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 正午 第三层贵族冢→蛟龙潭主冢
暗河支流的水温低至10℃,冰冷的河水透过潜水服传来刺骨寒意,探照灯的光柱在水中划出一道光柱,照亮前方缓缓开启的石门。我紧握着水神玉,玉身散发的绿光在水中形成一圈光晕,驱散了周围的雾气,也让潜藏在暗处的生物不敢靠近。阿水紧跟在我身后,铜铃用防水袋包裹着挂在脖颈,他的眼神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面对蛟龙的准备。
石门完全开启后,一股强劲的水流从门内涌出,带着浓烈的蛟龙涎水气味——那是一种混杂着咸腥与矿物质的怪异味道,呛得人鼻腔发紧。陈曦通过水下通讯器传来数据:“林队,石门后就是蛟龙潭主潭,直径约50米,最深处15米,声呐探测到潭底有巨大生物活动信号,体长约10米,带有角状凸起,确认是成年蛟龙!”
我和阿水缓慢游入主潭,水底布满了巨大的岩石与珊瑚状的矿物质结晶,偶尔能看到鱼卫的尸体残骸,显然是被蛟龙捕食后的遗留。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潭底,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岩石后闪过,速度快得惊人,激起的水流让我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
“小心!它在我们上方!”阿水通过通讯器大喊。我立刻抬头,只见一只覆盖着青黑色鳞片的巨型头颅出现在上方水域,头颅扁平,双眼泛着幽黄色的光芒,头顶长着一对弯曲的棕色犄角,嘴角露出锋利的獠牙,正是传说中的成年蛟龙!
蛟龙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声波在水中形成冲击波,我的耳膜嗡嗡作响,潜水服的通讯器瞬间失灵。它猛地摆动尾鳍,巨大的力量掀起滔天巨浪,我和阿水被水流裹挟着撞向岩石,胸口一阵剧痛,手中的水神玉险些脱手。
“按预定方案行动!”我对着通讯器大喊,尽管知道可能无法传递,但王刚他们一定能通过声呐监测到异动。岸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水下升起一团团浑浊的气泡——王刚按照计划,用水下炸药炸向蛟龙的必经之路,试图将它引向浅水区。
蛟龙果然被爆炸声激怒,放弃了我们,猛地冲向浅水区,巨大的身体在水中搅动,掀起的水流让整个潭水都开始沸腾。我趁机和阿水游向潭底的主冢入口,那是一扇嵌在岩壁中的玉门,与之前的石门不同,这扇玉门通体由水神玉雕琢而成,表面刻满了复杂的水文,中央有一个凹槽,大小与我们手中的水神玉完全契合。
“快!用血脉和水神玉开启!”阿水急促地说。我将水神玉嵌入凹槽,阿水再次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玉门与水神玉的连接处。鲜血与水神玉接触的瞬间,玉门发出耀眼的绿光,水文刻痕顺着绿光流动,形成一幅完整的水神创世图,玉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温暖的气流从里面涌出,与潭水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我们准备进入主冢时,身后传来剧烈的水流波动,探照灯的光柱扫过,只见蛟龙摆脱了炸药的干扰,再次冲了过来,显然是发现了主冢入口,想要阻止我们闯入。它的巨大头颅离我们越来越近,锋利的獠牙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快走!我来挡住它!”阿水突然推了我一把,将铜铃塞到我手中,“铜铃能暂时压制它,水神玉需要你带进主冢!我是水族守冢人后裔,这是我的使命!”
“不行!我们一起走!”我想要拉住他,却被他用力甩开。阿水转身,朝着蛟龙的方向游去,他摘掉潜水头盔,露出坚毅的脸庞,口中念念有词,铜铃在他手中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声响。蛟龙听到铜铃声,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眼神中露出一丝忌惮。
阿水趁机游到蛟龙的头部下方,将随身携带的炸药包贴在蛟龙的犄角上,拉动引信。“林队!照顾好自己,揭开真相!”他的声音通过水流传来,带着一丝决绝。
我看着他的身影,眼眶发热,却只能转身冲进主冢入口。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波将我推向主冢内部,潭水疯狂涌入,又被玉门自动关闭挡在外面。我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耳边还回荡着蛟龙的嘶吼与阿水最后的呼喊。
主冢入口连接着一条干燥的甬道,甬道两侧点燃着长明青铜灯,灯油燃烧时发出微弱的蓝光,能抑制空气中的微生物活性。我站起身,整理好潜水装备,握紧手中的铜铃和青铜匕首,沿着甬道向前走去。甬道的墙壁上刻满了水文,记录着夜郎国与水族联合祭祀水神、炼制永生水的全过程,以及蛟龙的来历——它并非自然生物,而是夜郎巫师用巫蛊之术培育的“水神坐骑”,以蛟龙涎水为媒介,维系永生水的活性。
走了约30米,甬道尽头是一座宏伟的水神殿,殿内中央供奉着一尊人身蛇尾的水神雕像,雕像高约5米,头顶镶嵌着一块巨型水神玉,与我手中的水神玉遥相呼应。雕像底座刻满了完整的水神祭祀流程,旁边散落着另一批盗墓者的遗物——现代潜水服、破碎的探照灯,还有一份残缺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永生池”和“玉棺室”的位置,旁注着“蛟龙守御,需水神玉破之”。
“林队!你没事吧?”通讯器突然恢复信号,传来王刚的声音,带着焦急,“我们听到了爆炸声,阿水他……”
“阿水牺牲了。”我声音沙哑,强忍着悲痛,“他为我们争取了时间,我已经进入主冢水神殿。你们尽快潜水过来,注意避开蛟龙的尸体,入口在潭底玉门,用水神玉和水族血脉可以开启。”
“收到!我们立刻出发!”王刚的声音带着哽咽。
我走到水神雕像前,将手中的水神玉贴近雕像底座,水神玉瞬间与底座吸附在一起,发出“嗡”的一声共鸣。雕像的手部突然转动,弹出一枚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水族水文“永生”。我拿起青铜钥匙,看着雕像头顶的巨型水神玉,突然明白,这枚钥匙就是开启永生池的关键,而永生池之后,就是夜郎王的玉棺室,藏着永生水的终极秘密。
就在这时,水神殿的地面突然轻微震动,潭水撞击主冢石门的声响隐约传来。陈曦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林队,不好!蛟龙虽然被炸伤,但还没死,正在疯狂撞击主冢石门,石门的承重结构已经出现裂痕,我们正在全力阻止它!”
我握紧青铜钥匙,眼神坚定。阿水的牺牲不能白费,队员们的努力不能付诸东流。“王刚,你们尽快撤退到安全区域!”我下令,“我带着水神玉和青铜钥匙去开启永生池,找到玉棺室的秘密。如果我没能出来,就把收集到的样本和数据带回总部,让世人知道这里的真相!”
“林队,不行!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王刚大喊。
“这是命令!”我语气坚决,“蛟龙随时可能撞破石门,你们在这里只会白白牺牲。记住,活着才能传递真相!”
通讯器那头传来沉默,随后是王刚哽咽的回应:“收到!我们在贵族冢等你,最多两小时,如果你没出来,我们就强行闯入!”
我挂掉通讯器,转身走向水神殿后侧的永生池入口。入口处有一道石门,门上有一个钥匙孔,与青铜钥匙完美契合。我将钥匙插入,轻轻转动,“咔嚓”一声,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浓郁的草药与血腥味扑面而来。
永生池映入眼帘,池内灌满了深绿色的高等级永生水,水面漂浮着数具栩栩如生的殉葬者尸体,他们的表情平静,仿佛只是沉睡。池壁刻满了永生水的炼制秘辛,记载着它需要“千人精血、百年玉髓、蛟龙涎水”为原料,炼制周期长达十年,而饮用者虽能获得“永生”,却会失去自我意识,成为水神的傀儡。
我知道,玉棺室就在永生池底,夜郎王的尸体沉睡在那里,等待着复活的机会。而我,必须阻止这一切,揭开这个延续千年的秘密,为牺牲的队员们,也为所有被永生水牵连的人,讨一个公道。
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永生池,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殉葬者的尸体在水中轻轻晃动,像是在欢迎我的到来。我深吸一口气,跳入永生池,冰冷的池水包裹着我,水神玉在胸前发出绿光,驱散了池水中的微生物,为我开辟出一条安全通道。
玉棺室的入口就在池底中央,一扇由白玉雕琢而成的石门,门上刻着“借尸还魂”四个水文。我知道,最终极的秘密,以及最可怕的危险,就在这扇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