “大帅观右卫营诸军操演,未知可入得法眼。”

    英国公接过杯盏,并未啜饮,指尖感受着杯壁的温热。

    他缓缓抬眸,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贾珏脸上,那里面再无半分观演时的激荡,唯余深沉的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激赏。

    “半月之功,脱胎换骨。”

    英国公声音低沉,字字清晰。

    “老夫坐镇北疆十数载,自认玄甲铁骑已是天下精锐,然今日观之,右卫营之锋锐、之灵动、之悍勇,更胜从前十倍。”

    “人马合一,如臂使指…小子,你予老夫之惊喜,远超上关军堡三战。”

    他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罕见的探询。

    “告诉老夫,你年不及弱冠,出身敢死营血战步卒,缘何对这马背上的争雄之道,竟有如此心得?仿佛生来便是为这铁蹄踏血之局。”

    帐内烛火跳动,光影在贾珏年轻而沉静的脸上明灭。

    系统赋予的宗师级骑兵训练及统领操略在血脉中奔涌,那是华夏历代名将智慧的结晶,他自然无法宣之于口。

    贾珏眼帘微垂,再抬起时,目光坦荡而悠远。

    “回大帅。末将祖上曾是初代宁荣二公麾下将领,追随二公开疆拓土,鞍马征战。”

    “族中祖屋梁上,藏有两本发黄的兵书手札,乃先祖抄录二公治军心得,尤重骑战冲阵、长途奔袭之法。”

    “末将自幼喜爱舞刀弄枪,对这些刀马之事痴迷,常在宗学散后溜回老宅,爬上房梁,就着天窗漏下的光,一字一句揣摩研读。”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追忆的平实。

    “二公用兵,重势不重力,重机变不重死守。其言骑兵之道,在聚如雷霆,散如星火。”

    “控马如抚琴弦,张弛有度;驭兵如织罗网,疏而不漏。”

    “末将虽愚鲁,然自幼耳濡目染,烙印于心。”

    “今蒙大帅信重,掌此铁骑,昔日默诵之文字,方如活水注入,指挥调动,竟觉历历在目,如臂使指。”

    帐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燃烧的哔剥轻响。

    英国公久久凝视着贾珏,眼神复杂难言。

    他不由得想起帅帐初见时那句“眉眼之间,果然当年宁荣二公的风采”。

    想起那份关于贾珏在上关军堡如浴血魔神的战报。

    此刻,一种更深沉的、混杂着历史尘埃的喟叹在他胸腔中涌动。

    “宁荣二公…”

    英国公缓缓摩挲着腰间佩刀的刀柄,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连接着遥远的开国岁月。

    “当年追随太祖鞍前马后,破阵摧锋,马踏连营,其风采何等煊赫。”

    “万没想到,百年之后,其嫡脉子孙耽于富贵,早已将那开疆拓土、铁血治军的根本弃如敝履,束之高阁。”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帐内简朴的陈设,又落回贾珏身上,带着一种洞穿世情的苍凉与锐利。

    “反倒是你,一个旁支子弟,守着几页先人遗泽,竟能悟出其中真意,熔铸己身,于这北疆沙场焕发光芒。”

    “宁荣二府之衰败,非天不佑,实乃自绝筋骨,可惜,可叹。”

    帐内烛火安静燃烧,光影在贾珏年轻而沉静的脸上摇曳。英国公那饱含历史沧桑的喟叹在空气中缓缓沉淀。

    贾珏目光低垂,复又抬起,看向悬挂的巨大北疆舆图,声音平稳如深潭静水。

    “大帅明鉴。古人云,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

    “宁荣二府传承至今,正应此言。后继乏人,耽于富贵,弃本逐末,非天不佑,实乃自弃其道,有今日之局,不足为奇。”

    他话语中并无讥讽,只有一种洞悉世情后的平淡陈述,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史实。

    在简单聊了聊宁荣二府后,两人都默契结束了话题,宁荣二府的死活,在这个阶段,无论是英国公还是贾珏,都不会在意。

    英国公意味深长看了贾珏一眼,而后询问道。

    “小子,接下来,你的右卫营,该何去何从呢,幽州大战将启,本帅还没有想好,该把你放到哪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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