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
车子发动前，沈弛砚突然开口叫住张叔。
“南初小姐不是已经到了吗？”
张叔以为要去接林南初。
“华东美术学院。”
沈弛砚开口说出这几个字，语气好像有些急。
“好。”
张叔这才反应过来。
学生们白天已经安顿好，晚上去学校的路倒是不堵车，一辆崭新的黑色迈巴赫停在校门口。
“北北。”
沈弛砚拨通林霁北的电话。
“阿砚。”
林霁北在等他的电话。
“到了，你出来了吗？”
沈弛砚问她，声线沉稳。
“我不太舒服。”
林霁北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微弱。
几分钟后，车子开到林霁北住的学校公寓楼下。
林霁北从楼上下来，身上还披了一件蓝色衬衫。
“怎么了？”
她坐进车里后，沈弛砚发现她脸色不对劲。
“我有慢性荨麻疹。”
接着，林霁北脱下蓝色衬衫。
只见她手臂上长满了红色疹子，密密麻麻的一片，沈弛砚眼神闪过几分急色，吩咐张叔：“去医院。”
“宿舍里的床可能灰尘太多，我没擦干净。”
林霁北语气带着几分愧疚，她没想到两个人早上刚分开，晚上又要麻烦他。
“没事。”
沈弛砚语气轻淡，好像没放在心上。
离华东美术学院最近的医院就是仁济医院，急诊室有医生在值班，沈弛砚直接给林霁北挂了急诊科。
晚饭时间病人不多，很快排到林霁北的号。
林霁北这样的病例医生处理过很多，除了给她开药吃，还要在医院吊药水。
刚带来她到vip病房，沈弛砚的电话又响起来，还不等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他直接开口道：“抱歉南初，我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林南初似乎愣了两秒，才懂事地回：“没事，你工作要紧。”
“嗯。”
一声不轻不重的应答声，林南初叮嘱他：“别忙太晚。”
电话很快挂掉，一句废话也没有，林南初很得体也很体谅人。
“对不起，是不是耽误你陪姐姐吃晚饭了？”
林霁北手背上插着针管，抱歉地看向沈弛砚，眼睛有些湿润。
“别多想。”
沈弛砚摸了摸她的头，陪她坐在病房里，吊完点滴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
‘北北，你还回来吗？’
微信上跳出陈曼发给林霁北的消息。
‘我还在医院。’
林霁北打字回她。
‘要不要我告诉宿管员你去了医院，今晚不回来住了？’
快到门禁时间了，陈曼怕她进不了宿舍。
林霁北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斟酌着该怎么回。
“打完点滴应该十点多了，今晚回我那儿睡吧。”
沈弛砚开口道。
林霁北没有拒绝，紧接着给陈曼回了个‘嗯’字。
十点半，沈弛砚带着林霁北从医院出来。
张叔给俩人打开车门，上车就听到沈弛砚开口：“回澜山公馆。”
张叔应声后，车子驶出医院大门。
回到澜山公馆，打开屋门刘妈见林霁北也在，笑容凝固了下对林霁北道：“北北小姐也来了。”
“阿砚。”
厨房里传来林南初的声音。
她手里端着碗汤从厨房出来，看到林霁北脸色不由变了变，不过很快恢复如常，对着她问：“北北今晚不用住校吗？”
林南初身上穿着一件真丝连衣裙，脖子上戴了条钻石项链，是她为今晚和沈弛砚的晚宴特意做的精心打扮。
为了做饭她把头发盘到头上，露出洁白的天鹅颈。
“她荨麻疹发作，我们刚从医院回来。”
沈弛砚没有多余的借口，吩咐刘妈去给林霁北倒水，她还没吃药。
林南初将煮好的汤放到桌上，来到林霁北身边，想看看她情况严不严重。
“没事了姐。”
她手臂上的红疹已经消掉很多，不过她皮肤白，看上去还是红的。
“你这样以后在学校岂不是住不了？要不我跟爸妈说吧，让他们跟学校开个证明，以后你都回家住好了。”
林南初已经拿起手机，就要把这件事告诉林父林母。
“不用了，我继续住应该没事。”
林霁北眼神有些急。
“先让北北吃药。”
沈弛砚的话中断林南初想要拨通林父电话号码的手。
“那好。”
林南初肩头往下沉了沉，将手机放回包里。