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松捂着骨折的手腕,踉跄着冲出了小区大门。
路灯下。
他的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贱人!竟敢阴我!”他咬牙切齿地四处张望,“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小区入口处的路灯坏了,光线昏暗,只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粉色保时捷。
车子正在有节奏地轻轻摇晃。
赵守松啐了一口:“妈的,不知哪对野鸳鸯,真会挑时候!”
他现在满心只想抓住伊月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根本没心思理会别人车里的香艳事。
他忍着痛,跑向小区停车场。
十分钟后,一无所获的赵守松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令他惊讶的是,那辆保时捷还在晃。
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那动静像在嘲讽他无能,更剧烈了……
赵守松心里邪火直冒,却又不敢随意招惹开这种车的人,只能狠狠瞪了一眼。
“晃你妈晃!还没完没了了!”
他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随之骂骂咧咧地离开。
他得赶紧回去想办法应付陈哥,那个变态可不是好惹的主。
万一将他是个gay的秘密捅出去,他就完犊子了……
保时捷不久后平息。
叶辰一脸无奈地看着默默穿衣的伊月。
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跟高中的女神老师梅开二度,纠缠不清。
而且,都是她主动……
伊月闭着眸,也没说话。
叶辰沉默片刻,突然问道:“那个陈哥是谁?你前夫抽了什么风,会让你去陪他?”
伊月别过脸,眼里流露着伤感。
“陪酒很丢人吧?”
“以前站在讲台上教书,现在……”
叶辰急了:“月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伊月抿了抿唇,低下头。
“你帮不了我的。”
“他是赵守松的狐朋狗友,叫陈勃。”
“听说是天宫夜总会幕后老板郑虎的干儿子。”
“赵守松因为是gay的事情,被对方抓了现形,所以受胁迫了。”
叶辰心头一沉。
没想到牵连上老板的干儿子?
那人可不是一般的狠角色,听说以前手上沾过人命。
这段时间上班,夜总会里有人闹事,也都是陈勃摆平的。
“伊老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转移了话题,“赵守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伊月苦笑一声:“我不知道,我爸还在医院,需要赵家的钱维持治疗,我……可能别无选择。”
叶辰突然想起传承中的医术篇:“你父亲是什么病?也许我能帮忙。”
“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伊月的眼里,流露出一抹绝望,“医生说……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叶辰眼前一亮:“带我去见他。”
“现在?”伊月愣住。
“对,就是现在。”
叶辰启动车子,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我是一个医学生,而且小时候跟爷爷学过一些土办法,专门针对植物人。”
伊月眼中闪过一抹希望:“真的?”
“包真的!”
“谢谢你,去厦一院!”
车子驶出小区路段,叶辰透过后视镜看到赵守松正站在小区门口打电话。
脸上写满了慌张。
他没有理会,而是开着保时捷,顺路在一家24小时药店停下,买了包中医用的银针。
两人很快抵达厦城第一医院。
深夜的医院走廊空荡寂静,他们快步走向重症监护室。
伊月忽然拉住叶辰的衣袖:“值班护士认识我,我们走后门。”
他们绕到货运电梯,上到3楼神经外科。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护工大婶正歪在陪护椅上酣睡。
病床上,伊月的父亲显得十分瘦弱,身上连接着各种管线和监护设备。
叶辰轻轻搭上老人的手腕,超凡入圣的医术知识立刻跃入脑海。
脑部瘀血压迫神经!
部分脑组织缺氧坏死!
“能治吗?”伊月没忍住,问道。
叶辰没回答,取出银针用酒精消毒。
当第一根针扎入百会穴时,他感觉到有一股热流顺着针体导入老人颅内。
那是真正的气功,可以用来救人。
紧接着。
一幅立体解剖图在他脑海中展开。
他能“看”到瘀血正被热流缓慢溶解。
就在这时。
“喂!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尖锐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护工大婶被惊醒。
叶辰手一抖,差点扎偏,随之和伊月回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护士服,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口,正指着他们。
可当看清护士的脸时,叶辰的瞳孔猛地一缩。
竟然是她……
胡静!
三年前,两人在大学图书馆相遇,随后慢慢建立了恋爱关系。
他万万没想到,那是他噩梦的开始。
他不仅精准扶贫,借了各种高利贷,帮胡静还清家里的两百万债务,还把自己即将拿到的工作岗位,都让了出去。
原本以为,哪怕背负两百多万债务,两人的未来也会因为一块儿努力,而越来越好……
直到他在自己的出租房里发现了用过的[毓婷]和避孕套。
最小号,显然不是他的。
在他逼问下,才知道胡静竟然带着男闺蜜,在他们的爱巢里滚了无数次床单。
而且这段背叛,整整持续了三年。
胡静只是将他当成了提款机。
所以,两人分手之后,还闹到法庭上。
那场官司由一个“神断”女法官主持。
最终,他不仅输了官司,没能追回任何“扶贫”的付出,还额外承担了一笔不小的诉讼费用。
想想,就很窒息……
胡静显然也认出了叶辰。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爬满鄙夷。
“叶辰?你在我病人的头上乱扎什么?”
“一个连医科大学名额分配都没资格的废物,是想杀人吗?”
“你认识?”伊月紧张问道。
“前女友。”
叶辰咬牙道,手中银针不停,“帮我拖住她。”
但胡静已经按下墙上的呼叫铃:“保安!3楼有人非法行医!”
说完。
她冲进来要拔针,却被伊月拦住。
两人推搡间,胡静突然盯着伊月惊叫:“你是赵太太?天啊,你要害死自己的父亲吗?他就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骗子!”
“我相信他。”
伊月坚持拦着胡静,走廊很快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叶辰额头沁出冷汗,加速运针。
当最后一针落下时,老人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